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喬弈，之前一直是年級第一。
直到那個叫秦昭時的轉校過來，我就一直是萬年老二。
年級第一一直被他霸佔著。
後來他把我抵在牆上，聲音低沉誘惑，「乖，親我一口，下次月考讓你當第一。」
1
秦昭時家境好，他一來我們學校，他爸就給我們學校捐了一棟樓。
關鍵他學習成績還優異，學校領導把他當寶貝供著。
早讀結束後，我趴在課桌上補覺。
昨晚去便利店打工，直到凌晨，現在困得要死。
便利店的工資雖然不高，但是支付我的飯錢綽綽有餘。
睡醒，繼續認真聽課。
下課，我仔細做著筆記。
一轉頭，對上秦昭時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他好像盯著我看了很久。
隔空對視了幾秒鍾，我低下頭接著寫。
秦昭時這家伙，我似乎從來沒看他做筆記。
Advertisement
下課，他不是戴著耳機趴在桌子上聽音樂，就是出去打球。
上課也沒怎麼認真聽，關鍵時刻能指出老師的錯處。
哼，老子最煩他那別人都不行，就他最厲害的樣子。
某次年級表彰大會，要我和他輪流上去發表學習心得。
等到我中規中矩地發言完，結果他發言稿全篇英文，口語流利地道。
發言結束，臺下一陣熱烈的掌聲。
就顯著他了是吧。
另一次是一次月考後，我們在學校的成績公告欄看成績排名。
秦昭時經過，他身邊的人誇他「秦神太厲害了，又是第一！」
「考個第一不是輕輕松松，有手就行。」秦昭時漫不經心回答，說完瞥了我一眼，這話仿佛就是說給我聽的一樣。
我那麼拼命努力學習，隻是個第二。
他輕輕松松拿第一。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太囂張了！
2
每次月考要班裡的桌位平移一次。
本來我和秦昭時一個坐在教室南面，一個在北，八竿子打不著。
這次平移後成了同桌。
我不喜歡他，但我不想為這點小事找老師換座位。
算了，忍忍。
自習課上，我在做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大題有些難度，我試了幾種思路都沒解出來。
解不出題的時候，我習慣性咬手指。
秦昭時看了題目兩眼，自信開口：「這道題我會，我教你。」
我冷聲回他，「不需要。」
「知道你能做出來，你說話別那麼兇嘛。」他笑嘻嘻的，這樣子太欠了。
再說了，我有兇他嗎？
沒有。
月考成績出來了，秦昭時又是第一。
看來我需要更努力，回去再刷幾套卷子。
我和秦昭時差就差在英語。
我英語最多一百三十多，而他每次接近滿分，有幾次甚至考到了滿分。
有時老師會把我跟他對比，說我倆坐在一起可以交流交流，更好提升。
每次秦昭時借著學習的名義，對我進行騷擾。
我覺得他別有居心，苦於沒有證據，不然我就能讓老師把他換座位。
我剛刷完一套英語試卷，秦昭時打球回來。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口喝起來，剛好我抬頭活動一下脖子，恰好看到他滾動的喉結。
再往上是好看的唇，紅潤得跟成熟的櫻桃似的，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我的天，我到底在想什麼！
秦昭時好似有感應般，突然湊近，「看什麼呢？」
「沒……沒看什麼。」我心虛得舌頭打結。
「又沒說不讓你看，想看哪都行。」他語氣曖昧不清，搞得我像個流氓。
我不再理他，專心看書。
3
鈴響了，秦昭時坐好。
這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講完書上的內容，開始講拓展題。
黑板上的題，我已經知道怎麼解了。
秦昭時低聲跟我說，他會另一種解法。
我十分好奇，他挨著我，靠得很近，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我的耳邊，吹得我心裡痒痒的。
聽完他的解法，真的很巧妙。
我怎麼沒想到。
數學老師講完這題，又寫了一題在黑板上。
這道題明顯難度很大，我動筆在草稿紙上演算。
秦昭時看著我飛快地在草稿紙上運算，「這種題還需要動筆算？」
剛才本來對他有所改觀，現在我又想一巴掌拍死他。
不會說話能不能把嘴捐給別人。
他脫口而出這道題的答案，是正確的。
確實強，我不得不佩服他。
課間，秦昭時的桌洞裡多了幾封情書，是別的班女生送的。
他看都沒看一眼，讓人給送回去。
前頭的陸寧回頭，「秦神，這裡面就沒一個你喜歡的？」
秦昭時手扣在後腦勺，靠著後面的桌子，慵懶地回道，「是啊，沒一個是我想要的。」
看來他有喜歡的人，我不由得好奇，「那你想要誰送的？」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語氣裡帶著些許玩味，目光瞥向我。
「奧，原來是我們班的。」我恍然大悟。
我掃視了班裡一圈，班裡女生不多。
應該很好猜，但是他喜歡誰關我什麼事。
他見我半天沒有開口，「你就不好奇？你問我我就告訴你。」
我搖搖頭，表示不想知道。
他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十分誇張。
陸寧八卦得很，「秦神，是誰呀？」
「自己猜去。」秦昭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陸寧沒好多問。
4
放學，我看見方回帶著一幫人朝著學校旁邊的巷子走去。
我心裡還在想，是哪個倒霉蛋要遭殃。
轉頭看見他們把秦昭時那個家伙圍住。
看來他們要打他。
秦昭時一個嘴強王者，不得被他們打成肉餅。
算了，還是不要多管他們的闲事，我現在都自身難保。
往前走了兩步，我還是忍不住回頭。
快步衝到那個巷子，大喊：「向立來了，快跑。」
向立，我們的教導主任。
在學校素有威名，沒有一個學生不怕他，方回也不例外。
我拉著秦昭時往相反的方向跑，等跑遠了才松開手。
我靠著牆，大口喘氣，隨口問道：「他們為啥打你？」
「方回喜歡校花張雅婷，但她喜歡我，方回當然看我不順眼，想打我。」
他愛惜地摸著自己的臉，「都怪我這該死的魅力。」
老子剛才就不應該救他。
讓他被方回打死算了。
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謝我，「剛才多謝了。」
「要不是看在老徐的面子上，我才不救你，你可是他的愛生。」
老徐是我們的班主任，一個中年老師。
頂著地中海，身材微胖，看起來慈祥跟彌勒佛一樣。
他是為數不多讓我感到善意的人，每次的助學金名額，他都會優先推薦給我。
秦昭時突然靠近，盯著我的眼睛，「就沒有別的原因？」
「還能有什麼原因？」我反問。
他低下頭，我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但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失望。
轉而，他露出笑臉，一把摟住我，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既然你這麼善良，我一定要好好回報你。」
5
我們在一家冰激凌店門口停住。
秦昭時進去，出來手裡拿著兩個冰激凌。
一個香草味，一個草莓味。
「你要哪個？」他問我。
我下意識地拒絕，「我不吃。」
「我請你吃冰激凌，是為了感謝你剛才解救我。」他看穿我的心思，解釋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坦然接受。
這家的冰激凌太貴了，我一直沒買過，也不知道什麼味道。
我輕輕咬了一口，太好吃了。
幾口把奶油部分吃完，秦昭時突然伸出手指，在我嘴角一擦。
我瞬間警惕：「你幹什麼？」
「奶油都沾臉上了，我幫你擦擦。」他鎮定自若，沾有奶油的那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以後不要對我做這種奇怪的舉動，我受不了。」
我感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是嗎？」他低聲輕語，我沒聽清。
他嘗了一口手指上的奶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好甜。」
我以為他想吃香草口味的冰激凌，我選的是香草味的，「你想吃這種口味的，再去買一個不就好了。」
反正他有的是錢。
「不一樣的。」
我疑惑，店裡做的不是一樣的嗎？
秦昭時忽然抬起頭，對上我疑惑的眼神，「送我回家。」
「我不。」我果斷拒絕。
憑什麼他說送他回家，我就照做。
「不白送，五百。」
我立馬同意，生怕他反悔。
畢竟我和誰過不去，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一路上，秦昭時沒話找話。
比如，「你生日什麼時候？」
「八月三十。」
「我比你大，叫聲哥哥來聽。」
「不叫。」要不是他給的太多，我一定叫他滾。
話這麼多，還想著佔我便宜。
「你平時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
「沒有。」我冷淡道。
過了好長時間，我以為他沒話了，他又張口：「你很缺錢？」
這次算是問到關鍵。
「對啊。」我點點頭。
「正好我堂弟缺一個家教，改天介紹給你。」
「好。」
6
我迅速對秦昭時改觀。
看來他這人挺不錯的，還給我介紹工作，除了有時候嘴欠。
最後，我把秦昭時送到一高檔小區門口停下。
以前聽說過這個小區，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有不少市裡幹部和一些大公司的老總。
秦昭時家這麼有錢，住這兒正常。
天黑透了我才到家，一打開門，撲鼻而來的酒氣，燻得我差點吐出來。
喬東上來拽住我的衣領，惡狠狠地逼問我：「錢呢？」
「沒有。」我不會告訴他錢在哪，更不想給他一分錢。
他不死心，對我渾身上下一頓搜。
瞥見我緊攥的手，奪走了秦昭時給的五百。
「那是我的錢，你還給我。」我伸手要去搶。
「什麼你的錢，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的錢還不都是老子的。」
他拿著錢摔門離開。
「王八蛋！」我破口罵了一句。
喬東這個混蛋，拿錢不幹正經事，賭博買酒。
我六歲那年他染上了賭，並且他家暴。
我媽後來實在受不了，八歲那年她跑了。
以後，喬東一有怨氣就往我身上撒，把我打得遍體鱗傷。
幾次打得我下不來床。
我反抗過，報過警，可都無濟於事，隻能換來喬東更狠的毒打。
所以我拼命地學習，就是為了以後能考個好大學，擺脫他。
我洗完澡上床睡覺。
夜裡睡得不踏實，做夢了。
我夢到我媽走的時候，我抱著她的腿，求她留下。
她掰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狠心離開。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她是對的。
留下，繼續和喬東僵著，這輩子都毀了。
不如離開，尋找新的可能。
慢慢地，我不再怨她。
7
第二天，我用書包裡僅剩的零錢買了兩個包子。
來到座位坐下，「今天有空去我堂弟家嗎？」秦昭時轉頭問。
今天星期五，晚上沒有自習，正好有空，「有空。」
下午放學我們一起走。
由於我是秦昭時介紹過來的，他堂弟一家特別放心。
給的工資很高。
補課在周六周日，每天三個小時，一小時三百。
明天就可以來上課。
他家給這麼多，完全夠我的生活費。
我辭去了便利店的工作，認真準備補課內容。
「我幫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你要怎麼感謝我？」秦昭時眉毛一挑，眼尾帶著笑意。
「那改天請你吃飯。」
「你能不能想個有心意的感謝方式？」他的語氣略有不滿。
「我以前沒請過別人吃飯，你是第一個。」
「哦，原來我這麼特殊。」他眸底顯出欣喜，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怪怪的。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家教這份工作工資周結，這樣我就不用緊巴巴地過日子。
因此，我看秦昭時愈發順眼。
結了工資，我帶秦昭時來到一個看起來十分高大上的餐廳，在這裡吃飯應該不委屈他這個少爺吧。
結果，他拉走我，「省點錢吧，這種餐廳又貴又難吃。」
他帶我來到一個燒烤攤前，指了指攤子，「我們今天吃這個。」
他點了一大堆，不過也不貴，然後他要了啤酒。
不知道是不是體質原因，我才喝了一罐啤酒，頭暈乎乎的，秦昭時看起來清醒得很。
我走起路來釀釀跄跄，還得秦昭時扛著我走。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我大著舌頭問。
「不知道。」
我說話顛三倒四，他聽不清楚我說的地址，索性不再詢問，直接帶我走。
我任憑他帶著我走，不反抗。
最後他把我帶回他家，他放我下來的時候，嘴唇蹭到了我的耳垂，我感到身體好像湧過一股電流，渾身酥麻。
頭腦立馬清醒了一點。
他應該是無意的吧。
他捏了捏我的臉，「你好可愛。」
我的臉頰瞬間滾燙起來，「放開，信不信我咬你。」
「你怎麼咬我？」他一點不怕，似乎還有點期待。
我輕輕咬住他的手指。
秦昭時目光灼灼，死死盯著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了我。
我想我真是瘋了，怎麼會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
我急忙松開嘴。
下一秒他把我壓在沙發上，頭埋在我的頸間，咬住我的脖子，他還伸舌頭舔了一下，我瞬間軟了下來。
接著，他慢悠悠起身，彎起嘴角，「扯平了。」
次日起來，看到他我尷尬得不行，昨晚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還好秦昭時神色自若，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吃完飯趕緊撤了。
8
周一剛來到座位上，後面的張瑞拍拍我，「弈哥，作業借我抄抄。」
我掏出作業遞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