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少女

第5章

字數:3592

發佈時間:2025-02-10 16:44:35

「對不起,爸爸,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媽媽。」


「你閉嘴,我問你,蘇牧呢?你媽媽呢?」林秉暴躁癲狂地捏著我的肩膀。


他猜到了。


可他不肯相信。


這個除夕,注定是難過的。


但自從那天開始,林局對我的訓練幾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不光是體力上的,還有專業技能上的。


他知道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還會去冒險,蘇牧的死,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痛。


隻是我沒想到,我和宴駒會這麼快再見面。


24


班長鄧堯跟封兆臨分手的第三天給我打過來電話。


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說:「我和他本就有很多問題,分手是遲早的事情,但……這次他把分手的原因都歸結到了你的身上,或許你比我還要了解他,我隻是怕他再去找你。」


結束通話,我看著裹得嚴實的封兆臨陰仄仄地站在垃圾桶旁邊瞪著我。


他眼底瘋狂的殺意讓我很不舒服。


「蘇平安,我們之間的緣分怎麼就這麼深呢!」


「誰說不是呢!」我其實也是無語的,「所以……你來找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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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路,要麼你跟我結婚,要麼我弄死你。」


「啊?」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還是弄死你更簡單點吧。」封兆臨一步步靠近,我看到他手中竟然有槍。


樓上鄰居的兩個孩子正好從我身邊經過:「姐姐,你下樓扔垃圾穿這麼少小心感冒哦。」


封兆臨得意地笑著,眼中全是獵物無法逃脫的愉悅。


「你是主動跟我走呢,還是我先……」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兩個孩子。


我的心陡然揪起,示意兩個孩子快走。


可旁邊突然出現兩個壯漢,立馬控制住了孩子,還謹慎地捂住他們的嘴。


作勢就要往車裡塞。


「我跟你走。」我深吸一口氣。


我是警察的孩子,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能慫。


手在口袋裡盲發了一條信息給林局,最近這個技能我已經練習得很熟練了。


封兆臨上車前把我口袋的東西全部扔進垃圾桶,兩個孩子也被他用藥迷暈扔在綠化帶裡。


短時間裡怕被人發現不了。


這會又開始下雪,大過年的基本上都在家裡窩著了。


我頭上被套了一個黑色的袋子,車子一路西行,直接出了市區。


旁邊壯漢身上的味道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是毒品的味道。


席卷著我整個幼年時期惡魔的味道。


我無論如何也是忘不了的。


車廂內很安靜,我默默感受著車速和時間,還有大致的路線、距離。


推測著現在已經快到鄰省了,途中他們帶我換了一輛車,下車的時候我聞到有山間枯枝的潮味,腳下還有小石子硌腳。


25


整整又跑了一整天,封兆臨把我推搡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山間一大片的別墅區,七拐八繞,見到宴駒的時候,他的懷裡正坐著一個長發女孩。


他貼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女孩臉紅地捶了他一下,嬌嗔可愛。


可真正讓我不可置信的是他身後的牆上,貼滿了死狀悽慘的人的照片。


別人我不認識,可蘇牧我又怎會不認識。


「你媽媽死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著你的名字呢,她說,平安,等等我。


「哈哈哈,多感人啊,母愛啊,偉大得很。」封兆臨貼在我的耳邊低聲呢喃,像是惡魔的咒語。


讓人癲狂,恨意四泄。


我直接撲倒了他,壓在身下打,身邊一陣喝彩聲和嘲弄聲。


「哈哈,瘋子,被一個女人摁著打,你還是男人嘛。」


「他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嗎?嘿嘿。」


瘋子?封兆臨?


我管不了那麼多,現在隻想讓他死。


在摸到他腰間的堅硬後,我直接奪了出來,眾人看到我手中的槍後,都面色一變,立刻警覺。


宴駒也把懷裡的女人推了下去,面色冷硬地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直接開了槍,封兆臨的肩膀挨了一槍,他痛苦地哀號,第二槍還沒開,宴駒就奪了我的槍。


直接甩了我一個大耳光。


我立馬被控制起來,眾人看我的眼神多了很多不容小覷。


我挑釁地看著宴駒,他卻平淡地回應著我,無聲輕蔑,仿佛我隻是不起眼的蝼蟻。


抬手隨意掐住我的脖子,就把我往一個陰暗的房間推,眾人一陣唏噓的驚嘆。


「這女的真是找死。」


「別管了,宴哥會收拾她的。」


宴駒皺眉,眼底全是焦急和無奈,壓低聲音說:「我想辦法盡快送你離開。」


「走不掉的,你比誰都清楚。」


宴駒的身體一僵,眸中的驚慌和恐懼一閃而過道:「平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26


很久很久以後,我依然記得那個夜晚。


宴駒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那樣堅定地跟我保證他一定會帶我離開。


或許那個時候我也是有過少女的悸動的。


警方會趕到隻是時間的問題,但封兆臨似乎沒想著大家可以活著離開。


他向大毒梟檢舉我和宴駒是認識的,宴駒甚至為了我搞垮了他家的公司。


宴駒冷靜地抽著煙,甚至還氣定神闲地在一旁泡咖啡。


中間坐著的那個毒梟叫孫狼,我在林局辦公室的牆上看到過他的照片,很大的通緝犯。


他五十多歲的樣子,眉眼柔和、儒雅地端坐著。


「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歡宴駒,畢竟……當初要不是他,你也不會跟著我下水。」孫狼一張口,那種壓迫感瞬間襲來。


封兆臨有些懼怕地吞咽著口水,但依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她叫蘇平安,她媽媽就是前段時間差點把我們端了的警察蘇牧。」


房間內的氣氛陡然凝固,甚至已經有人戒備防御地看著宴駒。


孫狼也收起了笑容,陰鸷地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蘇平安是吧?你爸爸林秉可是英雄,我很佩服這樣的人。」


我毫不畏懼地看著他:「我媽媽也是英雄。」


「所以……你跟宴駒真的認識嗎?」他的眸中全是陰狠的警告之色。


我有點不寒而慄。


宴駒餍足地喝著咖啡,發出滿足的驚嘆。


「狼叔,真懷疑我的話,一槍崩了我也沒什麼的。


「我認識蘇平安的時候,他親生父母隻是以販養吸的豬猡,當年轟動一時的首富兒子綁架案可是我親自報的警呢。」


孫狼蹲下看著我:「我要聽你說,你和宴駒,認識嗎?」


冰冷的槍口抵上我的腦袋,我卻逐漸平靜下來。


來之前不就已經作好了死去的準備嗎?蘇牧養大的孩子可不能是孬種。


「他啊,認識啊,怎麼不認識,他給我洗過澡,摟我睡過覺,我喊過他哥哥。」我說得敷衍又認真。


孫狼卻變了臉色。


宴駒表情有些慌亂地快步過來,對著我又是一耳光:「你他媽的亂說什麼。」


我繼續挑釁:「敢做不敢認啊。」


封兆臨表情有些慌亂:「我是說蘇平安和宴駒之間的關系並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對啊,不簡單,我不是都已經承認了嗎?」我無辜地說道。


孫狼揉著額角,表情逐漸不耐煩。


宴駒:「當年要不是渠道斷了一條,我們又怎麼會煞費苦心去拉你下水。


「你以為你查到了我和蘇平安認識,就可以拿捏我了嗎?


「你們有完整的運輸鏈,不搞垮你們的公司怎麼逼你跟我們一起幹呢。」


宴駒的樣子是我從未見過的張狂和陰狠。


封兆臨的表情逐漸不對勁起來,恍然大悟又一切都晚了的表情。


孫狼的耐心在這一刻似乎耗盡了,對著封兆臨的腿來了一槍。


27


宴駒之所以一直能被孫狼信任,不光是因為他從小是毒販子養大的。


更重要的是,宴駒是他早就認定的女婿。


可那個女孩,早就發現了宴駒的秘密。


一邊是爸爸,一邊是愛人。


所以她逼他作選擇, 蘇牧接到宴駒取消行動的消息後,那個女孩又給她傳遞出行動繼續的信號。


另一邊又以宴駒的名義讓孫狼出手。


對他們來說, 蘇牧就是一直對他們緊追不舍的毒蛇, 有機會除掉自然不會放過。


我不知道宴駒是如何從重重防守中把我帶出來的, 他拉著我在林子裡跑了很久。


頭頂有直升機的聲音響起, 他臉色變得很不好, 告訴我要一直往那個山下的方向跑, 一個小時內警察肯定可以到。


他卻扭頭又往山上的別墅衝。


他說:「平安, 我不能讓孫狼再逃了,要不然蘇牧和那些無字碑英雄都白死了。」


他說,他也是英雄的兒子,他不能做貪生怕死的人, 會被蘇牧嘲笑的。


他要做蘇牧和我心目中的最好的那個人。


宴駒揉了揉我的頭發:「我想好了,我還是做你的舅舅好了。」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裡,我的心莫名慌得厲害。


山上發生了很嚴重的爆炸,火光衝天。


我也是英雄的女兒,我也不可能認慫的。


宴駒做到了。


警察趕來前, 他把所有的壞人都拖住了。


可他……我隻看到他滿身鮮血地坐在火光中,低著頭像是睡著了。


「宴駒!」我輕聲呼喚。


他疲憊地睜開眼睛, 肚子上中了好多槍, 我嘗試著想把腸子塞回他的肚子裡。


可好像沒用。


我很沒用。


「小平安, 你不要哭。


「答應我,以後能不能不要太想我。」


我瘋狂搖頭, 這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我會很想很想這個叫宴駒的男人的。


「小平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宴駒眼睛還看著我, 可手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28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五彩斑斓,如夢似幻。


蘇牧穿著圍裙在做糖醋排骨, 林秉和宴駒在陽光下嬉笑攀談。


林秉感謝宴駒拼死救下了他,宴駒感謝他把我教育得很好。


我不再怯懦、擁有了戰勝一切的勇氣。


夢醒了,枕頭上布滿淚漬。


怎麼辦?我好像還是覺得很難扛。


我想蘇牧。


想宴駒。


大學畢業後,我義無反顧地去了東南邊,那裡是禁毒最嚴峻的地區。


他氣得原地跺腳,卻不小心踩到腐爛的臭雞蛋。


「此林」都說我不要命。


其實……我確實不想要命。


自殺,我覺得是一件很懦弱的事情。


如果就那樣死去, 宴駒和蘇牧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或許還會狠狠地罵我。


每次出任務前的遺書, 我都會寫一模一樣的話:我要葬在宴駒和蘇牧的邊上。


宴駒離開的第十三年, 我如願以償。


墓碑上, 我和宴駒一樣大, 不知道他是否在等我。


幼年的那盤齁鹹的炒雞蛋,是我這一生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我和他都曾在黑暗中走失。


是蘇牧, 帶著五星紅旗的光, 又將我們拉回光明。


如今……真好, 能和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林秉和林局兩鬢白發,站在我的墳前,擺滿了向日葵, 他們沒有哭,隻是紅了眼眶。


此去經年,勿念勿掛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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