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笑了

第150章

字數:3358

發佈時間:2024-12-04 14:41:20

她進電梯,很快走了。


蕭致坐到中午,期間大部分時間谌冰都很疼,聲音不算低,因為無意識也沒有力氣克制,疼得一直在叫。


蕭致隔著門,覆在牆上的五指漸漸收緊,心頭冰涼。


中午許蓉叫他吃飯,再次強調他的學業:“我讓司機送你回學校吧,不要耽誤學習。”


蕭致沒什麼反駁的道理,隻能離開:“好。”


回學校陸為民瞪他好幾眼:“早上幹嘛去了?”


蕭致眉眼陰沉,沒什麼精神道:“醫院。”


“……”陸為民都不知道怎麼說他,恨鐵不成鋼,“回教室寫你的作業!下次再不經允許出校,別怪我懲罰你!”


蕭致唇角輕輕動了動,低聲道:“嗯。”


他回了教室。


文偉滿臉擔憂,戳他:“蕭哥,我們冰冰沒事兒吧?”


蕭致不想說話,細長的手指撐著額頭,似乎昏昏欲睡。


英語課陶夢注意他的狀態,清了清嗓子開始針對:“有些同學不想學就出去,別在座位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著影響我講課的心情。”


出乎意料,蕭致沒說什麼騷話忽悠陶夢,而是拿起資料書,去了走廊罰站。


他撐著額頭,邊站,邊寫一套英語閱讀題的試卷。


——下來發現,五道題錯了四道。

Advertisement


蕭致指尖抵著眉心揉了揉,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想谌冰的時候,但是忍不住思緒總飄到醫院,似乎聽到谌冰疼得叫出來的聲音。


……好煩。


總想著他。


一直在想。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好難受。


隻要想到谌冰一個人在病房,獨自承受著病痛,蕭致心口就一陣火燒似的刺痛,好想過去陪他,想辦法消減他的痛楚。


蕭致站到下課,回到教室拉開了凳子。


陶夢隻是上課比較兇,下課脾氣很好,過來問他:“谌冰怎麼樣了?”


文偉在旁邊,岔開話題:“老師,蕭致應該也不太清楚具體病情。”


陶夢點頭,有些難受,走時丟下句:“你怎麼魂兒都掉了。”


魂兒都掉了。


蕭致也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怎麼過的,每天唯一的注意力就在晚上十點許蓉發來的消息,匯報谌冰身體情況。


周末前一天,許蓉說:“小冰從監護室轉出來了,你可以過來看他。”


蕭致打車過去,到谌冰病房,他躺著輸液,蒼白的手指探出被角。


蕭致剛進去,許蓉就拉著谌重華要走:“再跟醫生聊聊,問還要住院多久,會不會耽誤谌冰的學習,好不好?”


谌重華不想走:“過會兒問,醫生忙。”


“走了。”


許蓉厭煩起來,“你讓兩個孩子待會兒,說說話,行嗎?”


從谌冰生病後許蓉變得暴躁,谌重華有些應付不來,他臉色難看,沉著眼走了出去。


房間隻有兩個人了。


谌冰閉眼睡覺,手臂纏著很多的細管,旁邊是心跳和脈搏記錄表。


蕭致還是出事後頭一次看見他,坐下,輕輕拉著他的手。


手指很冷。


蕭致看著他,輕聲喊:“谌冰。”


沒動靜。蕭致再喊了兩聲,決定讓他繼續睡下去時,谌冰卻醒過來了。


谌冰側頭,看見他,唇角牽起很輕的弧度。


他笑的有些吃力。


蕭致喉頭發緊,輕聲說:“我來了。”


谌冰平常地“嗯”了一聲。


蕭致看他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說:“怎麼弄成這樣了?”


谌冰沒怎麼答話。


蕭致想掀被子看他的傷口,動作頓住,隻是放在他受傷的位置:“痛不痛?”


谌冰小幅度地搖頭。


“……”


一瞬間,蕭致隔好幾天總算笑了,抓著他另一隻手十指相扣:“不痛?我之前來,一直聽到你叫,痛的都哭了。”


谌冰雖然虛弱,但還有力氣嘲諷:“扯淡。”


就這還能倔。


剛才蕭致以為他變成了瓷人,碰都不敢碰,現在發現谌冰還是那個谌冰。


他拉著手,貼到唇邊親了親手背。


谌冰:“你……”


蕭致起身,俯身看著谌冰氣色褪盡的臉,問:“我能不能親你?會不會給你造成負擔?”


“……”谌冰懶得說話。


蕭致側頭,唇瓣貼著他微涼的唇蹭了片刻,沒有深入的吻,又親他薄薄的眼睑,聲音極盡繾綣:“乖乖。”


谌冰接受他的輕吻。


蕭致氣息滾燙:“是不是很難受?乖乖,我現在心疼死了。”


谌冰沒什麼勁兒,聽見這話懶懶笑了一下。


好像取笑,又好像得到關心卻漫不經心,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蕭致的心疼,而且肆意揮霍。


蕭致拉開外套的拉鏈,牽著谌冰的手往胸口貼:“有沒有摸到破碎的心?”


“……”


谌冰被他逗得,唇角弧度加深。


蕭致還是這麼不當人。


一切都好正常。


好像他的車禍,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意外。


谌冰手指脫力,被輕輕地握著,蕭致完全不會弄疼他。


蕭致垂眼,眼底夾雜著更復雜雋永的情緒。他看著谌冰的笑,輕輕嘆一聲氣:“你還笑得出來?心真大。”


谌冰懶洋洋的,就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想笑。看見蕭致,好像疼都不疼了。


蕭致指尖拂過他眼尾:“你是不知疼的傻子?”


谌冰臉沉下來,直勾勾的:“滾。”


“……”


還有力氣兇。


蕭致唇角笑意加深,起身,闲得沒事兒看了圈病房裡的情況。他拿起旁邊櫃子的小瓶子。谌冰現在進食困難,輔助器有點兒像個奶瓶。


蕭致指尖掸了掸瓶身,故意問:“喝奶的?”


“……”


谌冰安靜了一會兒。


他動身的動作有些吃力,說:“蕭致。”


蕭致到病床旁,靠近他唇畔洗耳恭聽:“嗯?”


谌冰:“你別氣我。”


頓了頓,又說,“氣多了,疼。”


“……”


谌冰聲音軟綿綿的,好像支撐的骨架全散了,氣息輕輕拂過鼻尖。


蕭致心口微怔,說:“好。”他放下手裡的東西,重新靠近谌冰的身旁。


視線重新變成了對待瓷人時的謹慎,舔舔谌冰的唇尖,不遺餘力地打量他,半晌說:“我們冰冰受苦了。”


谌冰半側頭,似乎想躲避他話裡的溫柔,眼底卻失神,卻乎想起了這幾天的疼痛。


蕭致親他的動作緩慢,字句繾綣,好像能拂到他心底最堅硬的地方,慢慢撬開。


“疼不疼?這幾天我一直想你,想陪著你,心裡特別難受。”


“你一直在疼,都沒辦法說出來,是不是非常難過?”


“……”


谌冰沒說話,垂著眼皮,剛才的對抗氣息緩和下來。


他安靜時,表示坦然自己的傷口,也接受蕭致的舔舐。


這幾天的疼痛幾乎讓他回到曾經,害怕面對但不得不面對,遭受病痛成為無力抵抗的噩夢……唯獨蕭致的溫和讓他能鼓起勇氣,積極面對接下來的治療,而不是無力地承受。


蕭致親親他:“我等你康復,成嗎?”


谌冰:“嗯。”


“沒事兒的,很快就好了。”蕭致笑聲低低的,“等好了。我們換個地方撸貓,有空再出去玩兒。”


谌冰冰碴似的眸子看著他:“不高考了?”


“考,考跟玩兒也不耽誤。”蕭致捏捏他下颌,“帶你放煙花,那幾款裡我覺得還是基礎的仙女棒最好玩,其他的放起來太傻逼了。”


說起煙花,谌冰想起了去年的那個夜晚。


蕭致走到廣場人煙稀少的地方,應他要求買來煙花,谌冰說點哪根點哪根,他言聽計從。點完以後,從煙花星星點點的亮色後,他凌冽分明的眉眼安靜垂視自己。


谌冰在看煙花。


蕭致在看谌冰。


兩個人都得償所願


思及此,谌冰嗯了聲:“好。”


得到回答,蕭致短促地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和谌冰輕扣,說:“我好喜歡你現在乖乖的樣子。”


谌冰:“?”


“很聽話,說什麼就應什麼,沒力氣反駁我。”


“……”


蕭致頓了頓,說:“但我想讓你好起來。”


他喜歡谌冰舒適地和自己相處,谌冰怎樣最舒服,他就開心。


聽這半晌的絮絮叨叨,谌冰閉了閉眼,覺得他真是可愛:“蕭哥,蕭詩人。”


蕭致:“嗯?”


“抒情抒多久了?”


“……”


“還沒夠?”


“……”


蕭致下颌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明顯被這句話噎得有點兒說不出話,將他的手揣到被子底下,撇清關系:“那沒事了。”


谌冰笑意不減:“再親下。”


蕭致:“我不親,親多了長針眼。”


谌冰不耐煩:“叫你親就親。”


“……你求我的?”蕭致說完,俯身貼著他唇瓣,齒尖從輕咬逐漸加重力道,直到谌冰氣息變亂才松開:“疼嗎?”


有點兒疼,但是止步於情趣那種疼。


谌冰抿唇,和他對視的目光微涼。


蕭致不帶什麼感情,冷淡地道:“記住這種痛楚,等身體好了,加倍咬回來。”


“……”


短短一句話,谌冰又給氣笑了。


他媽的。


遲早被這狗東西騷死。


蕭致上一句還拿捏著氣勢,下一句,又俯身親親他耳側,不停地輕聲喚寶寶,是不是真的弄疼了。


谌冰:“……”


——總之就是復雜多層次的少年感情、洶湧澎湃難以克制就行了。


他倆膩了沒一會兒,響起敲門聲。


許蓉從外面進來,招呼蕭致:“走,先吃晚飯,吃了再回來找谌冰。”


蕭致放周假來的,就沒打算回學校:“好。”


他走到一半,停下腳步:“谌冰吃晚飯了嗎?”


“我們先吃,他爸爸在等著了,”許蓉說,“吃完回來再喂谌冰吃東西。”


蕭致應了一聲,神色思索,轉向谌冰問:“餓不餓?”


谌冰有一點兒空腹感,但不想因為自己讓他們餓著,無所謂道:“你們先吃。”


蕭致想了會兒,客客氣氣地說:“那行,我先過去拿粥回來喂谌冰,喂完我再吃飯。”


許蓉看他會兒,憂慮道:“谌冰就這一頓,餓不著。”


蕭致笑了一聲,沒當回事兒:“我也就這一頓,餓不著。”


店裡煮的粥混了不少高營養物,口味清淡,煮成了半流質狀。蕭致將白粥倒在碗裡,拿勺子過渡到谌冰的唇邊,輕輕蹭蹭他的唇瓣:“乖乖,吃飯了。”

暢銷精選

她是晚秋
她是晚秋 "主動放棄攻略任務後,系統清除了我有關裴競的一切記憶。 起初,我搬離別墅,他以為我隻是在鬧脾氣,並不在意。 直到一個月後,他陪著繼妹去醫院產檢,碰到了失蹤已久的我。"
逃婚明信片
逃婚明信片 "十月初五,訂婚這天。 我爸紅光滿面,拉著訂婚對象四處敬酒。 “當然是我女兒高攀了,她都30了,不嫁人怎麼行?”"
漁周唱晚
漁周唱晚 我和周宵是娛樂圈最恩愛的夫妻之一。粉絲不知道,我們當年「沒拉
幼君
幼君 我先生陸時清去世那日。 鋪天蓋地都是這位傳奇外交官的深情遺書。 【璇儀,終得同葬,千載共眠。】 可惜,我不是璇儀。 我是陸時清視為一生汙點的發妻。 不得出現在廳房見客,有人時隻能自稱表妹。 操勞半生後,我重回十八歲, 決絕地退掉陪他赴法國任職的機票。 這一世,頑固不化的許幼君,再不痴纏了。 她也有拼盡全力想要守護的東西。
 錦棠
錦棠 "前生,直到陸承允死後我才知道,我冤枉了他。 奈何那個叫做宋悠然的女子,誕下了他的孩子,吃著他「渣男」的流量飯。 仗著孩子那麼一點血緣關系,她入住了陸家。 而後的十年時光,她殘忍地逼死陸家父母,利用孩子繼承陸家的產業。 一步登天。 很多年之後,她端著一臉的假笑,告訴我。 「蘇錦棠,陸承允從來都沒有出軌,我隻不過是在酒店撿了一個你們用過的小雨傘而已。」 她端著勝利者的笑容,無情地嘲諷我。 再次睜開眼睛,我回到了我與陸承允結婚的那一天。"
車禍時,他將我拋下
車禍時,他將我拋下 "我陪沈知州去找白月光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他心急如焚,把受傷的我留在了事故現場。 車子發生爆炸,我被好心人送進醫院。 閨蜜望著我心疼不已,哭紅了眼求我別再喜歡沈知州: 「江玥,求你別再喜歡他了,他不值得。」 我替她拭去了淚水,輕聲道:「好。」 又頓了頓:「可沈知州是誰?乙遊新出的角色卡嗎?」 關於沈知州的一切。 我都不記得了。"
抹殺攻略對象
抹殺攻略對象 "梓豪在幼兒園昏倒了。 我趕到醫院。 卻聽見丈夫和兒子在密謀。"
我,齊天大聖,靠彈幕逆天改命
我,齊天大聖,靠彈幕逆天改命 "打白骨精時,師傅又在一旁念緊箍咒阻止我。 這次我並沒有像往常般頭痛欲裂,隻是眼前忽然出現了一串串金光閃閃的文字。 【氣死我了!這個唐僧眼瞎嗎?白骨精這麼明顯都認不出!不幫猴哥幫妖怪!】 【九九八十一難,這才走到第二十難,可憐我猴哥之後還有很多苦要吃!】 【反正在這個破團隊裡待著也憋屈,我要是有猴哥這一身本領,直接單幹!】 【爸了個根的,這劇情氣得我想衝進屏幕給唐僧套麻袋!】"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