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架直升機在後面跟著。
三姑左看右看。
【哎託婉婉的福，咱們今天可是長見識了喲！】
二姨接話。
【誰說不是呢？那時候在電視上看幾十臺賓利，哎呦已經是大場面了喲！咱們這外甥女婿不得了哦！】
陸川聽得不好意思了，又擋不住七大姑八大姨的嘴，索性讓管家去發紅包。
大家拆開後發現最少的面值 1000 元。
嘴都咧到耳後跟。
又是一波彩虹屁給陸川吹懵了。
不怪大少爺。
1000 元在人家眼裡也就是吃頓煎餅果子的錢。
6
下了直升機。
無數的攝像機對著我。
閃光燈閃個不停。
陸川拉著我，緩緩走向鮮花盛開的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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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喜歡玫瑰，這都是今天早上從法國基地空運過來的，就是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品種，我讓他們搭配到一起，還喜歡嗎？」
我欣喜地點頭，怎麼能沒注意到呢？
從山腳下開始就鋪滿了火紅的「珍愛」，然後是冷美人，愛莎，戴安娜，粉紅雪山，假日公主……
我所愛的，見過的，不過是最常見的紅玫瑰，他卻為我準備這麼多。
家裡孩子多，沈芊芊又獨佔了父母的寵愛，從來沒有一個人打聽過我的喜好，單單為我準備過什麼。
我突然想起上輩子，沈芊芊回家抱怨，說陸川扣扣搜搜，明明家裡有錢，隻會弄些破花爛草糊弄她。
沈芊芊這種人，真是白瞎了陸川一顆真心。
還好，這次嫁給陸川的，是我！
儀式舉行完。
陸老爺把公司股份授權書給了我，陸太太給我一個大紅包，還褪下腕間的玉镯，戴到我手上。
「好孩子，川兒不會照顧人，像個木頭似的，也不懂情調，以後辛苦你多教教他，兩個人和和美美的！」
我羞澀地點頭。
賓朋入座。
每張桌上都有一份我和陸川籤名的伴手禮。平時見一面都難的米其林餐廳廚師被請到後廚，空運的食材讓賓客盡歡。
現場氣氛正活絡的時候，公公接了個電話，神色難看。
他壓低聲音，「看住她，把熱度撤下來，絕對不能發酵！」
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不用想就知道，能在這種場合叫走公公的，隻有小三。
沈芊芊那邊肯定出幺蛾子了。
之前她總用這一手拿捏婆婆和陸川。這輩子換了人，她還沒長記性。
原來婆婆大度，公公要臉，沈芊芊每次都能得逞。
這次小三婆婆尖刻，公公還要維護陸家臉面，想想沈芊芊的遭遇就精彩。
7
婚禮當晚，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裡炸了鍋。
有人在群裡發了視頻。
沈芊芊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說陸家虐待她，婚禮當天讓她爬山，半夜和公雞拜堂。
彩禮一分沒有，還得穿婆婆二手粉婚紗。
旁邊圍了不少熱心群眾，嘖嘖稱奇。
聽說在我們舉辦儀式的時候，這條視頻已經轉發過萬了。
後來被緊急刪除，就剩下三舅手機裡這一段。
原來我媽非讓三舅陪著沈芊芊，許諾到了陸家就給他 10 萬。
但是沒想到沈芊芊中途不幹了，坐到地上就開始嚎，給三舅的十萬塊錢嚎泡湯了。
家和萬事興：「大姐呀，不是當弟弟的說話難聽，你家沈芊芊慣的太不成樣子！豪門肯定有豪門的規矩，更何況是陸家這種頂級世家。爬個山怎麼了？你家閨女當眾打人家臉，像什麼樣子！」
花開富貴：「對啊，雖說沈芊芊是好孕之身，也不能這麼拿捏婆家，人家可是給 500 萬呢，這要是給我，讓我爬珠峰我都不帶喘氣的！」
平平淡淡才是真：「豪門規矩也沒那麼多，我看陸川那小子就挺好，你看多重視我們親戚，人也親和。要我說就是那個陸執，私生子上不了臺面，就會想一些陰暗下作的方式折磨人！」
二姨說完發了一段婚禮現場的視頻，還曬出自己收到的伴手禮，金镯子，金項鏈，金耳釘……
沒來的親戚哀嚎不斷，腸子都悔青了。
我吃驚地看向陸川，「你給親戚朋友的伴手禮都是三金？」
陸川面帶遲疑，「是……姨姨們不喜歡？對不起，我應該先問問你的，不該輕信網上……」
話沒說完，我撲過去抱住了他。
「禮物很好，姨姨們很喜歡！」
陸川笑了。
「那就好，不過，所有的禮物加起來，都不及你手上這顆［粉紅之星］，它在粉鑽裡純度最高，有價無市！」
原來這就是沈芊芊說的，「陸川就會做面子功夫，對外人都比對自己好，隻會送自己不值錢的玻璃珠子！」
當晚沈芊芊知道送親戚黃金後，就把陸川趕出了新房。
第二天更是睡到日上三竿，錯過了陸太太準備的壕禮，還罵陸家小氣。
陸太太對她越發不滿。
氣得陸川回門時都沒去。
饒是這樣，還給沈芊芊準備了豐厚的回門禮，讓她在娘家出盡風頭。
這次，恐怕沈芊芊隻能帶著一身傷回去了。
8
萬萬沒想到，回門那天，沈芊芊沒出現，陸執倒是來了。
他禮數周全地跟母親致歉。
「對不起媽，芊芊這兩天陪我媽去國外散心了，特意囑咐我來看看您，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眾人看向陸執帶來的東西。
煙酒糖茶。
倒是讓人挑不出錯。
不過——哪家新娘度蜜月是跟著婆婆去的？
這裡面一看就有貓膩。
我和陸川到的時候，七大姑八大姨熱情地圍上來。
「哎呦，小川來了，快坐坐坐，喝不喝茶，二姨給你倒！」
熱情勁兒把陸川嚇一跳。
他被擁坐到沙發上。
和姑姨們嗑起了瓜子。
再看看一邊站著的陸執。
好尷尬！
我媽不屑於跟她們為伍。
她拉過陸執。
「好孩子，芊芊有時候任性一點，你多遷就遷就她，畢竟陸家子嗣還得靠她，你說是吧？」
這時候沈芊芊估計已經被囚禁起來取卵了。
讓嬌生慣養的二少爺遷就沈芊芊？
回去少抽她兩鞭子都算他陸執有良心。
陸執賠著笑。
「是，媽，您說的對！」
這時候三姑父從門外買煙回來。
「門口停那好幾輛大轎子都是我這倆賢侄兒的？可真氣派！弟妹好福氣，兩個閨女都嫁進豪門，以後闊氣了喲！」
陸執臉色變了變。
他頂多有點小錢，買個法拉利啥的裝裝逼。
門口那幾輛加長款勞斯萊斯可不是他消費得起的。
陸川摸摸鼻子。
「是我的姑父，給大家帶了點小禮物，一輛車裝不下，就多開了幾輛，我這叫司機去取禮物。」
二姨驚得合不攏嘴。
「還有禮物呢？」
說話間，司機提著幾箱飛天茅臺走了過來。
這次，輪到舅舅們合不攏嘴。
乍一看。
手提袋裝得滿滿的。
裡面還有兩條中華。
「這這這，都是給我們的？」
陸川點點頭。
「這些年辛苦大家照顧婉婉，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
「好好好！」
舅舅姨丈們開心地提著兩箱煙酒。
嘴裡「好侄兒，好外甥」說個不停。
陸執被排擠到人群外。
看著他帶來，放在角落無人理會的煙酒。
臉色更加難看。
他匆匆跟我媽道了個別，落荒而逃。
9
回到陸家。
陸執的法拉利竟然在。
客廳裡站著我那好姐姐。
大熱天還穿著長袖。
脖子裡遮了一條半新不舊的圍巾。
看到我，陰陽怪氣。
「妹夫沒陪你回門嗎？這麼重要的日子讓你自己去了？」
她撩撩頭發。
「我家陸執就不一樣了，怕我累著，特意去娘家替我走一趟，煙酒糖茶你們都看到了吧，那可是陸執挑的，你們平常見都見不到的好東西！」
這時候陸川從外面走進來。
沈芊芊誇張地大叫。
「哎呦妹夫在家呀？怎麼，寧願在家也不和妹妹回門，沈婉這麼討人嫌！嗐，是沈家沒教好女兒，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你賠不是了！」
陸川莫名其妙。
「誰說我沒陪婉婉？我們剛回來，我去停個車的功夫，就聽到你在這嚼舌根！」
「婉婉很好，反倒是姐姐你，家教有待商榷！」
「你！」
沈芊芊氣得眉毛倒豎。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陪沈婉回門？明明新婚夜你摔門走了，全家都該厭棄沈婉才對，為什麼會這樣？！」
沈芊芊狀若瘋癲，說著就要來掐我脖子。
陸川一把推開她。
露出她滿身的傷痕。
沈芊芊匆匆遮住。
正巧，這時候陸執陪著陸老爺子下樓。
看到樓下的沈芊芊，怒吼：
「誰讓你出來的！」
沈芊芊打了一個哆嗦。
匆匆從地上爬起來。
「我……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還不滾回去？！」
沈芊芊滿眼驚恐，「我……我……我想……」
她把目光投向我。
陸老爺叫來兩個佣人。
直接把沈芊芊帶走。
「啊啊啊啊！我不要回去，放開我！放開我……」
陸執走到我們面前，目光死死盯著陸川。
「哥，讓你見笑了！」
我感覺陰森森的，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10
有一件事陸執沒說謊。
小三婆婆確實被送出國了。
陸老爺子對這個好孕之身的兒媳還是很看重的。對子嗣的渴望，超越了身側陪他幾十年的情人。
陸執和沈芊芊暫時搬回陸家。
陸老爺子發話，在這個家裡，任何人都不能違背二兒媳，吃住一定要是最好的。
沈芊芊挑走了最大的臥室，陸老爺子專門調撥了五個佣人專門給沈芊芊做營養餐。
沈芊芊得意地挽著陸執，衝我挑挑眉。
我無所謂。
因為陸家一樓的兩間客房已經被改造成了手術室，這幾天醫生頻繁進出。
沈芊芊的好日子，不多了。
這天，沈芊芊正為了一碗燕窩和小廚房爭吵。
「憑什麼她的是血燕，卻給我最便宜的白燕？爸可說了，我在這個家裡要吃最好的，你敢陽奉陰違，我這就去告訴爸！」
周媽嫌棄地撇撇嘴。
「二少奶奶，那可是大少爺出錢補貼給大少奶奶喝的。」
她最是看不慣這個二少奶奶，眼皮子淺，就會盯著一星半點的吃食，對他們這幾個佣人也苛刻，動不動就不滿意要跟老爺告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