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八年

第1章

字數:4020

發佈時間:2025-02-22 17:41:06

二十四歲,所有人都說我有望今年的影後獎杯。


不承想頒獎典禮當天。


我的黑稿滿天飛,更有賀氏實名舉報,今年我爆的那幾部電影都是暗箱操作得來的,以至於本該屬於我的獎杯花落別家。


賀綏來找我時,忽略了我低沉的情緒,說:


「喬晚得了癌症,拿影後是她唯一的心願,她曾在我低谷時為我雪中送炭,所以——」


「時鳶,我不能讓她留有遺憾。」


我又哭又鬧,滿心不甘。


賀綏又低聲哄我:「時鳶,乖,你還有明年,可喬晚沒有了。」


後來他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了我,給足了我補償。


上一世也是如此,我以為在他心裡,他還是愛我的。


直到我被喬晚的私生飯綁架,打電話求救,被發現後打斷雙腿叫得撕心裂肺時。


賀綏一句「時鳶,再鬧就過了」。


才徹底明白,我愛賀綏的八年,不過是飛蛾撲火,最終一敗塗地。


再次醒來。


我宣布了退圈的消息,毫不猶豫地假死離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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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鳶,這次就讓給喬晚吧,好嗎?」


「以你的能力,明年也能輕松拿到影後的位置。」


賀綏低聲哄著我,不厭其煩。


灼熱的掌心安撫性地拍著我的手背,眼裡的深情都快溢出來了。


可惜都是假的,都是為了我能夠心甘情願地妥協。


就在公布獎項的那一瞬間。


我重生了。


目睹了喬晚拿獎項的第二次,我的心竟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


她笑著站在舞臺上,捧著獎杯向所有人致謝,最終滿是感激的目光落在了嘉賓席上的賀綏。


賀綏也是嘴角帶笑。


隻是在觸及我視線的那一刻,有過半分的僵硬,但又很快掩下。


上一世在聽到是賀綏攔截了我的獎項時。


我崩潰到了極致,哭到失聲,明明在頒獎的前一刻我還在和他說:


「賀先生,看我今晚大殺四方,等我獲獎後,第一個感謝的,一定是你。」


賀綏沒有回我。


那時我以為他是沒有看見,後來才知道,他是不知道怎麼回復我。


這些年凡是喬晚想要的,我都得給,代言我讓了,她想要的女主角我也給了,可這個獎,是我陪跑了五年,在寒冬烈日裡摸爬滾打才得到的。


憑什麼賀綏說攔截就攔截,說讓就讓。


我不甘心,抬手扇了賀綏一巴掌,想找我哥哥幫忙時。


賀綏卻握著了我的手腕,彎下腰低聲細語地哄我:


「喬晚得了癌症,我不能讓她留有遺憾。」


「時鳶乖,我們等明年,好不好?你拿獎杯那天,我們就結婚。」


一句結婚。


我還是妥協了,哪怕留有遺憾,也因為愛賀綏,所以為了他成全了喬晚。


「時鳶?」賀綏又低低叫了我一聲,拉回了失神的我。


我彎唇笑了下,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賀綏,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永遠愛你?」


「永遠不會離開你,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地傷害我啊?」


喬晚幫過賀綏。


所以我也願意幫幫喬晚。


可這不該是賀綏得寸進尺的理由,不該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妥協的結果。


「時鳶,你在說什麼?」


賀綏的表情微愣,眸中多了幾分茫然。


我隻是又笑了下:「沒什麼。」


「這個獎喬晚要,就拿去吧。」


獎我不要了。


人我也不要了。


2


我回到郊區的別墅後,有些心力交瘁地坐靠在了沙發上。


現在社交平臺上全都是在說我帶資進組,耍大牌,搶女主,亂改劇本的負面輿論以及暗箱操作準備拿獎的事情。


更有過分的黑粉已經開始在造我的黃謠。


上一世,經紀人急得連夜想找公關處理,卻被賀綏攔了下來,他說:


「他們把精力放在時鳶身上,就不會去考究喬晚之前的作品。」


「熱度總會下去的,再忍忍。」


我聽到後也沒有生氣,還笑著替賀綏找借口:「賀綏隻是在彌補喬晚的遺憾,她快死了。」


「我沒必要和一個死人去爭什麼東西,不是嗎?」


「被罵幾下換來些好資源,也算是賺了。」


經紀人看著我,欲言又止。


那時我總以為我和賀綏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可後來我死了,喬晚卻還好好地活著。


這次我沒讓她找公關,而是直接發了一條最新動態後,注銷了賬號。


【十八歲的願望落空,很遺憾,沒能登頂。】


隻是我沒想到,賀綏會找到郊區來。


我原以為是經紀人。


當開門看到他時,怔愣了兩秒,我皺眉正要開口,賀綏質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點公布退圈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現在網上輿論發酵得多嚴重,全都是在討伐喬晚的。」


「都是在說喬晚搶了你的獎杯,你氣不過才退圈。」


他望向我,聲音冷漠,眸中全是失望的情緒。


「你是不是要逼死喬晚,心裡才舒服?」


我沒說話,隻是平靜抬眸,視線落在賀綏身上。


他是我哥哥的朋友,比我大了五歲,也是我十六歲一眼就喜歡上的男人。


當初所有人都認為我追賀綏,隻是三分鍾熱度。


沒有人料到過。


我真的心甘情願地追了賀綏八年,不顧一切地愛了他八年。


二十二歲,我和賀綏確認關系那天。


哥哥冷著臉找賀綏打了一架,他始終不同意我和賀綏的交往。


可我執拗地非要去撞南牆,甚至不惜和哥哥一刀兩斷。


哥哥失望移民美國。


我仍舊記得臨行前他說:「小鳶,賀綏不適合你。」


「愛你的人,不會舍得讓你受半分委屈。」


「他身邊有一個喬晚,你知道代表什麼嗎?代表他會在無數次選擇中舍棄你,他哪怕不喜歡喬晚,可喬晚於他總歸是特殊的。」


我一直不信。


可後來哥哥說的,都成真了。


當初愛賀綏時,隻是見到他一眼又或是聽到他的聲音都會愉悅得徹夜未眠。


如今再看賀綏,隻剩下陌生,甚至帶了一絲……厭惡。


3


我遲遲沒有說話。


賀綏身後的喬晚咳嗽了好幾聲。


她身上依舊穿著今晚的那套白色高定禮服,眼尾泛紅,臉色有些許的蒼白。


港城夜間的風很大,吹得她似是有些搖搖欲墜,眼神全然是受傷委屈的神色。


「賀綏,你別為難時鳶了。」


「確實是我過分了,我不該為了自己不留遺憾搶了時鳶的獎……」


話還未說完,喬晚垂下眼眸時,一行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賀綏動作極快地抬手替喬晚順了順背,隨即又親密無間地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輕聲說:「這件事情是時鳶做得不好,跟你沒關系。」


「她就算要退圈,也不該選擇今天。」


聞言,我不由低笑了一聲。


賀綏望向我時,眉宇間明顯多了幾分煩躁:


「時鳶,我不想為難你,所以你也別讓我為難行麼?」


「我希望你能開記者會澄清一下,這所有一切和喬晚無關。」


「否則我們——」


我又是一笑,再次對上他視線時,賀綏後續的話,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可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要說:「否則我們分手。」


「時鳶,你知道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喬晚在遭受病痛的折磨時,心靈上也得不到滿足。」


「非要鬧到不可開交的那一步,輸的隻會是你。」


「從前你有霍蘊川兜底,可如今在港城,你隻能倚靠我。」


這才是賀綏,是所有人眼中的賀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從前的我一葉障目,當他傷害到我的利益時,還笑著替他找遍借口。


「你知道的,我幫喬晚,隻為還情。」賀綏又說,看著我的眼神多了威脅。


對峙良久,最終我還是答應了。


答應出席這場記者會,答應替喬晚澄清。


賀綏聽到我說「好」時,愣了有片刻,但緊繃的後背明顯松了下來。


他放軟了語氣說:「時鳶,這次是你受委屈了。」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這是最後一次。」


我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賀綏的保證,永遠都不作數。


隻要喬晚還活著,就永遠會有下一次。


4


賀綏帶喬晚走了。


今晚還有喬晚的慶功宴,他留不久,隻是臨走時又留了一句話:


「明天我讓助理來接你出席記者會。」


我沒說什麼,隻是點頭。


凌晨三點的時候,經紀人又發來消息問我:「時鳶,你真的不是賭氣退圈嗎?」


我回得很快:「不是。」


其實沒有人知道,我是為了賀綏才進的演藝圈,從頭到尾都隻是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隻是真心錯付,賀綏、不值得。


現在沒有了賀綏。


我想做一回自己,想去看看從前沒看過的風景。


也想——


我垂眸看著手機界面,與哥哥霍蘊川的聊天框是空白一片。


兩年前我不顧一切要和賀綏在一起後,他離開港城移民美國,我們就沒再聯系過了。


但每個月,我的賬戶都會有個陌生賬號打來一筆錢。


我知道,那是霍蘊川。


猶豫許久,我還是沒把編輯好的話發出去。


【哥哥,我能不能去找你……?】


正打算退出聊天框暗掉手機時,霍蘊川的信息彈了出來。


【紀時鳶,你就是窩裡橫。】


【等你兩個小時了,發不過來一個字?】


一瞬間,我的心髒緩慢地停滯了一下,鼻尖微微發酸,喉間疼得發緊。


上一世我被網暴時,霍蘊川也找過我,想帶我走。


隻是那時的我被情愛蒙蔽了雙眼,在一次又一次被賀綏放棄的時候仍舊選擇愛賀綏。


哪怕知道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我依然心甘情願地選擇了包容和原諒。


霍蘊川罵我蠢,我卻不依不饒地哭著問:


「我隻是愛上了賀綏,隻是想和賀綏在一起,我做錯什麼了?」


他被我氣瘋了,強硬地要把我帶到美國去。


我死活不肯,甚至拿自殺威脅霍蘊川。


他看到水果刀時,無可奈何地低頭妥協,眼裡的痛楚和失落如今還是歷歷在目。


後來霍蘊川離港那天,也是我被喬晚的私生粉虐殺的那天。


我沒能再見霍蘊川最後一面,也沒能好好地跟他道一聲歉。


良久,我回復道:


【哥哥,以後我不會再為了賀綏犯傻了。】


霍蘊川過了好久才回復了我一句:【希望你說話算話。】


5


霍蘊川要來接我,但被我拒絕了。


從美國飛港城要十六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這段時間裡,我已經踏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了。


隻是我讓霍蘊川替我安排了一場假死的戲碼。


上一世到後來。


其實我已經分不清楚,我是舍不得賀綏,還是舍不得我付出的八年青春。


但現在我已經不糾結了。


我能一腔孤勇地愛賀綏八年,也能學會順其自然地放下。


記者會開始前的三個小時,賀綏的助理就來接我了,他看我時,欲言又止。


他跟賀綏時間最久,也知道我和賀綏的一切。


從前他若是這樣,我早就追問了,隻是今天我始終神情淡淡的。


最終倒是他先忍不住說:「喬晚小姐昨晚在慶功宴暈倒了,賀總照顧了一夜。」


「不知道怎麼就被狗仔拍到了,早上……」


「賀總為了安撫喬晚小姐的情緒,直接公開他們正在戀愛中。」


助理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不敢看我。


我原以為我的心情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了,但是在聽到公布戀愛時,心口還是抽疼了一下。


突然覺得自己付出的八年,廉價又可悲。


賀綏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一直以為他都擔心公布戀情影響我的發展,哪怕我說:


「我不在意的,我是個演員,不是流量明星,不需要立人設。」


可賀綏還是拒絕了公開。


除了身邊人,沒有人知道我曾毫無保留地追了賀綏八年。


賀綏為了喬晚,當真是什麼都能豁出去,可又偏偏賀綏不愛喬晚。


這樣的偏心,真叫我無地自容。


記者會安排在了賀氏大樓,喬晚是挽著賀綏的胳膊出現的。


一襲白裙,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血色,倚靠在一米八的賀綏旁邊時,顯得更加嬌弱動人。


記者蜂擁而至,話題層出不窮。


而剛走進賀氏的我也很快被記者的長槍短炮給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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