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第103章

字數:3542

發佈時間:2024-11-19 10:27:36

  甘望舒抿抿唇,伸了伸左腳,“好酸疼呀。”


  “還疼嗎,我瞅瞅。”他馬上扭頭去看她的腿。


  甘望舒坐起來,掀開被子爬到他懷裡去。


  蕭津渡一手抱著她一手去摸她的左腳揉。


  “怎麼樣的疼法,還和昨晚一樣嗎?”


  “其實這兩年,它都疼的。”


  “什麼?”蕭津渡抬眸,困惑地對上她秋水盈盈的雙瞳。


  “以前被撞了,然後……”


  她說第一段蕭津渡眼底就已經暈染開了一層黑。


  “然後沒有休息好,那天,在招待所,坐了太久,後來回了美國,怎麼也養不根本,我隻能看中醫,那邊又沒有好的中醫,所以後來一到秋天它就痛。”


  她好奇地呢喃,“但是我們現在,還沒到秋天呀,前一陣就偶爾會痛,但是不嚴重。”


  蕭津渡呼吸都急促了,“前一陣就痛了?是不是下雨了。”


  “可能是。”她伸個懶腰往他懷裡鑽,“今年北市天氣是涼爽一些。”


  蕭津渡張開懷抱擁著她,想到昨晚在車裡,她一直說腿酸,他給她摁了幾次,其中一次她在上面,那個姿勢需要她一直半跪著曲腿,後來想要再來一次她就搖頭了,說不舒服。


  他以為就是單純在車裡做那事地方太小了,她無法舒服地放開身子,導致的腳不舒服,結果……


  “吃個飯,我下午帶你去醫院復查一下之前那幾處傷。”

Advertisement


  想著今天反正也沒去公司,甘望舒就沒有拒絕,點點頭,起來準備去洗漱了。


  蕭津渡直接將人抱到浴室去,看她站著還不算困難才出去,又坐回原來的地方。


  他腦海裡飛轉著一個畫面,那年六月的雨夜,她在凌晨十二點半,孤身一個人踩著淌水的長道,一瘸一拐地走。


  走著走著下雨了,她就在雨幕裡拖著那條腿走遠,走到他看不見的地方,最終不知道到了哪個路口,坐了什麼車子走,有沒有人接她,是不是她自己打的車。


  那過後三天,她自由受限,隻能在北市活動,還要去招待所再次受詢,根本沒有時間可以去看傷。


  那行動被困的三天裡,她是忍著痛在家裡度日如年的,直到第三日被甘銜清帶走。


  還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能到達紐約。


  蕭津渡彎下腰,雙肘壓在膝上,垂下腦袋,呼吸悶而沉,好像胸口被一團海綿堵住。


  這一刻忽然理解了她昨晚在車裡因為一首歌哭的事,理解她為什麼事情過去那麼久了,還是愧疚難當,說如果重來一次,她一定會選擇第一天,或第二面,就跟他坦白。


  蕭津渡這一刻也是無法言說地悔恨難當,恨那個晚上為什麼要生氣,要讓她淋著雨拖著那隻受傷的腳走,讓她自己走。


  甘望舒洗漱完出來,見床邊男人被籠罩在陰雨天色中,好像心事重重,人很憂鬱。


  好像兩年前他們出事的那會兒。


  她恍惚了下,又回神,知道沒事,就直接走了過去。


  蕭津渡抬眸看去,起身去扶她。


  甘望舒今天走路確實不舒服得很明顯,但是還能自己走,“現在還沒十一點,我們吃飯嗎?”


  她拿著手機看有沒有工作信息。


  “當然,我做飯了。”


  “那現在算午飯還是早飯啊。”


  “管它中午還是早飯,下午你餓了咱就吃,到晚上之間想吃多少頓就多少頓,咱是吃不起嗎?”


  她笑了,點點下巴:“還好昨晚累了,不然漓園你這個臥室我沒有睡過,還真的睡不著。”


  “怎麼沒睡過。”蕭津渡指了指牆上掛著的一副“暴雨錦鯉”,“我還記得那夜我出門回來,你和綣綣已經睡著了,迷迷糊糊看了我一眼,就跟我說回來了啊,那睡另一邊。”


  “……”


  甘望舒盯著那幅已經有三年歲月痕跡的畫,聽著他這話,都懵了。


  蕭津渡抱她下樓吃飯,她一路都在追問他為什麼把畫掛在臥室,好丟人,還有她什麼時候說讓他一起睡覺的。


  她否認。


  蕭津渡說她是當代齊白石,為什麼不能掛畫?還說她的那些驚天言論,他記得就行,她記不記得不要緊,而且她也不止這一次邀請他共枕,在紐約也有一次,非死活讓他一起睡,她一不清醒就很慷慨。


  這話直接給甘望舒整抑鬱了。


  蕭津渡的飯是按著午飯的標準來準備的,擺滿了一桌,都是甘望舒愛吃的,而且糅雜了好幾個菜系。


  他說不知道她今天想吃什麼菜,他就什麼都準備了,怕她不舒服,吃不下。


  甘望舒小聲跟他說除了腳,她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了。蕭津渡沒聽進去一個字,就覺得她還虛得很,又勞累疲憊,得多吃點,補補。


  下午他預約了北市骨科醫院的專家。


  吃完飯休息了會兒,下午兩點就帶甘望舒過去了。


  但是檢查結果,非常不如蕭津渡理想。


  身上其他部位都恢復得很好,但是小腿當時的骨裂處,就不好了。


  醫生看了拍的片子搖搖頭說:“這個情況基本隻能這樣了,好不了,不舒服就吃點藥緩解。”


  甘望舒頓了頓,下意識抬頭看站在一側的蕭津渡。


  他臉果然黑了,仿佛山雨盤旋。


  須臾,低頭摸了摸她的腦袋,他再跟醫生確認了一句:“沒辦法根治了?”


  醫生搖頭,給他們開了個取藥的單子。


  蕭津渡不信邪,剛離開醫生辦公室就眉頭緊蹙道:“怎麼就好不了了,不可能,也不是多麼嚴重的問題。當時就是骨裂,肋骨斷了都養好了,一個骨裂還整成老毛病了。”


  甘望舒知道他心情不好,安撫他:“沒事,我們不是醫生,不懂,也許確實就是剛好比較難根治。”


  蕭津渡摟著她進了電梯,沒有說什麼,還在想事兒。


  他怎麼隱約記得曾經文越寧說過,她爺爺是骨科醫生?大爺爺是胃方面的醫生。


  是吧?他沒記錯吧?


  甘望舒正要和他說話,就見男人忽然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搜索到一個對她來說不算陌生的賬號點進去。


  發了個消息。


  文律師回復他在後,他順手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蕭津渡問老先生退休了沒有,電話裡的女聲道“退休了又怎麼樣,家裡人不讓他再接病患他也偷偷接,反正他自己住又不需要子女同意,管不了他”。


  說完她問蕭津渡需要見他嗎。


  蕭津渡的心情已經陰轉晴了,“見,把地址給我。”


  “他跟我大爺爺一樣在城西,距離不是特別遠,我給你地址,找不到再聯系我。”


  說完,鑑於現在她和蕭南煊在一塊,蕭津渡已經從合作方、普通朋友、過渡為“親戚”了,所以文越寧在那邊順嘴問了句:“蕭總自己身子不舒服?怎麼會弄到骨頭呢。”


  “帶我女朋友看,幾年前的事兒了。”


  “哦,甘總。”她哎喲一聲感嘆,“每次都是為了我們甘總,恩愛,好幾年了都。什麼時候能喝喜酒啊。”


  微信語音通話就是免提模式,他們的對話在甘望舒耳邊光明正大地回蕩,此刻她就默默轉過身去了。


  蕭津渡笑著含糊了兩句,就轉身去抱人,“咱換個醫生看,寶貝,我就不信了,這點小毛病還看不好了。”


  甘望舒轉身摟過他的腰,抬頭,“好不好都沒關系,一年中就疼這麼兩回,你不要心情不好了。”


  蕭津渡真的控制不了,要是這毛病真的搞不定,他能抑鬱。


  把人帶出去,讓司機驅車到城西去。


  時隔快三年,甘望舒又第二次到城西來,北市的一切如舊,藏身在胡同裡的四合院依然高掛著燈籠,她想起蕭津渡那天說四合院不都那樣,完了當天就把她帶去了他自己的四合院,說要把房子送給她。


  這次的地址比較好找了,不是藏在胡同深處,路邊走幾步就到了。


  老醫生家裡不清靜,此刻正有人在看病呢,剛好要走,蕭津渡領著人正好趕上了一個空當。


  老人家的模樣和當年那位老醫生差不多,有些像,見了病人也是笑意盈盈的,讓坐,和藹地問問題。


  聽完甘望舒的描述,他認真地點點頭,呢喃了幾個字:“沒治好,落下,病根。”


  又說這樣的傷“到特定的季節就疼,下雨天更疼”。


  “這腿,平日就不能再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了,就像你說的,昨晚睡覺,不小心曲著,一個動作久了,筋骨拉扯到了,早起就完全走不了路了……”


  “哦。”


  蕭津渡摁了摁眉心,恨不得給自己一槍。


  甘望舒抬眸看著站在邊上的男人,抿唇偷笑。


  她倒是騙了老先生說是睡覺,沒有因為這個騙局害羞,蕭津渡卻是真的恨自己。


  好在下一句,老先生就說他開個藥。


  沒說不能治。


  而且那藥方裡就一種藥,一下顯得好像這個病從疑難雜症變成輕描淡寫的小問題一樣。


  “喝一段時間的藥看看,不用擔心,會好的。”老先生這麼說,說完抬眸看看甘望舒。


  甘望舒又下意識看蕭津渡。


  他心頭的最後一絲憂慮是,藥難不難喝,“這藥,苦不苦?”


  老先生笑了,搖搖頭說不苦。


  蕭津渡真是感激不盡。


  家裡的小藥童拿了一個月的藥給蕭津渡,說吃完如果還需要就直接在外面藥房取藥就成。


  蕭津渡遞了個紅包過去。


  那厚度,藥童打開一看,驚呆,“用不了這麼多,不需要不需要,您都拿回去,我們很少拿人的藥費,給不給都行的。”


  甘望舒一邊擺手一邊跟著蕭津渡走了。


  小藥童追到門口,剛好有其他客人來了,就隻能無奈地拎著那足足有一萬的紅包回去。


  因為隻有一種藥,所以一個月的量放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很多,比起兩年多前那一大包,這次看著都輕松了些。


  甘望舒在車裡拿著那藥好奇地看。


  蕭津渡讓司機開車,又轉頭去摟上一側的小姑娘,“望舒兒,想起來點事兒。”


  “嗯?”


  “我堂弟下個月辦婚禮,你和我去嗎?”


  “……”甘望舒扭頭看去,“你堂弟,我見過的那個嗎?”


  “嗯。”


  “那他是,和這位,文律師嗎?”


  “嗯。”


  “哇他們倆修成正果了。”她彎起眼睛,“上次你還說兩人分分合合呢。”


  “是啊,咱倆不也分分合合,不妨礙咱倆早晚要結婚。”


  “……”


  “和我一起去怎麼樣?”他挑眉,滿含期待。


  “……”她尷尬而愧疚地搖頭。


  蕭津渡眼神一下傷心了,“我有女朋友我還孤家寡人去,我這樣多丟人。”


  “你跟人說你有女朋友就好了。”


  “那跟嘴硬似的,更丟人。”他扭開頭。


  “……”

暢銷精選

丁香雀
丁香雀 "爹把我扇聾,逼死阿娘; 把我賣給屠夫朱二當媳婦。"
哺乳期的小三
哺乳期的小三 "老公從坍塌的隧道裡死裡逃生後,認識了顧青。 他說顧青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和他一起從死神手裡逃回來的生死之交。"
引誘笑笑
引誘笑笑 分手那晚,京圈太子爺眼神破碎,表情兇狠。「真分手?」
八萬八彩禮
八萬八彩禮 "結婚當天,男朋友媽媽臨時變卦,說八萬八彩禮不給了。 還讓我把房子過戶給男朋友弟弟一套,好讓他找對象,不然就不來接親。 我直接取消了婚宴。 以為我懷孕了就可以隨意拿捏,沒門。"
懸春
懸春 因為庶姐遲遲無孕,宋懷瑾命人剖開了我的肚子。臨終前, 我這才明白,那年上錯花轎的錯嫁,從來就不是偶然。再睜 眼,我回到五年前。
長租男友
長租男友 "表姐搶了我的男朋友,還帶他回家過年。 然後在一眾親戚面前,高高在上地奚落我。 「俞理,你都二十八了,怎麼還不帶對象回來?名校碩士也沒人要啊?」 我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聞博,我的前男友,冷笑。 「二手垃圾,你用得開心就好。」 然後我扭頭從網上租了個男朋友。 不曾想搖來了我那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龜毛老板。"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親子綜藝追妻
親子綜藝追妻 我爸是導演,我媽是影後,我哥是頂流。我是一個上大學的鼠仔。我爸:乖 女兒,跟我去參加《爸爸帶娃》。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