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怎這是麼了？“沈輕禾轉眸，看向周曲宴，目光卻直接撞進他眼裡。
四目相對，周曲宴這一刻的眼神很微妙。
周曲宴這麼看著她，讓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沈輕禾開口，有些不太自然。
周曲宴看她的目光溫柔深情也不是第一次了，現在的關系可以光明正大看，可，這會目光還是有所不同。
那種欣賞裡又帶著些許試探和侵略。
“好看……”周曲宴笑，伸手撫過沈輕禾的發，將她的頭發挽向耳邊。
“繼續等還是回去？”周曲宴看著沈輕禾，目光越過她看向窗外不遠處，意思很明顯，沈洲繼他們上了車，後面的事情看不見了，但他們來了一趟至少看到沈洲繼和關嵐見上面了。
沈輕禾內心裡應該也安心了幾分。
沈洲繼的事情再等下去應該也看不出來什麼了，除非直接上去敲車窗問什麼情況。
“回去吧，剩下的我們也幫不了了……”
沈輕禾顯得有些沮喪，剩下的一切隻能看她哥自己的了。
人已經到他車上了，如果該說的話還是說不出口，那真的沒辦法。
沈輕禾倒也不奢望說沈洲繼說了些什麼，關嵐就感動得熱淚盈眶要留下來。
關嵐是一個很成熟的人，事事也想得周到，要分手肯定有原因，肯定經過深思熟慮的。
但，她還是希望沈洲繼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不管結果會不會因此而改變，至少他自己能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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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唯一愛過一個女人，卻到最後分別都沒有好好的說過我愛你，到老來之後，會遺憾後悔的。
她不想沈洲繼留下遺憾，如果留不住自己愛的人，至少讓她知道，他是愛過的。
“行，回去……”周曲宴點頭，俯過身子幫沈輕禾將安全帶系上。
車子啟動之後，沈輕禾倒沒再說話，思緒從沈洲繼的事情中脫離出來，她現在腦子裡想的更多的是周曲宴接下來要跟她說什麼，之前的時候還沒有說清楚呢。
關於周曲宴的初戀，他以前很喜歡過的女人。
周曲宴開車的時候，沈輕禾看向周曲宴的側臉，有些欲言又止。
“你在想什麼？”周曲宴能感覺到她目光，低聲問，目光卻還是望著前方。
“你呢？你在想什麼？”沈輕禾依舊看他的側臉，反問。
她將自己的思緒不動聲色的收斂起來。
她要淡，不能讓周曲宴覺得她格外在意這件事，但也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完全不在乎。
“沒想什麼，就是你這麼看著我，我還以為你心裡有什麼想法。”
周曲宴低笑出聲。
沈輕禾搖了搖頭，又覺得周曲宴在開車，她的搖頭周曲宴可能不太能看得清楚，便輕嗯了聲。
沈輕禾的嗯很懶洋洋，就是不想再說話的感覺，而且她嗯完之後真的也就將目光望向了車窗外。
應該是，結束這個話題的意思。
周曲宴沒追問什麼，繼續開車，默不作聲將手伸過，牽著沈輕禾。
感覺到周曲宴手心的溫暖，沈輕禾腦子裡又不太自覺，不太爭氣的開始胡想。
沒有一個特別清晰的思緒，但內心裡的感觸很復雜。
好大一會，沈輕禾看著窗外才反應過來，這路好像不是回她家的。
“不是回去嗎？”沈輕禾低聲開口問。
“回我那……”周曲宴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輕描淡寫，但是車速加快了幾分。
“哦……”沈輕禾點頭，還是不追問，任由周曲宴安排便是。
車子很快在周曲宴住處停下。
周曲宴解開安全帶，然後又俯過身子，貼心的幫沈輕禾也將安全帶解開。
近在咫尺的時候，沈輕禾抬眸看了一眼周曲宴。
真到這了，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不知道周曲宴會給她一個怎麼樣的故事。
“上去？”周曲宴低聲問，然後轉身推開了車門。
這一次沈輕禾不等來開車門，她自顧將副駕駛的門推開。
一下車便看到周曲宴已然從另一邊繞過來了。
“走”，周曲宴伸出手，拉著沈輕禾一塊上樓。
沈輕禾進門的時候，環顧了一大圈。
她好些時候沒來周曲宴這裡了。
以前也在這裡留宿過，現在看著跟之前的感覺好像不太一樣了，並沒有真的有多大的變動，但感覺冷了，少了煙火氣息。
“你沒怎麼回來住了？”沈輕禾下意識開口問。
“老宅，公司，你那。”
周曲宴回答得很簡短，但全面。
他這段時間在這邊的時候確實不多，之前回老宅陪他爸，公司又忙，再有的時間就是陪著沈輕禾，所以，他到這過夜的時候就少了很多。
“喝點水？”周曲宴將門關上，示意她到沙發坐下。
沈輕禾坐下的時候，目光還是不自覺的會望向周曲宴，看他倒水的背影。
周曲宴這個人向來認真，對待感情也專一。
所以，不管是對待她，還是對待其他女人，但凡他承認愛過，那應該都是用了心的。
沈輕禾內心裡有些失落。
這種失落很微妙也很沒有道理，是沒有道理的佔有欲作祟。
她失落於自己不是周曲宴唯一愛過的女人。
第221章 他的問題
周曲宴將水杯端過來，放到沈輕禾面前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沈輕禾此刻看起來情緒好像有些難言的緊繃，像是在等待一個宣判。
“說說？”沈輕禾將水杯拿起，沒喝，就握在手心裡，她抬眸看周曲宴，目光明亮但卻有些小心翼翼。
這個話題，這個故事，終歸要有人開始開口。
“初戀？”周曲宴在她身邊坐下。
“嗯”，沈輕禾點頭，神情跟著認真了幾分，而且此刻周曲宴坐在她身邊並沒有擁抱她。
周曲宴的神情裡有糾結，斟酌，好像這個故事不是那麼的容易啟齒。
可很多時候往往越是難以啟齒的故事，越是深刻。
“我沒有初戀”，周曲宴沉思大半分鍾，看著她眼睛，開口說了這話，他知道這一路上沈輕禾心裡懷揣著的到底是什麼心事。
沈輕禾若是非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那……麥克說的那個？”沈輕禾有些詫異，問得低聲而委屈。
“我確實有一個喜歡的人，很喜歡，而且喜歡了很久，但是我沒有跟她談過戀愛”，周曲宴說話時候看著沈輕禾的眼睛，頓了頓，又開口，“我以前沒有跟她戀愛過。”
“什麼意思？”沈輕禾咬唇。
“暗戀過”，周曲宴笑，然後拉著她從沙發起來，“我帶你到我書房看看？”
沈輕禾沒點頭也沒搖頭，任由著周曲宴將她拉到書房。
進了書房之後，周曲宴直奔保險櫃的方向，然後蹲下身子，將保險櫃給打開了。
沈輕禾有些好奇，也跟著在他身邊蹲下。
周曲宴將保險櫃裡的東西一一都拿了出來，擺在沈輕禾面前。
沈輕禾還以為是什麼貴重的物品，但看著面前的東西，好像都很普通，甚至有些幼稚。
“青梅竹馬？”沈輕禾看向周曲宴，下意識脫口而出。
這些東西看著很像是他們小時候交換的禮物之類的，反正都是一些舊物。
“你……”周曲宴看著她，失笑。
沈輕禾看著她笑，越發不解。
周曲宴笑了好幾秒才又繼續開口，“你。”
“？”沈輕禾看著周曲宴，迷茫達到極點。
周曲宴幹脆拉著她，直接就一塊盤腿坐到了地板上，他將沈輕禾的手拉過，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禾禾，你知道你和子軒的婚約怎麼來的嗎？”
沈輕禾看著周曲宴深情款款的模樣，卻不知道為什麼，變了個話題，怎麼就從初戀變成了她的婚約，但沈輕禾看著他，還是耐著性子，等著他繼續開口。
“小時候我爸非要給他訂親，然後拿來了好些照片來，他那時候小，哪懂什麼是喜歡啊，一堆照片對他來說沒有分別，你，是我選出來的。”
周曲宴垂眸，看著手心裡沈輕禾的手，握了握，繼續道，“我當時也沒想太多，純粹就隻是因為那一堆照片裡，隻有你，肉眼可見的好看，可愛。”
沈輕禾看向周曲宴，眉頭微蹙，又後知後覺。
周曲宴以前說過很多次，說她小時候可愛。
他們兩家本來就有交情，她不記得周曲宴，但周曲宴年長一些，見過她小時候不奇怪，她也就沒有再仔細的追問，沒想到，是這樣的。
周曲宴笑了笑，從地板上那堆舊物裡翻了個錢包出來。
他很久以前用過的錢包。
他將錢包翻開，然後遞到沈輕禾面前。
沈輕禾垂眸就看到錢包裡自己的照片，她小時候的照片，是她自己都不記得了的照片。
“我長大一點之後才後知後覺，我好像在無意之間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跟人生。”
周曲宴看著沈輕禾，看她垂著的眼眸，看她滿臉的驚嘆，開口說了這話。
周曲宴輕咳了聲，然後往沈輕禾面前更坐近了幾分。
“我有想過，跟我爸和我大哥聊聊婚事能不能作罷，但是那時候，你家裡的聲音不是特別好，在那個節骨眼退婚，不好看，也容易讓人多想。”
“後來呢？”沈輕禾抬眸，看向周曲宴，眼睛裡的光很微妙，她好像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