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後[重生]

第7章

字數:3584

發佈時間:2024-12-05 16:33:26

安嫻歌在邊上終於又找到了茬,噗嗤笑了一聲,搶話道:“安嫻鈺小考舞弊,被先生趕出去了。”她意有所指地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說得便是安長卿曾經也被夫子從族學趕出來的事情。安家族學分男學和女學。兩邊隻隔著一堵牆。男學的夫子都是名家大儒,專門教導八股文章,為日後科舉做準備。


安長卿雖然也愛讀書,看得卻都是醫理水利方面的雜書。在八股文章上學得不是很好。加上他的出身,族學的夫子一直瞧不上他。後來他被安長端栽贓與女學生私會,品行不端,夫子不等他辯駁,便將他趕出了族學。


這事安知恪也知道,還曾查證過。隻是在聰慧討喜的二兒子和厭惡的三兒子之間,他選擇了保全二兒子的名聲罷了。安長卿也是從那個時候,對他徹底冷了心。


安長卿眼目光掃過安知恪和安長端,神情似笑非笑:“我覺得三妹妹的話十分有道理,父親和二哥覺得呢?”


兩人臉色微變。


安相國縱橫朝堂數十載,大概還從未被人這麼質問過,更何況質問的人還是從沒放在眼裡過的庶子。被他嘲弄的目光看得微怒,卻不好發作,安知恪隻能將怒火撒在了安嫻歌身上。


“你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若是學不好,就學好了再來出來見人!”他話說得重,安嫻歌自小被寵著,還從沒被這麼當眾斥責過,眼眶一下就紅了,她也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隻滿臉憤恨地瞪著安長卿,敢怒不敢言。


安長卿看猴戲似的,也不出聲勸阻,隻拉著安嫻鈺說話。


***


接連被給了兩個下馬威。安家眾人終於意識到:昔日不受寵的庶子是翅膀硬了,不像從前可以隨意欺辱了。就連膽小的安嫻鈺也被安長卿護在身邊,重話都說不得一句。


在花廳坐了一會兒,便到了午膳時分。安長卿依舊坐上座,挨著他左手邊坐的老太君拉長了臉,重重拄了一下拐杖,陰陽怪氣道:“長卿大了,也長能耐了。”


安長卿垂著眼,不鹹不淡地答話:“在這府裡過了這麼多年,每天聽著看著,總得學著點東西,不然祖母怕是見不著孫兒坐在這裡了。”


老太君臉色一沉,卻不再接話了。說到底她也不瞎,安長卿母子這些年在府裡的處境她不可能不知道。隻是老太太偏心,又瞧不上餘氏,便幹脆聽之任之,裝作不知道了。


正逢丫鬟開始布菜,便止住了話頭,開始用膳。


飯罷,又坐了片刻,安長卿便提出要去後院看望生母餘姨娘。安知恪這會兒看見他就心氣不順,隻說餘姨娘身體抱恙在後院休養,讓李氏陪他過去後院,自己甩袖去了前院書房。

Advertisement


安長卿聽說母親病了,便有些著急,也沒有讓李氏作陪,便帶著人急急往後院去。


他們母子住攬虹苑,是相府東北角最偏的一處院落,道路曲折彎繞,正逢冬日又疏於打理,便顯得有些荒涼。安長卿一別多年,卻從未忘記過這條路。他急切大步向前,卻不料在轉彎處被人攔住了去路。


“三弟今日可真是威風啊。”說話的人半依在樹上,一雙吊梢眼上下打量著安長卿,像條陰毒的蛇,蛇信子一寸寸舔舐過皮膚。


安長卿頓住腳步,戒備又厭惡地看向他:“你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等著見見我的好堂弟。堂弟當了王妃就翻臉不認人了,連堂哥都不願意喊了?”安長齊嗤笑一聲站直身體:“以前你可不敢這樣。”


安長卿挺直了背,神色冷靜,身體卻暗暗繃緊了,待眼風瞥到身後人高馬大的趙石時,才放松一些,這是蕭止戈特意給他留的人:“今時不同往日,人總會變的。”


安長齊一哂:“看來你把北戰王伺候得不錯?怎麼?聽說北戰王喜歡玩花樣,你吃得消嗎?”


他話說得露骨而難聽,見安長卿臉色雖蒼白,眉眼卻越發豔麗好看,忍不住又往前邁了一步,伸出手想去摸他臉,隻是手指還未觸及他的面頰,脖頸間就抵上了一把冰冷長刀,人高馬大的趙石將安長卿護在身後,目光不善地看向安長齊,冷聲警告:“王爺有令,對王妃不敬者,殺無赦!”


“喲,這才幾天就學會狗仗人勢了?”安長齊面孔微微扭曲,眼裡閃著陰冷的光:“三弟果然長了不少本事……”


“趙石,動手!”不等他再繼續說些汙言穢語,安長卿直接下了令。


趙石聞言手臂使力,原本虛架在脖子上的刀毫不猶豫往前送了三分。


安長齊動作一滯,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脖頸,就見滿手都是鮮血。


他雙眼瞪大,面孔一陣扭曲,猙獰地看向安長卿,咬牙切齒道:“小賤人!你敢!”


***


心裡記掛著安長卿,蕭止戈上午應付完軍營演武,便策馬又去了相府。聽聞消息的安知恪親自來迎他,聽他說要尋安長卿,面色微訝:“王妃去後院見餘姨娘了。”


“我去尋他。”蕭止戈道:“前面帶路。”


他理所當然使喚人的態度讓安知恪面色難看,卻到底不敢違抗,帶著他往後院去。


誰料剛走到半路,就遠遠聽見一個男聲嘲弄地說道:“看來你把北戰王伺候地不錯?怎麼?聽說北戰王喜歡玩花樣,你吃得消嗎?”


安知恪面色一變,正要出聲喝止,卻被蕭止戈抬手阻止了。


蕭止戈臉色鐵青,邁出的步伐都透著濃重殺意。


偏偏說話的人還在繼續作死,又道:“喲,這才幾天就學會狗仗人勢了……三弟果然長了不少本事……”


蕭止戈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安知恪正琢磨著怎麼把這事給圓過去時,忽而聽見一聲慘烈的哀嚎聲。


這痛呼聲異常的熟悉,安知恪一驚,陡然想起來,這聲音的主人,竟然像是二房堂侄安長齊。他匆忙追上去,卻見蕭止戈單手將安長卿攬在懷中低聲說著什麼。空著的另一隻手提著一杆烏金槍,槍尖染了血。而在距離兩人不遠的枯草叢裡,安長齊正抓著一隻斷手,慘烈地打滾哀嚎。


安知恪便知道這事不能善了了。


但凡今天對安長卿出言不遜的不是安長齊,是任何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人處置了,然後把這事壓下去。可偏偏就是安長齊。


安長齊是二房獨子。他的二弟安知守雖然沒走仕途,卻擅長經商,娶的妻子也是許昌郡大商賈的掌上明珠。這些年靠著嶽家生意做得不小。而安知恪雖然是長房嫡子,封靖國候,官拜丞相。俸祿卻支撐不起一大家子的開銷和人情往來,這些年都是二房在出銀子出力。


所以安長齊雖然沉迷聲色紈绔異常,他對這個侄子也還算慈愛。


但現在安長齊竟然對親堂弟起了齷齪心思,還讓北戰王當場撞破。安知恪別說把這件事抹平,就是想保住安長齊一條命都難。


腦中一瞬間轉過許多念頭,安知恪隱晦地看一眼被蕭止戈擋住半邊身體的三兒子,表情微冷,朝蕭止戈一揖到底:“王爺恕罪,長卿與長齊自小感情慎篤,玩笑間話語便粗俗了些,並非是不敬王爺。還請王爺饒他一回,日後我必好好管教,不讓他出言無狀!”


安相國能言善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明明是安長齊起了齷齪心思,調戲折辱安長卿。到了他嘴裡,卻成了兄弟間的玩笑話。


他看向安長卿,刻意放慢壓低的聲音透著上位者的威嚴:“長卿,你堂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幼時最照顧你,雖然說話不好聽,心卻不壞,你也不忍因一句玩笑話就斷送了你堂哥性命吧?”


安長卿身體顫了顫,從蕭止戈的懷中露出臉來,臉色慘白,眼珠漆黑無神:“父親希望我放過他?”


安知恪臉皮抽了抽,聲音卻循循善誘:“長齊待你不薄。”


“原來你都知道?”安長卿卻突兀地笑了一聲,眼角眉梢被恨意佔滿,連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止戈:欺負我老婆?砍死:)


第 7 章


安長齊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是安長卿的噩夢。


安長卿自小就生得好看,幼時五官尚未長開,更有種雌雄莫辯的美。那時候幾個姐妹嫉妒他長得比自己好看,其他兄弟卻嫌棄他長得像個女孩,安長卿兩邊不討喜,個個都喜歡欺負他。很長一段時間,安長卿的童年都是灰暗無光的。唯一向他伸出過援手的就是堂哥安長齊。


安長齊是二房獨子,生下來就受盡寵愛。他比安長卿大五歲,安長卿十一二歲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安家除了長房嫡子安長煜,就數他年紀最大,也最得老太太喜歡。


在他教訓了其他弟弟妹妹,解救了被關在柴房的安長卿時,安長卿是真心敬重又孺慕這個哥哥的。安長齊自那以後對他很好,會教訓欺負他的兄弟姊妹,會帶他吃好吃的糕點,還會給他準備嶄新漂亮的衣裳。


如果不是在他十二歲生辰那年,安長齊試圖強.暴他的話,一切都還是美好的。


安長卿還記得那是個春日,他生日在二月十五。正是春分前後,安家上下張羅著踏青和春日宴,卻沒有人記得相府的三少爺是在這一日出生。安長卿吃了母親給他煮的長壽面,正要出門去抓藥,就遇見了安長齊。


安長齊那日笑得格外可親,安長卿甚至還記得他對自己說得每一個字。


他說:“三弟,今日是你生辰,我給你備了生辰禮,要不要去看看?”


天真的安長卿便興高採烈地隨他去了。卻不想被他騙到了無人的廂房裡準備施暴。那時的安長齊仿佛變了一個人,嘴裡說著愛慕的話,眼神卻透著淫邪。試圖哄騙他就範。


安長卿雖然天真,卻並不蠢笨,當機立斷就端起銅制燭臺狠狠砸了他的頭,趁著他吃痛,從沒落鎖的後窗跳進了觀景池裡。因為安長齊不會水,又恰逢有下人經過,他才逃過一劫。


隻是自此以後,安長齊撕下了偽裝的面具,不僅不再替他出頭,反而幾次三番教唆挑動其他兄弟姊妹欺負他。每每單獨碰見時,表情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安長卿的日子變得比從前更加難過。不僅要應付四方惡意,還要費盡心思地躲著安長齊。


直至後來安長齊十八歲,定親娶妻,安長卿的日子才好過一些。也刻意遺忘了這件往事。


隻是他一直以為除了自己和安長齊,府裡是沒有人知道這段腌臜惡心的往事。

暢銷精選

她是晚秋
她是晚秋 "主動放棄攻略任務後,系統清除了我有關裴競的一切記憶。 起初,我搬離別墅,他以為我隻是在鬧脾氣,並不在意。 直到一個月後,他陪著繼妹去醫院產檢,碰到了失蹤已久的我。"
逃婚明信片
逃婚明信片 "十月初五,訂婚這天。 我爸紅光滿面,拉著訂婚對象四處敬酒。 “當然是我女兒高攀了,她都30了,不嫁人怎麼行?”"
漁周唱晚
漁周唱晚 我和周宵是娛樂圈最恩愛的夫妻之一。粉絲不知道,我們當年「沒拉
幼君
幼君 我先生陸時清去世那日。 鋪天蓋地都是這位傳奇外交官的深情遺書。 【璇儀,終得同葬,千載共眠。】 可惜,我不是璇儀。 我是陸時清視為一生汙點的發妻。 不得出現在廳房見客,有人時隻能自稱表妹。 操勞半生後,我重回十八歲, 決絕地退掉陪他赴法國任職的機票。 這一世,頑固不化的許幼君,再不痴纏了。 她也有拼盡全力想要守護的東西。
 錦棠
錦棠 "前生,直到陸承允死後我才知道,我冤枉了他。 奈何那個叫做宋悠然的女子,誕下了他的孩子,吃著他「渣男」的流量飯。 仗著孩子那麼一點血緣關系,她入住了陸家。 而後的十年時光,她殘忍地逼死陸家父母,利用孩子繼承陸家的產業。 一步登天。 很多年之後,她端著一臉的假笑,告訴我。 「蘇錦棠,陸承允從來都沒有出軌,我隻不過是在酒店撿了一個你們用過的小雨傘而已。」 她端著勝利者的笑容,無情地嘲諷我。 再次睜開眼睛,我回到了我與陸承允結婚的那一天。"
車禍時,他將我拋下
車禍時,他將我拋下 "我陪沈知州去找白月光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他心急如焚,把受傷的我留在了事故現場。 車子發生爆炸,我被好心人送進醫院。 閨蜜望著我心疼不已,哭紅了眼求我別再喜歡沈知州: 「江玥,求你別再喜歡他了,他不值得。」 我替她拭去了淚水,輕聲道:「好。」 又頓了頓:「可沈知州是誰?乙遊新出的角色卡嗎?」 關於沈知州的一切。 我都不記得了。"
抹殺攻略對象
抹殺攻略對象 "梓豪在幼兒園昏倒了。 我趕到醫院。 卻聽見丈夫和兒子在密謀。"
我,齊天大聖,靠彈幕逆天改命
我,齊天大聖,靠彈幕逆天改命 "打白骨精時,師傅又在一旁念緊箍咒阻止我。 這次我並沒有像往常般頭痛欲裂,隻是眼前忽然出現了一串串金光閃閃的文字。 【氣死我了!這個唐僧眼瞎嗎?白骨精這麼明顯都認不出!不幫猴哥幫妖怪!】 【九九八十一難,這才走到第二十難,可憐我猴哥之後還有很多苦要吃!】 【反正在這個破團隊裡待著也憋屈,我要是有猴哥這一身本領,直接單幹!】 【爸了個根的,這劇情氣得我想衝進屏幕給唐僧套麻袋!】"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