七十年代白富美

第13章

字數:3953

發佈時間:2024-11-12 13:34:43

  趙蘭香說:“你活幹完了就幹完了唄,跑來這裡幹什麼?”


  她抿著唇,壓了壓唇角上揚的弧度。


  賀松柏說:“我姐讓我來的,幫你幹活。”


  趙蘭香抓著頭的手緊了緊,唇角邊彌漫著的笑意也淡了。


  “噢,我多謝大姐心裡牽掛我了……不過她上午幫過我一回,下午就不用了。”


  賀松柏聞言,濃黑的劍眉糾結在一起。


  仿佛男人的心裡,此刻正在思考女人怎麼是種這麼麻煩的生物,趙蘭香把頭撇過了一遍,握著頭彎腰刨起土來。


  賀松柏很快地掃了眼四周圍,壓低聲音說:“你力氣小,別逞強了,快給我等會人多了我就幫不了你了。”


  說完他就搶過了趙蘭香手裡的頭,把拉到了另一邊,自個兒彎著腰賣勁兒地刨起土來。他的鋤頭砸落到地裡,四周圍的泥土噗噗噗地飛濺起來,女人要要花一整個下午才能完成的工作,他半個小時就做完了。坑挖得又深又工整,刨出來的土還整整齊齊地碼在兩道。


  賀松柏額間滾滾地流汗,他說:“以後這個時間點,我都來幫你幹,聽話。”


  他說完扔下這句話後,走了,輕輕的聲音淹沒在風中。


  “聽話”這個詞,讓趙蘭香忽然怔忪住了。


  老男人也常常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每次輕輕說出這個詞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都是無盡的包容寵溺。她終於找到了一點點他們之間相似的地方了。


  趙蘭香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心。


  周家珍忍不住驚訝地叫了起來,在她的意識裡,隻有處了對象的人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來幫幹活。


  趙蘭香趕緊捂住她的嘴,說:“賀家姐弟的人都是很不錯的,你不要對他們的有偏見。”

Advertisement


  周家珍宛如聽見了鬼話一般的震驚,她說:“你咋的也被他們欺騙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老話說得果然沒錯。”


  趙蘭香又說:“我信我眼睛看到的、自己感受到的,而不是去盲目相信流言。你住進了支書家,平時都是幫他們家收揀家務,房租也按時給,他們家的人肯來幫你幹活嗎?”


  周家珍有些語塞,“他們都是大忙人咧,哪裡有空做這些活。”


  趙蘭香卻又說:“支書家的幹少點活都不用愁吃不飽飯,賀家的姐弟不幹活就沒公分掙就要餓肚子,可是他們還是選擇了來幫我幹完活。”


  周家珍沒說話。


  趙蘭香嘆了口氣,說:“幹活吧。”


  周家珍說:“好咧!”


  接下來的每一天,雖然趙蘭香很不願意,賀松柏都按時來頂她的活幹。老知青們收完工看著她和周家珍共同挖的那段坑,也不由地誇贊起來。


  周家珍哪裡好意思受這份誇獎唷,她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她還沾了趙蘭香的光。


  因為賀老二來幫趙蘭香幹活的時候,也順便挖了挖她的那份。


  趙蘭香看著賀松柏這麼辛苦,自己也過意不去,於是周末跑去門市買肉也買得勤快了,隔三差五地給他補給點油水。


  村子裡的人羨慕極了,賀家人真是享福了!


  自從那個城裡來的女知青住進賀家之後,賀家人也跟著沾光,吃肉吃肉,愛吃糧吃糧。原本瘦得跟非洲難民似的他們吃得油光煥發,儼然村子裡的“歐洲人”了。


  大伙同樣都是一樣累成狗,結果回到家裡你們吃的吧唧吧唧香,他們碗裡的依舊是紅薯豆錢飯,吃得臉都綠了。而且這種帶著氣味的、生動的對比,才最令人痛苦。


  他們又不能厚著臉皮上門討點吃,又天天被逼著聞這股味。誰讓他們很多人當初還是批.鬥賀家的主力軍,這麼多年來關系從來沒修好過。


  想上門討肉吃?


  他們還要點臉,他們這些成分好的怎麼可能為著這幾口吃的向那些壞分子低頭?


  於是他們隻能在飯點緊閉大門,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地把碗裡的紅薯豆錢飯想象成肉,高高興興地聞著空氣中的肉香味吃完每一頓飯。


  哎!那個趙知青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怎麼這麼香,天天都那麼香!要是趙知青來的是他家就正正好哩!憑啥子賀家那種壞分子能沾光,他們連點米湯都喝不著。


  結果賀松柏某天去幫趙蘭香幹活,被同隊的人撞見後,這些人就仿佛抓住了宣泄口,成天逮著人的痛腳踩,見縫插針地在幹活的時候說酸溜溜的話。


  賀大姐的兩耳清淨極了,本身她也是個聾子,別人在她面前喊得喉嚨都破了,她一個字都聽不見。在她面前嚼舌根純屬浪費精力,吃飽了撐得慌。


  隻是可憐了賀松柏,遭受到的“關照”是雙倍的,耳朵一直沒清淨過。


  “女娃娃啊長得俊,又給郎吃肉來,又給郎暖被……”


  “閉嘴。”賀松柏淡聲道,低啞的聲音含著威脅。


  那人更加興奮地又在賀松柏面前唱了一遍,唱順口溜的人叫王癩子,又窮又邋遢,三十多歲了還討不上老婆,每當聽見沾點男女關系的桃色他就聞風而動,一雙渾濁的眼綻放射出異樣的光亮,激動又興奮。


  旁人噓聲一片,轟然嘲笑。


  “賀老二家早窮得隻剩兩間破屋了,連偷子都不願過門。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城裡來的文化人阿……”


  王癩子愈發得意,更是搖頭晃腦地唱起那兩句順口溜來,賀松柏一把甩開了?頭,砂鍋般的拳頭流星似的往王癩子身上招呼。


  這一天,趙蘭香沒等得來賀松柏給她挖溝溝,倒碎石。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賀三丫眼裡包著兩團淚跑來找趙蘭香,“姐姐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大哥,他流了好多血。”


  賀三丫指了指那個方向,鼻涕眼淚掉下來。趙蘭香立刻扔下了小推車,飛奔一般地跑去了賀松柏上工的地方。她看見地上流著一灘血,整個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抓了個人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問清楚大概來龍去脈後,她跑回了賀家老屋,急匆匆地推開了賀松柏房間的門,隻見光線昏暗的房間內,男人趴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隻露出一頭黑色的短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油的味道,刺鼻而濃烈。


  趙蘭香走了過去,看到人還好好地躺著,眼眶裡彌漫的湿潤收住了。


  她佯作若無其事地問:“哦,這段時間太忙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的腿好點了嗎?”


  “我要看看你的腿。”


  賀松柏攥住了被子,淡淡地說:“沒事了。”


  趙蘭香一把掀開了他身上薄薄的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身上的傷痕,麥色的胸膛上布滿了鱗鱗的淤青,很多地方甚至滲出紫紅色的淤痕,他深邃鋒利的眉角上凝固了一塊血疤,鮮血一路流到臉頰。模樣看起來可怕極了。


  她用手指輕輕地按了按他的皮膚。


  男人立即嘶嘶地叫了起來,趙蘭香說:“活該,犯得著打架?”


  賀松柏皺著眉,疼得抽氣地疼,連神經都是麻木的,也分不出心思再去思考什麼,他聲音沙啞地說:“亂說話,該教訓。”


  趙蘭香從自己房間找出了更多的藥,用酒精給他洗了洗傷口,又給他敷上了藥,最後淡淡地說:“沒有亂說話。”


  溫和的藥給火辣辣的傷口帶來了一絲慰藉,痛得麻木的傷口此刻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賀松柏嘶嘶抽氣的聲音頓停,此刻他才能騰得出多餘的精力,去想身旁的女人是何時俯下身坐到了他身旁,又是何時彎下腰來仔細地摸著他的胸膛,以及她整個人宛如坐到了他懷裡的姿勢,又是究竟有多麼不合時宜。


  距離近得他呼吸之間都能攫取到從她嘴裡吐出來的氣,沒受傷的那隻手貼著她溫暖綿軟的豐潤,昏暗的房間裡靜悄悄的,視覺的弱勢增強了其他感覺的敏銳。他甚至能從一堆刺鼻的氣味裡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什、什麼?”


  賀松柏宛如被燙到一般,動作僵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趙蘭香眨了眨眼,認真地說:“他沒有亂說話。”


  那對澄澈的杏眼宛如秋水,溫柔又嫵媚,眨得賀松柏眼皮一跳,太陽穴抽抽地疼。


  她笑了笑,按住了他撤退的手,窈窕的身軀朝他貼得更緊了,賀松柏的唇瓣一片溫軟濡湿,腦袋陡然變得空白,隻感覺整個人如遭雷劈,渾身滾燙宛如巖漿、要炸開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累死我了,你們不能再叫我短小君了。


  周一V,大家多多支持,我會變得更勤快更勤快的,每天多多更新喂飽你們~


  柏哥的小狼狗之旅要開啟了,快來買票上車吧^_^


第020章


  女人的唇瓣溫軟柔潤,貼著他的嘴角, 又親了親他的喉嚨。含笑的眼眸裡是賀松柏從未見過的多情和溫柔。


  她肩頭滑落下來的發絲像撩人的小手似的, 抓得人心尖痒得疼。


  賀松柏難耐而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當即神志清醒, 一個激靈抗拒起來,他粗重的呼吸簡直不可抑制。


  他聲音沙啞得像是磨過砂紙般, 聲線含糊又低沉:“放開我。”


  女人這才坐直了身子, 聲音清脆地道:“你要不要跟我處對象?”


  賀松柏宛聞言如同遭遇洪水猛獸般, 漆黑深邃的眼裡劃過驚愕、不敢置信。


  他的喉結滾了滾,艱難地往旁邊挪開了兩寸以示撇清關系。他蒼白的唇瓣蠕動了幾下,上邊剛剛被人湿潤過, 沾染了對方一股淡淡的果香氣息,此刻顯得異樣靡麗。


  他極力地冷著臉,然而耳朵卻通紅。


  趙蘭香點了點他可愛的耳朵, 又問了一聲:“不要?那我親到你同意為止。”


  她說著又壓了上去, 吮了吮他的唇。


  賀松柏崩潰得呼吸更緊促了,渾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般地直直地往臉上衝, 他粗重地喘著氣, 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般予取予求, 毫無抵抗之力。


  趙蘭香突然覺得她有些殘忍, 人都殘成這樣了還仗勢欺人。要是換在他生龍活虎的時候, 她哪裡有膽子強迫他。


  她停了下來松開了他,心裡有點尷尬,同時又有些難過, 她佯作一幅無所謂的模樣說:“算了算了,既然你不答應就算了,這件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體就猛然地跌落在床上,所有的言語盡數淹沒在了男人青澀又急切的牙齒磕碰之中,趙蘭香心砰砰砰地幾乎要跳出喉嚨,心跳劇烈得仿佛超過了一百次每分鍾的頻率,指尖冒出了涔涔的汗意。


  ……


  真他.媽爽。


  這是趙蘭香被他反客為主地壓在身下,被親得頭發都亂了的所有感受。


  真的又暴力又青澀,像頭到處亂撞的牛犢子似的,渾身都是滿腔熱情的勁兒。


  被親完之後趙蘭香享受地砸吧砸吧嘴,用拇指摸了摸唇上磕破的痕跡,狐疑地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然而男人已經睡在床上,頭罩著被子裝作睡死過去了。


  趙蘭香也不急,笑眯眯地收拾了滿室的狼藉,把摔破的玻璃瓶揀了出去。同樣是兩次揀玻璃的經歷,這一次跟上一次可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上一次她的心裡都刮起暴風雪了,這一次卻是被蜜糖裹著心尖尖,甜進了心裡。


  嘁……這個悶騷的男人,平時裝得可真像那麼一回事,一點痕跡都沒透露出來。趙蘭香就是多長了一對金睛火眼都瞧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趙蘭香嘴裡也跟含了糖漿似的,含著他的氣息,一舔一個甜蜜。怎麼回味都不夠。


  這可是屬於年輕加強版的老男人的青澀之吻,多珍貴啊。


  她推開了他起了床之後,並沒有像別的姑娘那樣害羞地馬上離開,而是扯掉了男人龜縮的“殼子”,又仔細地又檢查了一番他的傷口。


  她擔心地蹙起眉頭:“穿好衣服,我送你去衛生所看看。這一身的傷,挺嚇人的。”

暢銷精選

標記Alpha教授之後
標記Alpha教授之後 "綠茶 Omega 假扮 Alpha 入學,喊著清醒獨立,卻默默享受我男友的寵愛照顧。 後來,男友拋下易感期的我,跑去保護 Omega。"
迢迢
迢迢 女配覺醒後,我和全網黑的弟弟一起上綜藝。我控訴家裡重 男輕女。「小時候煮方便面,隻有他碗裡有雞蛋,我就沒有!」「那是因為你雞蛋過敏。」
此生不換
此生不換 "談了三年的男朋友江浔,在結婚前出軌了。 我提了分手。 他不同意,「婚禮照舊,瑤瑤說她不要名分,江太太的身份可以讓給你。」 可明明當初是江浔手捧鑽戒,求我嫁給他的。 所以我才會心甘情願放棄事業,照顧他癱瘓在床的媽媽,端屎又端尿。 怎麼現在反倒成了讓給我? 江浔認定我為他付出這麼多,一定舍不得這段感情。 可後來,他不僅沒等到我回頭。 還親眼看見,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將我緊緊摟進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吻我。"
女主和女二he了
女主和女二he了 "穿成虐文女主後,我誤拿了深情劇本。 女二意外摔倒,我怒斥影帝男友。 「這麼大個人在你面前都能摔,你吃白幹飯的啊!」 女二自述被黑博同情,我拿起手機酷酷就是一頓反黑。 女二發和男友的合照。"
濘羽
濘羽 "臥底時,我曾救過一貌美公子,趁其失憶哄他做未婚夫。 公子信以為真,紅著臉求娶我。 任務完成那日,我被命令清除所有知情人。 隻得親手取他性命。 萬萬沒想到,公子不僅沒死,多年後還成為手握重權的攝政王。 後來我失敗被捕。 看著我狼狽模樣,他慢慢扯緊系在腳腕的紅線。 「溫濘,怎麼不跑了? 「那……你欠我的洞房該還了吧?」"
宴青山
宴青山 "聽聞謝承宴失憶的時候,我正在梨園養胎。 他磕傷了腦袋,記憶停留在了十六歲。 我稍作思考,大手一揮,叫侍女給他送去一封和離書。 「且去告訴他,以後也不用記得了。」 畢竟十六歲謝承宴,心裡隻有那個放棄他的小青梅。 更重要的是,年少時,我們是死敵的關系。 不死不休的那種。"
炫富弟弟是保安
炫富弟弟是保安 "住在客廳三個月,我被弟弟小兩口偷光了身上的錢。 他罵我打工妹,甚至把我當禮物獻給了上司。 直到,我把閨蜜的卡“不小心”落在家裡。 這次丟了可是盜竊。"
和兒子穿書死遁後
和兒子穿書死遁後 "我和兒子一起穿書,成為豪門裡被遺棄的母子。 表面上不受寵,卻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掐指一算,男主白月光要回來了,很快要將我們趕出家門。 我:「兒子,媽媽存夠錢了,跑?」 兒子背上小書包,給我遞上一張黑卡:「早準備好了,我們快滾吧!」 結果,在我們走後的第三年,傳聞宋家少爺將江城找了個天翻地覆。"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