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瘦馬

第174章

字數:4028

發佈時間:2024-11-27 11:11:24

  


  另外一個,據說前段時間封了良媛,很是受寵。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白玉糕一點一點又給合上了。


  


  站在窗口,下面薛家的鋪子裡還能瞧見排了一條長龍的隊伍,人聲鼎沸,其中不乏官宦家的奴僕。


  


  “將那做糕點的廚子送到東宮去。”莊牧在一側驚了臉:“這……”這,東宮的事他們怎麼好插手?


  


  “殿下,這沒個緣由。”不說旁的,必然會惹了殿下起疑。


  


  “元承徽有孕,東宮多年才有子嗣。”陳珩合上眼簾,收回了目光:“孕中辛苦,我這個做臣弟的送個廚子過去也不算大事。”


  


  這也是個由頭,莊牧嘆了口氣,吩咐下去讓人去辦了。


  


  沒一會兒,一輛紫檀木的馬車停在了茶樓門口。馬車剛一停下,立馬就出現一批侍衛將茶樓上下給圍了起來,樓裡樓外沒了半點的聲響。


  


  廂房門打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走了進來。門關上,那人高大筆直的身影立馬跪下:“屬下叩沈瓊見恆親王。”

Advertisement


  


  陳珩掀開茶盞喝了一口,抬頭的時候眼神輕輕瞥了過去。


  


  太子當年之所以娶陸家嫡女,一來是因為陸家深受陛下信任,二來是因為沈家。太子妃的母親清平郡主出自沈家,當年陸沈兩家聯手,這才讓皇後坐穩了寶座,甚至太子妃之位也是陸家的。


  


  茶盞擱下來,沈瓊跪在地上心中沉了沉。這位恆親王手握京都郊外十萬兵權,再加上一來入京就從他手中奪走了巡防營統領的位置。


  


  可以說,這偌大一個紫禁城,除了禁軍之外宮中的防務裡裡外外都是這位恆親王的人。他若是有二心,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成功。


  


  足以說明,陛下對這恆親王該是有多信任。


  


  跪了許久,面前的人都沒動靜,沈瓊一收到消息立即就趕了過來,此時面對這喜怒不定的恆親王難免也有些緊張。


  


  他抬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剛動一下前方的人就發了話:“起來吧。”


  


  陳珩起身,將手中的茶盞送過去,沈瓊雙手接過卻是不敢喝:“殿下今日找屬下來,可是有何要事?”他與這位恆親王可謂是非親非故。


  


  茶盞轉動了兩圈,陳珩垂下的眼神閃了閃:“沈家對我剛回京都就拿走巡防營一事頗有不滿……”


  


  “屬下不敢……”沈瓊嚇得面色慘白,立即跪下。


  


  這是恆親王出徵七年,無數場軍功換來的,他就算是不滿,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開口啊。


  


  陳珩放下手中的茶盞,按在扶手上起身,狹長的眼神垂在地上,下句話驚的沈瓊手中的茶盞都掉了:“不管你敢與不敢,本王如今倒是可以還你。”


  


  出了茶樓的門,天色已經黑了。


  


  沈瓊站在茶樓門口,目送恆親王翻身上了馬,長鞭一甩,駕馬離開。


  


  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身側的侍衛連忙上前扶住他。深吸了一口氣,沈瓊擺手讓人退下:“去……去陸府。”


  


  天下掉下來這等好事,非但叫人不敢相信,隻讓人遍體生寒。他是太子的人,恆親王這一讓,可就是將實權拱手相讓給了太子。


  


  況且,這白來的東西,若是沒個原由,誰也不敢拿。


  


  寒冬的天,駕馬迎來一陣冷風,到了鬧市陳珩的馬匹便緩了下來。


  


  莊牧一直在身側跟著,知曉殿下如今心中存著一股火,消不掉,褪不淨。若這是西北,上陣殺敵,跑馬逐鷹,總歸是能將心口這股火給滅了。


  


  可如今,這紫禁城無形的規矩給約束著,悖論的良知束縛著,哪怕是知曉人在東宮,卻連著是誰都不敢去查。


  


  快馬一路跑回恆親王府,莊牧下了馬立即就瞧見那站在恆親王府門口的人。


  


  侍衛們上前牽過兩人的韁繩,寒冬的天恆親王玄色的鬥篷上領口的毛領仿若都被凍硬了,透著一股冰冷的寒霜。


  


  他對站在恆親王府門口的人視若無睹。


  


  跨著大步朝前走去,暗處的玉簫打了個激靈,咬著牙卻還是衝上來跪在了地上:“求……求殿下救我們一命。”賀文軒昨日清早才歸,一回來渾身都湿透了,身子凍得幾乎僵硬。


  


  他自小就體弱,冬日裡更是受不得寒,她不知道他一夜未歸為何就變成這樣,但看那樣子也知道在雨夜裡站了整整一晚。


  


  冬日的晚上那樣地冷,還下著瓢潑大雨。普通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是他這個體弱多病之人。


  


  人一回來就幾乎沒了半條命,如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若是在這樣下去,人隻怕是要活生生的病死。玉簫一想這裡,就嚇得遍體生寒,連著對恆親王的懼怕都沒了,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頭。


  


  “求……求王爺救他一命。”


  


  玄色的長靴繼續往前走著,玉簫見人往前走,半點都不回頭,嚇得幾乎是立馬撲在地上抓住那長靴:“殿下,殿下求您救他一命啊,殿下。”


  


  玉簫是真的怕了,再大的懼意面對死亡也是那番的渺小,若是賀文軒沒了,她隻怕也是不想活了。


  


  粗粝的馬鞭將她給抵開,恆親王抬腳甩開她的腳往前方走去:“你們當初陽奉陰違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日。”


  


  賀文軒明面上幫他,實際上帶玉簫去東宮傳信。


  


  抓住鞭子的手握緊,若不是強行忍著,他這鞭子早就揮了下去。陳珩面上透著寒,身後,玉簫看著人快進去了趕緊喊道:


  


  “我……我與她自小一同長大,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情分在的。”眼看著那朝前的腳步停了下來,玉簫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的嗓音繼續道:


  


  “你,你若是想見她,又或者是要帶什麼話。”這話已說出來,玉簫滿臉的苦澀,這事若是被賀文軒知道,隻怕是要將她撵了出去。


  


  可人活著還能見,若是人死了……她就再也沒有盼頭了。


  


  那玄色的背影停了下來,陳珩扭過頭,漫不經心的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沒了你我還尋不到人麼?”


  


  玉簫被那張臉上的冷意嚇得背脊骨都在泛寒,哆嗦著的雙手狠狠地掐緊:“是……你是尋的到。”他是堂堂恆親王,都知道人在東宮了怎麼會尋不到呢?


  


  “但你不敢。”喉嚨裡緊張的仿若能溢出血來,玉簫喉嚨裡都是顫音:“你不敢輕易動手,更是怕人不肯跟你走。”畢竟是在東宮,牽一發而動全身,無數雙眼睛盯著,要保證萬無一失。


  


  這番不管不顧的闖進去?是在東宮相認?還是二話不說將人擄走?這究竟是救人,還是害人?


  


  “我……我認得她。”玉簫深深吸了幾口氣,接下來的話音徐徐誘之:“隻要你帶我入東宮,讓我扮做宮女,我就能與她說上話。”


  


  “到……到時候,你遠遠的可以瞧見人……日後……”


  


  ‘刷’的一道聲響,馬鞭甩在天上的戾響。玉簫哆嗦著的聲音瞬間停住,仿若被人掐住了喉嚨,梗著脖子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面前的人沒看蹤影,那馬鞭從天上落下,一隻麻雀被絞住了喉嚨,隨著馬鞭掉在了她的腳下。


  


  玉簫僵硬著站在原地,從頭至尾都在泛著寒。


  


  可晚上,福祥胡同來了個太醫,翌日一早,一輛馬車停在了青石板的巷子門口。


  


  玉簫看著床榻上還昏迷不醒的人,咬了咬唇,穿著一身碧綠色的裙子上了那輛馬車。


147. 糕點 暗處有人


  東宮風平浪靜了好幾日。


  


  臨近年關, 前朝與後院都是最忙的時候,殿下與太子妃每日裡忙得團團轉,隻怕是無暇顧及後院。玉笙前段時日著實有些心慌, 忐忑了好幾日見沒事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合歡殿的門關了三四日, 之後流言蜚語的聲音也漸漸停了,她這才讓人重新將門給打開。


  


  “都讓一讓,讓一讓。”遠遠兒,人還沒進屋子, 就聽見三七那著急忙慌的聲響。守門的小太監瞧見人靠近, 手腳麻利兒的趕緊將簾子給掀開了。


  


  寒風一吹,那厚重的簾子立馬攜來一股風,冬日裡一天比一天冷, 風也格外地大。三七縮著脖子, 連跑帶跳的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主子,您猜猜今日是什麼?”


  


  東宮的小廚房新來了做糕點的廚子, 做出來的糕點可謂是一絕, 就連玉笙這個向來不愛吃甜食的,也極為地喜歡。


  


  瞧見三七進來了, 手中的戲折子也放了下來:“快打開讓我瞧瞧。”


  


  食盒一打來,屋子裡瞬間就飄著香,精致的白玉碗中熱騰騰的還泛著熱氣,三七顧不得燙手,雙手捧著連忙端出來。


  


  “今日是糖蒸酥酪。”


  


  玉碗放下來,三七燙得直跺腳。雙手捂了捂耳朵,又將書案上的碗往玉笙那兒推:“主子您嘗嘗。好喝不好喝。”


  


  糖蒸酥酪是用牛乳做的,奶白奶白上面還澆了一層淡淡的桂花露。


  


  聞起來帶著一股清淡的香,吃起來軟糯糯的帶著一絲絲奶味。玉笙嘗了一口, 眼睛瞬間就亮了。她其實是喜愛吃糕點的,隻是口味比旁人要淡一些。


  


  平日裡旁人吃得正常適口的糕點在她吃起來便是有些偏甜了。


  


  沒來東宮之前,在揚州月樓哪怕是在受嬤嬤喜歡,也終究是在人眼皮底下。她不吃葷,隻吃素,本就惹得不少的冷嘲熱諷。


  


  久而久之,她也不願被人說是沒眼色,不是必然的,實在忍受不了的,她便不會再提。


  


  “怎麼樣?”三七站在身側,一臉的緊張:“這個合不合您的胃口。” 主子隻吃素食,一到冬日裡能吃得便少,三七之前想盡了法子都無用,如今這糕點若是喜歡,起碼這個冬天日子也好過一些。


  


  三七嘆了口氣,實在是有些心疼她們小姐,口腹之欲都享受不了,可想而知少了多少的樂趣。


  


  “好喝。”玉笙接連喝了小半碗,這人做的糕點甜味對她來說正好,很是符合她的胃口。


  


  三七站在身側,聽聞之後立即裂開嘴笑了:“主子您喜歡就好。”她做夢都想讓小主多吃一些,這個冬天可千萬別再瘦了。


  


  剛吃過飯,玉笙喝了半碗便實在是喝不下。


  


  三七放下帕子一邊給她收拾著,一邊道:“也不知這恆親王殿下打哪兒尋來的人,倒是符合小主您的口味。”


  


  這恆親王什麼身份啊?手握兵權不說,陛下與貴妃娘娘將他放在心尖尖兒上吧?連著他都來給是元承徽巴巴的送了個廚子來。


  


  之前晉封一事元承徽本縮在屋子裡不肯出來,如今因著恆親王這忽如其來的示好,元承徽的氣焰幾乎是翹到了天上。


  


  玉笙拿起帕子拭了拭唇,邊道:“畢竟是懷了身孕的,如今我也算是沾了元承徽的光了。”她兩人因為晉封的事與元承徽鬧了個不愉快,如今倒是沒想到沾了元承徽的光。


  


  揉了揉腦袋,玉笙這每日一份的糕點吃得開始心虛。


  


  她這番想著,可旁人卻是不這樣,三七收拾著食盒還未出去,元承徽那兒便是來了人。


  


  來的是元承徽身側的貼身嬤嬤,身後帶著一隊手捧著託盤的小太監:“聽說玉良媛這幾日胃口不好,我們主子聽了關心,特意派奴才過來瞧瞧。”


  


  元承徽是承徽之位,位分比玉笙要小一級,要說來看,應當是她親自來才是。


  


  隻如今,她剛好正在孕中。


  


  玉笙皺了皺眉心,下一句,那嬤嬤果然就道:“隻可惜,我們主子懷著身孕不好動身,這才派奴婢過來代勞。”


  


  “起來吧。”


  


  話既然說到這裡,玉笙再問下去,倒是顯得她強人所難了。


  


  嬤嬤顯然是知道這個結果的,帶笑著起身,又道:“恆親王殿下前幾日給我們主子送了個廚子來。”這事沸沸揚揚的,東宮上下無人不知。


  


  玉笙剛還吃了那廚子做的糖蒸酥酪呢,捧著茶盞輕咳了一聲,掩飾住唇角的尷尬。


  


  “主子正在孕中,算是吃什麼都不香。”嬤嬤立在一側,微弓著身子恭敬著道:“這廚子的糕點做得也當真是絕了。主子便想著玉良媛,說什麼也要讓玉良媛來嘗嘗。”


  


  話音落下,那嬤嬤便是拍手讓底下的人上來。


  

暢銷精選

泥潭之花亦能盛開
泥潭之花亦能盛開 "侄子將消毒液倒進煮著的菜裡。 我看到之後將他教訓了一頓。 沒想到我嫂子看到之後就鬧了起來。 父母與哥哥也對我十分不滿。 我雖然氣悶,但也沒和他們計較。 哪知道當天晚上,侄子就在我屋裡倒了汽油,把我燒死了。 一睜眼,我回到了他往鍋裡倒消毒液的那一天。 我裝作沒看到,轉身笑著走開了。"
我媽重生後手撕冤種父親
我媽重生後手撕冤種父親 "父親出軌十八線嫩模, 母親崩潰大哭鬧離婚 法庭上法官讓已年滿十歲的我自己選擇跟誰, 在母親期冀的目光"
心上的玉
心上的玉 "結婚的前一天,無意中發現了他和以前兄弟的聊天記錄。 「我從沒見過這麼好騙的人。」 「她是單親家庭你知道吧,缺愛。」 「所以我哪怕對她好一點點,她就上趕著來舔我。」 …… 真的,我曾經以為是他拯救了深陷泥潭的我,結果他把我耍得團團轉。 我以為我遇到了愛情,然而所有的真心早就喂了狗。"
一秒淪陷
一秒淪陷 "年少成名,家世顯赫,多次為國爭光的賀行望容貌冷峻,在全球粉絲無數。 射擊世界盃獲獎現場,全民歡呼。 記者上前採訪,沒等觀眾們從神仙顏值裡回神,就聽見賀行望清越的聲音—— 「下一步計劃是結婚。」 "
一心求死的惡毒反派
一心求死的惡毒反派 覺醒了,原來我是惡毒反派。最後會被丟進海裡喂魚的那種。
何事溝渠撈明月
何事溝渠撈明月 "我爹的官是花兩千金珠買來的,據說我爹交錢的時候,上頭的人笑得差點背過氣兒去。 旁人隻當我爹是個冤大頭,隻有我爹自個兒知道,散盡家財求的是哪般。"
重生之堂妹的奇葩朋友圈大賞
重生之堂妹的奇葩朋友圈大賞 "和我合租的堂妹很愛發朋友圈,每條必帶定位。 她是租房中介,圈子裡很多陌生人。我勸告她防人之心不可無,過於暴露行蹤不太好。 她反嗆我:「不是吧不是吧,我是找了個室友還是找了個爹?爹味別太重好吧!」 我不好再說什麼。 直到我最近天天加班到深夜才回家,她竟在朋友圈發了我的照片和地圖定位。 【我姐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有沒有王子願意護送她?以身相許哦!】 我氣衝衝回家想叫她刪掉,卻不料,半路被陌生男人拖進漆黑的小巷奸殺。"
看到的還是聽到的
看到的還是聽到的 和周明川訂婚三年,他始終不娶我。我對他下藥,打算強上。解他扣子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幾條彈幕。【笑死,第一次見當代安陵容。】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