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

第148章

字數:4031

發佈時間:2024-11-15 15:26:12

  與此同時,陶闲帶著一雙泥手,走至塔內。


  曲馳的小塔搭好了,要叫他們來看,陶闲雖勸說他大家都在談事情,曲馳卻不聽,眼看著他要自行跑進塔內,攪擾議事,陶闲隻得叫周望在其旁稍加安撫,自己先進了塔來,打算蹲在門口,待眾人議事完畢,再請他們前往觀賞曲馳的作品。


  在他走到小室門口時,原本封得妥帖、一分靈流也未流泄出的錦囊同時綻出細碎光華來。


  徐行之突覺五髒六腑無一不痛,好像有一隻無形巨手一把攥捏住他的五髒六腑,要把所有的血肉一應掏出來一樣。


  他勃然變色,險些痛得直接滾翻在地。


  眾人本來是想看一看徐行之與這三樣碎片相碰會有怎樣的情況發生,誰想徐行之周身金光霎時湧現,繼而面上就現出了極痛之色。


  孟重光驚叫一聲,揮手把錦囊封印層層疊了十數遍,摟住徐行之時,臉竟比徐行之還慘白上百倍。


  而門外,錦囊解封的瞬間,陶闲亦是一跤栽翻在地,腦袋猛地磕在了門側石壁之上,咚的一聲,聲音很沉很悶。


  心口痛得他叫不出聲來,隻得小貓似的在地上掙動,纖細手指死死抓握住胸口,而門內聽起來也有些混亂,無人察覺到門外還有一個瑟瑟發抖的陶闲。


  疼痛稍縱即逝,陶闲把自己弓成一隻蝦米,驚恐地喘息著。


  他分明看見了,剛才胸口疼如刀絞時,有一道金光自他胸口位置透出,甚是可怕。


  陶闲一時爬不起來,把汗津津的腦袋貼靠在門邊,用嗡嗡作響的耳朵,聽起從門內傳出的聲音來。


  作者有話要說:  梳理一下~


  從師兄視角看來,他隻能靠現有的線索,推測出世界書在自己身上。


  有一個重要的事情他並不知道,就是蠻荒裡根本沒有世界書。


第94章 生未同衾

Advertisement


  過了好一會兒, 徐行之才意識到自己尚有活氣,且正佔了陸御九的床休息。


  那床是貼合著陸御九身量做的,徐行之躺得很拘束, 膝蓋得支起來才能勉強塞下, 身旁人喳喳地議論著什麼, 依稀能辨認出“世界書”、“碎片”、“其他神器”等等詞句。


  一股靈流在他體內來回激蕩衝撞, 感覺挺熟悉, 徐行之細想了想, 這種湃然如海的靈力屬於且隻能屬於孟重光。


  他聽周北南著急道:“……引渡不出來嗎?”


  孟重光不答,但是在他體內穿行的靈流急了許多,自上而下遊走一遍後,便抽身而去, 想也知道引渡得並不順利。


  徐行之心中暗嘆,若是說引便能引出來, 師父和師叔當年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又是收徒, 又是送鈴?


  他隻覺身體重若泰山, 費了好大氣力才把自己從床上撬起。身體剛抬上一點, 便有一雙臂彎把他抱起,喂他喝了些水。


  徐行之一張臉慘白如紙, 倒是未語先笑:“這東西挺夠勁兒的啊。”


  他已通過蛛絲馬跡、簡單試驗及溫雪塵的反應,確證了自己體內含有世界書殘卷,而眼前這三樣錦囊裡裝著的,怕正是“離恨鏡”、“澄明劍”、“太虛弓”三樣碎片。


  神器之間同爐伴生, 本存有一線靈犀,足可遙感,之前並未聚齊,各自為政,倒也互不幹擾,今日四片同時聚齊,果有奇效。


  隻是這奇效著實要命,現在徐行之還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手套被人翻了個個兒,皮肉在內、骨殖在外的錯覺令徐行之心中餘悸不已。


  剛才,親眼見到桌上碎片金光嗡鳴齊振、徐行之體內透光的場景過後,沒人再懷疑徐行之的話。


  周北南憋了半天,才道:“所以當年清靜君破例收你做風陵首徒……”


  徐行之點點頭,道:“現在看來,肯定不是因為我長相太過英俊。”


  周北南一時語塞,心中氣鬱難言,索性找了桌子做出氣筒,哐地一聲擂了上去:“為了這麼個屁用不頂的殘本遺卷,白白受了廣府君猜忌,還折了你一隻手?”


  “哎,什麼叫屁用不頂啊。”


  徐行之攢了攢勁兒,確定自己麻木的腳趾頭能活動了,才把自己灌了鉛似的雙腿打床上放了下來,由孟重光接手,捶捶捏捏,自己則舒服地伸著腿做享受狀:“這蠻荒之境,大抵是用四樣神器化成的,雖然不曉得當年為什麼獨獨剩了世界書殘卷留於現世,但它借我之手,已指明過可以獲取碎片信息的地點。咱們隻要再去一趟無頭之海,找到世界書的碎片,便能出去了。”


  他左手壓上右手斷腕,撫了一撫。


  從剛才渾身上下要命的痛楚來看,世界書歷經多年,已經融化入他周身經脈,想再取出,除非殺傷軀體,否則別無他法。


  思及此,徐行之神情中多了幾分悵然:“若是我被斬落的右手還在就好了。從死物中化出神器碎片,應該更輕松些。”


  周北南揮了揮手:“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們直奔無頭之海便是。”


  元如晝微嘆一聲:“無頭之海浩瀚無垠,且沒有浮力,想要找一片碎片,豈不是如東海撈針一般?”


  周北南好奇:“你怎得知道無頭之海沒有浮力?”


  元如晝:“你忘了?陶闲和曲師兄便是從無頭之海來的。陶闲說過,無頭之海上常年海霧升騰,一片葉子都浮不起來,當年曲師兄為了拉著他一起上來,幾乎耗盡了靈力呢。”


  這話說過便算,大家繼續討論,誰也未曾想到這兩人會與鑰匙碎片扯上什麼關系。


  周北南朝向徐行之,話頭一轉:“你就不能動用世界書,讓它把碎片位置指得更細一些嗎?”


  徐行之哭笑不得:“周胖子,你當它是什麼?它若是能聽我的話,我早就畫出一扇蠻荒之門送咱們出去了,還用得著費心巴力往海裡跳?”


  說到此處,他的力氣便也攢得差不多了,“闲筆”啪的一聲在他左掌心綻開,挽出一朵漂亮的扇花來:“……眼下倒也還有個省心省力的辦法。”


  周北南自然急著催問:“什麼?”


  徐行之大模大樣道:“斬我一隻腳趾頭,看看內裡能不能化出……”


  話未說完,他便挨了四面八方的揍。


  除了陸御九守著十分恭敬之心,未曾動手,元如晝敲他肩,孟重光捏他腰,周北南提槍搗他的腿,三管齊下,把徐行之折騰得前仰後合。


  ……好在每一下揍得都不疼。


  孟重光臉陰得能滴下水來:“師兄!莫要開這等玩笑!”


  周北南則更為直接:“你腦殼裡有水吧。”


  徐行之咳嗽一聲,以扇擋面,輕松笑道:“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孟重光卻並未被他這套馬虎眼糊弄過去。


  他們從化外之境得來的第三片碎片看似輕而易舉,但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外加林好信他們已在荒野沼澤下棲居十三年,方才得到的。


  這最後一片碎片若是死活找不到,以師兄的性情,難道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再在蠻荒蹉跎十三年?


  到時候,師兄倘若真的為了他們能成功脫出蠻荒,為取碎片,再斬手足,自己真的能阻攔住師兄嗎?


  孟重光心裡慌張,就偷偷去牽徐行之的手,卻被徐行之率先把手抓在掌心,安慰地捏上一捏。


  在大家繼續討論起神器的玄妙奧秘時,徐行之悄悄對孟重光附耳道:“你放心。無論我再做出什麼決定,都會與你商量。”


  他似有似無的沙啞氣聲落入孟重光耳中,搔得他耳垂都發了紅:“信我,可好?”


  周北南目光一轉,發現兩人正耳語聲聲,親近得很,不由有點眼熱地看了一眼陸御九,發現他正乖巧地立在床欄邊,同樣是豔羨無比地看著百無禁忌的孟重光與徐行之,看了一會兒,眼角餘光也不自覺往周北南處瞟來,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偷瓜吃的小田鼠。


  很快,小田鼠的目光和他的瓜交匯在一處。


  大眼瞪小眼不過片刻,小田鼠馬上夾著尾巴逃跑了。


  周北南摸摸微熱的鼻子,簡單粗暴又滿含嫉妒地打斷了孟重光和徐行之的耳鬢廝磨:“你們倆等會再騷。事不宜遲,我們何時出發?”


  徐行之把扇子合上,指尖盤玩扇柄竹骨:“我想,此番我們並不用著急前去。想要弄清這幾個問題:雪塵被咱們擒獲了,他該如何處置?九枝燈若是發現雪塵被囚,是否會派人來救他?咱們是分兵前去,還是浩浩蕩蕩一齊開過去?這些問題都要細細商議才是。況且小陸前些日子受的傷不輕,養一養元氣也是好的。莫急,莫急。”


  “……能不急嗎?”周北南嘟囔著,“你也說過,世界書借你之手,寫下的並非碎片的確切地點,而是能夠獲取碎片消息的地點,萬一那碎片曾出現在無頭之海,後來被人取走了,那又該怎麼辦?”


  徐行之悠悠道:“不論鑰匙碎片是被取走了,還是仍在無頭之海中的某處,我們總能從無頭之海之中得到一些有用訊息。”


  這是世界書指明的,無需懷疑。


  陶闲遊魂似的從高塔晃回來時,就像一隻漂亮又纖弱的小紙人,飄飄蕩蕩,好像腳都沾不了地,隨時都會隨風飄走。


  曲馳親手搭建的小塔已經頗具規模,他為了給塔添些色彩元素,跑到了數十米開外挖掘黃泥。周望則盡忠職守地蹲在她幹爹搭建的塔邊,生怕側旁裡殺出些小型野物,叼咬壞了他的塔。她順便還領了曲馳的命,一手水一手泥地捏起了代表他和陶闲的小人兒,捏得很是賣力,好像想通過這樣的賣力來忘卻一些人或事。


  陶闲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側,用夢遊者的腔調緩緩道:“阿望,折些漂亮柳枝來裝飾,看起來會好看些。”


  周望聽出些不對勁,仰頭一看,也顧不得手裡的小人兒,挽住陶闲的胳膊,抵住他紙片似的迎風打晃的身體:“幹娘!”


  陶闲搖搖欲墜,但竟是站穩了,沒真的跌摔下去。


  又是一陣風過,飄飛的衣物在陶闲胸前勾勒出肋骨的清晰形狀。


  周望不曉得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陶闲隻在塔與河之間打了個來回,竟就瘦得下巴都尖了出來。


  但是除了蒼白了一些,陶闲與往日的陶闲也沒有太大區別,甚至還有心對她露出一個溫煦的笑容,讓周望愈加疑心自己方才是不是錯看了什麼:“快去折些柳枝。我隻是有些頭暈,不打緊的。”


  陶闲向來身子骨弱,這十幾年來大病小災從未斷絕,氣喘之症相當厲害,肺與心的狀況也不大好,時常走著路都要喘起來,周望便當他是犯病了,見他佯作無事,心中生焦,先扶他在一處溪石邊坐下,又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細心地掖了一掖,才跑去找曲馳。


  陶闲低著頭,先看自己的雙腳,又看自己稀薄的影子,直到一個更高大的影子把他的影子松脂似的覆蓋包裹住。


  曲馳抱人的時候,動作很輕很柔,幾乎是把陶闲當易碎品來對待:“不舒服嗎?”


  陶闲額頭浮著一層細碎虛白的冷汗,曲馳用滌幹淨的手取出手帕,湿漉漉地在他額心擦拭,那珍之重之的模樣,看得陶闲心中發顫。


  他捉住了曲馳的手。


  這個動作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往日,他對曲馳百般崇敬,從未膽敢有過主動的軀體接觸,以至於他現在覺得自己像在握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


  曲馳好脾性地由他抓著,說:“手好冷。我的熱。你握緊,好好暖著。”


  他誤會了陶闲抓住他隻是為了把他當做手爐,而陶闲也並未多加辯解。


  周望喚來曲馳後,便乖乖依陶闲所言去摘了柳枝。


  ……有幹爹在,幹娘不管有多難受都能平復上許多,她又何必強自陪在身側礙手礙腳呢。


  陶闲握住那團火,恍惚間燙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曲師兄,待我真好。”


  曲馳瞧出陶闲與平日略有些不一樣,但他尋不著像樣的詞匯語句來表之述之,隻好說:“不夠。”


  他覺得自己還不夠好,本來還能更好一點的。

暢銷精選

她是晚秋
她是晚秋 "主動放棄攻略任務後,系統清除了我有關裴競的一切記憶。 起初,我搬離別墅,他以為我隻是在鬧脾氣,並不在意。 直到一個月後,他陪著繼妹去醫院產檢,碰到了失蹤已久的我。"
逃婚明信片
逃婚明信片 "十月初五,訂婚這天。 我爸紅光滿面,拉著訂婚對象四處敬酒。 “當然是我女兒高攀了,她都30了,不嫁人怎麼行?”"
漁周唱晚
漁周唱晚 我和周宵是娛樂圈最恩愛的夫妻之一。粉絲不知道,我們當年「沒拉
幼君
幼君 我先生陸時清去世那日。 鋪天蓋地都是這位傳奇外交官的深情遺書。 【璇儀,終得同葬,千載共眠。】 可惜,我不是璇儀。 我是陸時清視為一生汙點的發妻。 不得出現在廳房見客,有人時隻能自稱表妹。 操勞半生後,我重回十八歲, 決絕地退掉陪他赴法國任職的機票。 這一世,頑固不化的許幼君,再不痴纏了。 她也有拼盡全力想要守護的東西。
 錦棠
錦棠 "前生,直到陸承允死後我才知道,我冤枉了他。 奈何那個叫做宋悠然的女子,誕下了他的孩子,吃著他「渣男」的流量飯。 仗著孩子那麼一點血緣關系,她入住了陸家。 而後的十年時光,她殘忍地逼死陸家父母,利用孩子繼承陸家的產業。 一步登天。 很多年之後,她端著一臉的假笑,告訴我。 「蘇錦棠,陸承允從來都沒有出軌,我隻不過是在酒店撿了一個你們用過的小雨傘而已。」 她端著勝利者的笑容,無情地嘲諷我。 再次睜開眼睛,我回到了我與陸承允結婚的那一天。"
車禍時,他將我拋下
車禍時,他將我拋下 "我陪沈知州去找白月光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他心急如焚,把受傷的我留在了事故現場。 車子發生爆炸,我被好心人送進醫院。 閨蜜望著我心疼不已,哭紅了眼求我別再喜歡沈知州: 「江玥,求你別再喜歡他了,他不值得。」 我替她拭去了淚水,輕聲道:「好。」 又頓了頓:「可沈知州是誰?乙遊新出的角色卡嗎?」 關於沈知州的一切。 我都不記得了。"
抹殺攻略對象
抹殺攻略對象 "梓豪在幼兒園昏倒了。 我趕到醫院。 卻聽見丈夫和兒子在密謀。"
我,齊天大聖,靠彈幕逆天改命
我,齊天大聖,靠彈幕逆天改命 "打白骨精時,師傅又在一旁念緊箍咒阻止我。 這次我並沒有像往常般頭痛欲裂,隻是眼前忽然出現了一串串金光閃閃的文字。 【氣死我了!這個唐僧眼瞎嗎?白骨精這麼明顯都認不出!不幫猴哥幫妖怪!】 【九九八十一難,這才走到第二十難,可憐我猴哥之後還有很多苦要吃!】 【反正在這個破團隊裡待著也憋屈,我要是有猴哥這一身本領,直接單幹!】 【爸了個根的,這劇情氣得我想衝進屏幕給唐僧套麻袋!】"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