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小皇後

第87章

字數:3346

發佈時間:2024-11-20 17:14:29

  鳳亭啞聲道:“你將藥給她?”


  六公主嘆氣道:“不過是怕您死在外頭罷了……”


  楊幺兒揣著瓶子回去,便與自己的那些小玩意兒,一並鎖在了小櫃子裡。


  六公主給時,動作十分隱秘,旁人隻瞧見楊幺兒遞步搖的動作,而並非瞧見給瓶子的動作。


  自然便也沒有報到蕭弋那裡。


  蕭弋隻知步搖給了人,但僅這一點,便足以叫他覺得不快了。


  等到考校了楊幺兒今日的功課,哄了她入睡,蕭弋便登時面色一沉,道:“日後盯住天淄國的六公主,若是靠近了娘娘一丈之內,便要將其攔下。”


  “是。”


  隻是那日後,六公主與巫女便都閉門不出了。


  時間過得飛快。


  太後瞎眼已足足過去兩月,大晉也已經熬過了最酷寒的時候。


  眼瞧著要入春了,木木翰人便要發起最後一次衝鋒,從邊境掠走物資,再回到族地內。


  大晉糧草辎重已然備好。


  這時候鈞定侯府的長子蕭成鈞,請求領兵隨軍出徵,餘下便沒旁的人了。


  有了先前惠帝的教訓,如今誰還想再去呢?小皇帝年紀小,到了戰場上必然一竅不通,若是再丟城池,這罪過自然不會算在小皇帝的頭上,而是算在領兵的將帥頭上。若是情況再壞些,小皇帝丟了命……那領兵之人多半是以死謝天下的。


  李家知道這著實不像樣子,便讓與自己素來有私交,受過李家的恩惠幾個將軍,主動請了纓。

Advertisement


  李家之所以這樣做,便是怕小皇帝半途打了退堂鼓,見沒幾個靠譜的人,便不敢去了。


  那可怎麼成?


  李老太爺冷冷地想,如今既然太後已經失去了作用,那能轄制皇帝的便少了,自然不能讓他好好歸來。


  幾方拉鋸,最後到底是湊出了一支軍隊。


  開春。


  蕭弋祭了天地,便準備往丹城去。


  坤寧宮中自然也忙碌了起來。


  蕭弋回到宮中,將楊幺兒從桌案前抱了起來,扯走了她手中的書。


  “幺兒將自己的包袱收拾好。”


  “嗯?”楊幺兒眨眨眼,滿眼都還帶著茫然。


  “帶上你想帶的東西,朕帶你去丹城,烤了鳥魚走獸給幺兒吃。”他自然不會再提戰場之事。


  他倒也是怕她畏縮的。


  那日他同她提起戰場,她便嚇得哭了。


  若是今日再提起,怕是腿也要軟了。


  他便隻想她永遠能陪在他的身邊,同他一並一往無前。


  哪怕隻是她懵懂無知之下,方才作出的選擇也好。


  待到小半個時辰後,楊幺兒便抱著自己的包袱出來了。


  劉嬤嬤拿過去,將那包袱仔細縫了縫,又將裡頭小的玩意兒挑出來,裝進布兜子裡,如此她便可掛在身邊。


  待轉過身,楊幺兒便見不著蕭弋的身影了。


  蕭弋突然從後頭伸了手過來,勒住楊幺兒的腰,將她單手抱起,扣在面前。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朕摸一摸,幺兒今個兒都偷吃了些什麼,肚皮軟不軟……”


  說罷,他便將人按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簾帳垂下,宮人退下。


  他年少便懂得了無數的道理。


  知曉要對敵人狠,也知曉要對自己狠。


  他想要權勢,卻也明晰權勢之上伴隨的刀光劍影。


  他心下一面渴望徵戰,立下自己的威嚴,但一面也會想,惠帝便是那般下場,他又待如何?


  戰勝,自然一切可得。


  戰敗……今日便好似成了最後的狂歡。


  而另一廂。


  巫女在六公主的陪伴借故出了宮。


  他脫下身上的黑紗,換上玄色衣衫,拿著李家與他的牙牌,上頭寫著一個新的名字——屈然。


  李家長子盯著他的模樣,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一笑,道:“便先祝君,奪功奪名,成就你我大事!”


第九十章


  御駕親徵, 自當是大陣勢。


  在這一項上, 朝臣們可不會苛待了皇上,隻恨不得將一切最好的都讓皇上帶上,如此以彰顯自己對皇上的忠心。


  反倒是蕭弋自己拒了大陣仗, 雖備有龍輦鳳輿,但繡有龍紋懸掛有明珠的車行在前, 他同楊幺兒卻是坐在了後頭的茶色馬車之內。


  楊幺兒戴著帷帽, 蕭弋坐在她的身邊, 一手捏著書,一手卻是幫她勾著帷帽的帽紗,好讓她朝車窗外看去,觀兩旁街景。


  她先前入京, 一路上都處在懵懂呆怔之中,兩邊又有丫鬟看守著, 她連車簾子都從不曾掀起來過, 又哪裡看得了外頭沿途風景呢?


  這會兒, 她便瞧得微微入了神, 連仍舊挾裹著涼意的風,直鑽入帷帽底下,鑽進她的衣裳,叫人忍不住打寒戰,她也舍不得關上窗。


  於是她便眼瞧著,自己行過一條又一條街道,在百姓拱衛之間, 熱鬧嘈雜的聲音中,漸漸出了一道又一道門,行到了京城的城郊。


  待出門後,他們的行進便快了起來。


  兵貴神速,若是拖延一日,糧草等物的消耗便會更多,士兵的士氣也會多有折折,盡管如今士兵們也算不得如何有士氣,到底是幾十年不曾這樣打仗了。


  這些個中隱憂,楊幺兒是一概不懂得的,蕭弋懂得,但面上卻不會表露分毫退縮擔憂之意。


  他放下手中的書,伸手一勾,將楊幺兒從窗邊輕松抱起來,隨後將她摁在了自己的身邊坐下。


  “昨日讀的書,今日還記得幾分?”


  楊幺兒便隻好暫且收了心,乖乖背書給他聽。


  這樣一番背下來,蕭弋都略覺得驚奇。她如今的記性越來越好了,昨日背下來的書,今日還能全部背出來,可見她腦子裡那點兒聰明,正是用到了該用的地方。


  楊幺兒伸手拿過了桌案上的書,翻了翻。


  上頭的文字更艱澀些,她不大看得明白,便又訕訕放了回去。


  蕭弋將她面上神情收入眼底,心下突地覺得一片寧靜。她如今也會驚訝,也會好奇,隻是波動更大些的情緒,到底還是被她深深斂在心底,要從她嘴裡挖出來話來,實在是難又難。


  楊幺兒並未察覺到他的目光,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腰,她腰上纏了一圈兒的布袋,雖說做工精美,但到底有些滑稽,墊在外裳之下,看起來便好似小腹微凸一般。


  那是劉嬤嬤特地給她做的,便怕她在外丟了東西。


  楊幺兒自己也覺得奇異又好玩,便時不時低頭去弄兩下。


  蕭弋望著她的動作,倒是驟然想起了另一樁事。


  ……若她有身孕時,便也當是這般模樣吧?


  蕭弋眸光閃了閃。


  且再等幾年罷。


  這般情勢之下,若她有孕,於她來說方才是災難。


  多的是人並不希望他有子嗣,他們無法挑他下手,便難免要挑她下手。


  何況如今局勢未定,若是當真產子,也不過是多了一個跟著憂愁的人罷了。


  楊幺兒哪裡知曉,在皇上的腦子裡,便已經連有孕、生下子嗣、如何教養,都過了一圈兒了。


  等摸了腰包,她便拽了拽蕭弋的手,將蕭弋的手拽入了自己的腰間,她低聲道:“暖的。”


  有布袋墊了一圈兒,那兒的確是暖的。


  蕭弋揉了揉她的肚皮,楊幺兒又痒又麻,不由怔在了那裡,眼底露出三分茫然。


  倒又是一處長進,蕭弋心道。


  放在從前,她哪裡會這樣主動拽過他的手呢?


  她如牙牙學語的嬰童,無論是主動開口,還是主動伸手,都要花極大的力氣方才能學會。興許孩童都是比她強的,他們若是餓了累了還曉得哭呢。


  楊幺兒大抵是感覺到了無趣。


  這裡不如坤寧宮的寬敞,沒有宮外的雪,又沒有魚讓她捉,連外頭的風景蕭弋都不讓她瞧了。


  楊幺兒坐在那裡,自個兒捏了會兒手指頭,然後才艱難地開口:“不坐那個?”


  她問的是前頭那輛車輿。


  蕭弋點頭:“嗯,不坐。”


  楊幺兒眨眨眼。


  “前頭的太過扎眼,旁人一瞧,便知曉皇帝在裡頭。若要下手害你我,便很容易了。”


  楊幺兒點頭。


  蕭弋輕撫著她的發絲,不再開口。


  若是沒有帶上幺兒,他便會坐了。難怪《妙色王求法偈》中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書上也都會道,帝王該做冷酷無情的孤家寡人。


  楊幺兒盯著馬車內掛著的搖來晃去的墜子,問:“木木翰,好打嗎?”


  “不好打。”


  “哦。”楊幺兒茫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當是沒什麼力氣的,她呆呆地想。


  “朝臣中無人看好此事,鈞定侯府主動請纓,都是為了奪立軍威。將來鈞定侯是要將位置傳給長子的,他的長子便要向眾人彰顯自己的本事,方才服眾。”


  楊幺兒似懂非懂地點著頭,道:“皇上一樣。”


  “是,朕也一樣。”蕭弋眸光暗了暗,口吻微冷。


  “古時有人言,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唔?”


  “光靠著筆杆子與一張嘴,或許能制得住一個人,兩個人,但卻制不住所有人。”蕭弋冷靜地道。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處境。從太後手中奪過皇宮大權,再與滿朝大臣虛與委蛇,看似厲害,但實則不過空中樓閣,隨時都有可能塌下來。


  一旦中間失了衡,朝臣反噬,太後撲咬,便是極為可能的事。


  所謂權利,便要真真握在自己手中的,方才為權利。


  指望旁人秉持祖宗的規矩,懷揣一顆忠君之心,又或是生出可憐、維護之心……都是不成的。


  楊幺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又什麼也沒說。


  她有了錦衣有了玉食,可並不如娘親說的那樣好。


  有錢也並不是一切便能好的。


  還著實費勁呢。


  她想來想去,便隻好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正學著他平日做的動作一樣。


  如安撫一般。


  蕭弋突地出聲問:“若是丹州兇險,朕讓人送你回家,你回嗎?”


  楊幺兒沉默了一剎。


  她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過那個困住她的小院兒了,連做夢夢見的時候都極少極少了。但她如今聰明些了,便也知曉,她娘得了銀子,所以她要被送走,這是交換。


  她若回去,娘的銀子會少嗎?


  不不。


  楊幺兒驟然想起來,曾經娘親同她說起過的話。

暢銷精選

丁香雀
丁香雀 "爹把我扇聾,逼死阿娘; 把我賣給屠夫朱二當媳婦。"
哺乳期的小三
哺乳期的小三 "老公從坍塌的隧道裡死裡逃生後,認識了顧青。 他說顧青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和他一起從死神手裡逃回來的生死之交。"
引誘笑笑
引誘笑笑 分手那晚,京圈太子爺眼神破碎,表情兇狠。「真分手?」
八萬八彩禮
八萬八彩禮 "結婚當天,男朋友媽媽臨時變卦,說八萬八彩禮不給了。 還讓我把房子過戶給男朋友弟弟一套,好讓他找對象,不然就不來接親。 我直接取消了婚宴。 以為我懷孕了就可以隨意拿捏,沒門。"
懸春
懸春 因為庶姐遲遲無孕,宋懷瑾命人剖開了我的肚子。臨終前, 我這才明白,那年上錯花轎的錯嫁,從來就不是偶然。再睜 眼,我回到五年前。
長租男友
長租男友 "表姐搶了我的男朋友,還帶他回家過年。 然後在一眾親戚面前,高高在上地奚落我。 「俞理,你都二十八了,怎麼還不帶對象回來?名校碩士也沒人要啊?」 我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聞博,我的前男友,冷笑。 「二手垃圾,你用得開心就好。」 然後我扭頭從網上租了個男朋友。 不曾想搖來了我那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龜毛老板。"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親子綜藝追妻
親子綜藝追妻 我爸是導演,我媽是影後,我哥是頂流。我是一個上大學的鼠仔。我爸:乖 女兒,跟我去參加《爸爸帶娃》。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