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莫怕,你娘來也

第2章

字數:4290

發佈時間:2025-01-09 17:22:41

之前是我一個人,我一直沒有勇氣逃離,想著能忍就忍吧。


可是我現在是小狗的娘,天地那麼大,它不能跟我一樣被圈禁在這水深火熱之中,靠著別人的眼色過活。


途徑師尊的屋外時,我頓了頓,夜深露重,我披著一身湿頭也不回地離開。


4


月亮吝嗇,不肯給我照照前行路,害我一連摔了好幾個跟頭,懷中的小狗被我甩出去,在空中鬼哭狼嚎再以腦袋著地。


爬起來後又四隻腳各走各的,朝我晃過來。


這條小路實在崎嶇,走得我兩眼淚汪汪,還不如等師尊領我去江南賞春的時候再找機會跑。


但摸了摸脖子,塗了藥卻依舊火辣辣的地方,一下就清醒了,這日子過不了一點。


索性席地而坐休息一會,將摔蒙的狗兒子抱著捋了捋圓圓的腦袋,順一順它的腦線。


身後一涼,遠處的林子枝葉拍打的聲音傳來,我撸毛的動作一滯,驟然回頭卻對上一雙暴怒的眼。


原先長翹睫毛遮掩的桃花眼總是帶著勾人的笑意,如今眼眸深沉,看著無比滲人。


我慌亂地朝後退去,結結巴巴地昂首道:「師師尊……」


夜色遮住他臉上的情緒,他的聲音卻輕柔得可怕:「我的好徒兒,你是要去哪啊?是想離開我了麼?」


我急促地尖叫:「你別過來!」


然後轉身拽起狗耳朵抬腳要逃,一道術法打在我身上,令我動彈不得。


背對著他,我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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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想著,如果是用擁抱留住我也比用術法強行控制好啊。


因為我感受不到他對我的一絲愛惜和在乎,隻有對所有物的控制欲和佔有欲,他不許我逃,也不打算愛我。


氣息貼近,更覺身上的冷意更重,心頭的酸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顫抖道:「師尊您放過我好不好!算我求求您了!我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了,也不打擾您遊戲人間,求您賞我自由身吧。」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他,他極力壓制的惱怒噴湧而出,一把將我摁在地上,將腰間別著的蛇鱗軟鎖刺進我的琵琶骨,狠狠釘著地上,被迫喪失一切行動力。


我疼得嗚咽一聲,惡心的血腥味湧入鼻尖,一下子將我拉回初見的那個夜,和那伸在我面前的手。


可惜我沒有死在那個冷夜,此後的日日夜夜都在償還那天的報應。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聲聲悽厲的狗叫聲喚醒我的意識,我驚恐地看向他,師尊的視線順著聲音看向地上的小狗崽。


小狗見叫聲驅趕不走面前的巨人,便嗚咽地垂著尾巴爬上我肩頭,舔舐血不斷流出傷處,下一瞬卻被捏著脖子提起來。


「這就是你逃跑也要帶走的狗崽子?」


我瞬間雙眼瞪大,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他的兩根手指輕飄飄地捏在它的喉管處,「不要!不要!」,我竭力嘶吼出聲,恐懼不斷蔓延,溺斃我。


「你就這麼在乎這隻狗崽子?!憑什麼你更在乎它,一隻狗崽子而已!」,他皺眉。


「狗崽子怎麼了?我是它的娘!」


師尊提著小狗後頸的手一抖,難以置信地垂眸看它,喃喃道:「你是她的孩子?我怎麼不知道?」


他又重復了一遍:「我怎麼不知道!」


見我倔強地盯著他,師尊忽然展顏一笑,「不過正好,挾天子以令諸侯!」


說著他邊將一枚丹藥塞進小狗嘴裡,眼睛卻一直盯著我。


「你乖乖的,我就不動它,我們還像從前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驟然我遍體冰冷,雖然早就有所察覺他的絕情冷漠,但那一刻真的生了死意,可人一旦有了軟肋,再也不是所向披靡,無所畏忌了。


我妥協了,他將刺在我琵琶骨的蛇鱗軟鎖取下,才方覺身體沒有被刺穿,而他也解釋道隻是刺破皮吸血入主了,此後便將蛇鱗軟鎖鎖在我腰間,它化作活靈活現的紋身死死纏繞在我身上,在無人處窺視著一切。


他滿意地翹起嘴角親吻我的額間,又將我帶了回去。


魅魔果然自私極了,他厭惡我像標記領地一樣管著他,到頭來卻強硬地標記別人,不允許任何人或者事忤逆他,脫離他的掌控,隻能等他玩膩了丟到一邊。


他從不問我的名字,也不告訴我他的名字。


就像他隻能看見我的低頭和妥協,卻看不見我痛苦時的淚。


我得到的愛為什麼和我的命一般的苦?


5


他仿佛覺得師徒關系膩了,也許是想順著我的意,想哄我像當初那樣乖乖聽話,就把我帶上了床,使勁魅魔手段,將這百年學的真材實料叫我吃個遍。


我起初是不大願意的,這和我想象中的吸精氣不一樣,有點過分纏綿和怪異。


但是看見他伏在我身下顫抖地哭,仿佛掌握主權的掌舵者成了我,他的喜怒哀樂都被我支配,我將手指貼在他潋滟的眼角,他控制不住瑟縮一下,突然我找到了樂趣。


欺負人原來這麼暢意,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擴大,垂眸對上他勢在必得的迷離眼神,又忽地清醒過來。


慌亂地想逃下床,腰間的紋身卻化作一條有形的蛇,不斷縮緊纏繞,霎那間蛇頭飛躍,徑直鑽進魅魔師尊的手心。


順著力道一拉,我朝後跌進他的懷裡,脖頸的氣息滾燙,略帶慵懶的聲線敲在心頭,「跑什麼?難道你不喜歡嗎?可是你明明很爽吶?」


耳尖滾燙,我無措地蜷縮進去,拽著他衣角道:「你別說了……」


之後他才告訴我,這不是吸精氣,是雙修。


他修為比我高很多,所以於我很有益,便總是拿著這個借口拉我去雙修。


許是我修為上漲得太快了,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師姐率先發現,她皺著眉頭問:「師妹你怎麼修為上漲那麼快?是發生了什麼嗎?」


她總是很要強,與其說她在關心我的修為,不如說是在關心我是用了什麼秘法才能修得這麼快。


我直言不諱:「雙修啊,師姐你應該知道雙修是什麼吧?」


她的視線瞬間鎖在我脖子上的紅印,臉頰微紅:「小師妹你……」


我上前勾起她的下巴,低聲誘哄道:「師姐,為何要這麼努力地去修煉呢,偶爾走走捷徑會有事成百倍的功效,你說對吧?」


她抿起唇有些猶豫:「可是……修為高的人未嘗會願意向下兼容,我又能找誰呢?」


「師姐,事在人為吶,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你看我不就成功了?」


師姐的眼神逐漸堅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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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師尊對我不曾有憐惜,卻向來待師姐很好,她不需要聽話乖巧也能獲得師尊的寵愛,在師姐面前總是秉著一派好好師尊的做派,不逾矩。


我垂手在腰間的紋身處摩挲了一下,很快,我就可以逃掉了。


6


計劃快要開始的前一天夜裡,小狗突然半夜驚醒,渾身燒得滾燙,害怕地趴在我懷裡,疼地不停地哀嚎。


我抖著手將什麼靈丹妙藥全都塞進他嘴裡,通身的靈力輸給它,也沒有一絲奏效。


我突然想到,很有可能是師尊當初強行給它喂進去的那枚丹藥。


便抱著它,赤著腳著急忙慌地跑去師尊的房間口,直接推門而入。


他看見我主動來找他,面上有幾分意外的驚喜,在看清我臉上慌亂的神色和懷裡那隻生命垂危的小狗後,心裡一突。


連忙起身擁住我,問我怎麼了。


我仰著頭哭著求他:「師尊你快救救它!」


一切都詭異極了,偏偏讓他揪不出一點錯,他隻一想到附在我腰間那蛇鱗軟鎖牢牢鎖死了我,便放下心來,在我簡單的幾句描述中,他有些狐疑,他靈力化作的丹藥怎麼會突然失控,險些要害了這隻狗崽子的命。


可視線落在我哭紅的眼,淚汪汪地,依賴無比的眼神,又哄得他心花怒放。


昏了頭似的,真把那控制小狗的丹藥給收了回來,我摟著他的腰說盡了好話,仰頭啄了啄他的唇角。


「謝謝你師尊!」


我緊緊摟著他的腰,貼在他身上久久不語。


終於……終於成功了呀。


那一夜我們都似乎格外激動,我不顧他哭紅的眼,吸納了他很多修為轉化到自身身上,我有些過於貪心了,但此時積累的修為都是日後行走人間的倚仗。


我不想被人欺負,所以師尊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貼在師尊的胸膛上,望向他失焦的瞳孔,輕聲說道。


他翻來覆去始終隻有一句話一直在喃喃,我隻有貼得很近才能聽見。


「不許離開我…不許離開我不許離開我不許離開我……」


我重復了一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名有幾分難為情,蠻橫無比的措辭為什麼說起來這麼可憐巴巴?


我們身體緊緊相貼,可心卻始終貼不到一塊,到底是那一塊肉在想與對方相擁?


7


第二日我摸著小狗的腦袋笑得明媚:「傻狗裝得還挺像,幹得不錯!」


它圓溜溜的狗眼亮起,閃過一絲狡詐。


發現它不是尋常小狗時是在它舔舐我傷處的血後,靈魂牽引籤訂契約,之後我們就可以以神思溝通。


我這才發現它不僅通人性,還為狗十分狡詐,心眼子比狗毛都多,總是能給我出不錯的賊點子,比如這次裝死騙師尊把控制它的丹藥取出來。


它忽地仰頭問了一句:「明天就準備走了,你真的舍得走嗎?」


一時間我也怔住,舍得嗎?


沒有得到,哪來的舍去?


我問它:「你想要過仰人鼻息的生活嗎?他對我不好,我不想呆在這裡了。」


它的小狗爪苦惱地扒在頭上,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樣,給我逗笑了。


「你們人的感情真是復雜,俺明明感覺到都舍不得,你舍不得他,他舍不得你,偏偏口是心非。」


「不過他們魅魔一族向來蠻橫,耽於情欲從不談愛,像他這樣的不吸人精氣,搞雙修的真是聞所未聞!」


我伸出手迅疾地捏住它的嘴筒子,低低警告:「兒啊,不許再說了。」


我指了指腰間,問它:「你先說說這個要怎麼弄掉?隻要它還在一天我就跑不了。」


「哼哼,簡單吶!拿刀挖出來不就行了?」


「俺記得這個應該是魅魔的同生尾巴,成年後的魅魔會把這截尾巴折斷藏在身上,哇塞!他真是下血本了,這個尾巴共生的,受到致命攻擊的時候會護主的,尾巴重創了他本體也會受到衝擊。」


狗腦袋搖搖晃晃地諄諄教誨:「如果不是非要跑路,俺其實是不建議把這好東西還給他的,唉,可惜可惜!」


它上前將狗頭埋進我的小腿,慢悠悠道:「我的好娘親,明天跑路你別抱著我了,放我下來自己跑,我能跑得比你快。」


我狐疑地看向它那鼻嘎長短的四條腿,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上次摔倒把它甩飛出去的糗事,立馬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殊不知我和小狗細細計劃著怎麼離開他時,他正躲在被窩裡一臉嬌羞地繡著紅蓋頭。


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的人間江南,其實是他們魅魔一族的老巢。


8


翌日,師尊便要赴約帶我去江南,臨行前師姐過來說她的母家在也江南,想順便隨著我們去江南探望親人。


師尊看著我,有些猶豫。


我忙拉過師姐的手,要她跟我路上聊聊天解悶,跟師姐對視上的瞬間,我們眼中都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


一路上她總有意無意地看著師尊自顧自地臉紅,直到被我塞進師尊房間時臉皮更是像被開水燙過似的。


我卻突然聽見小狗在說話:「這真是個狠人啊,表面上羞澀得要死,眼裡沒有一絲情欲,全是對修為的渴望啊!」


於是我騙師尊要玩點特別的,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他含著藥的時候特意用舌頭勾住我的手指。


「這是什麼?」


我面不改色:「椿藥。」


他笑吟吟地咽下去,端坐在塌前,突然從背後取出紅蓋頭來,我盯著上面那蹩腳的鴨子——鴛鴦。


我猶豫:「這是你繡的嗎?」


他邊笑邊將紅蓋頭蓋在頭上,在紅色紗布將要落下擋住他的臉的瞬間,我捕捉到他眼眸裡溫柔的笑意。


意外的,心髒傳來突突的急痛,仿佛在抗議,要我不許那麼過分對他。


他沒對不起我。


我呆滯地伸出手摁在自己顫抖不停的眼皮,摸到了一股子湿意,更強忍著不敢呼氣,生怕泄出哭腔,所有鋪墊全都付之東流。


耳旁傳來他有些欣喜的嗓音:「我聽說人間新娘在出嫁洞房的時候會蓋上紅蓋頭,讓夫君親手掀開。」


「你不是總想我嫁你,雖然你沒說過,但我想嫁你一次。」


他慢吞吞地對著我訴衷腸,可我分明看見紅蓋頭之下,他緊張得顫抖的手,將衣擺攥出幾道無措的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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