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奇怪系統逼我出道。
空有一張漂亮臉蛋，我隻能把希望寄託在和人氣 top 賣腐上。
他出場我歡呼，他競選 C 位我無腦力挺，他熬夜練習我默默陪伴。
這些清新不做作的賣腐果然讓我的人氣水漲船高。
我暗自竊喜，準備如此苟到出道戰。
直到他在隱藏攝像機直播下，溫柔吻向裝睡的我。
觀眾炸鍋，微博癱瘓，我更是嚇得連夜練習唱跳。
對不起哥們，我不是 gay 啊！
1
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我穩步走出等候區。
發現攝像機快懟上臉，我順勢給出一個精心設計過的笑容。
一覺醒來，我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此時正參加一檔選秀節目。
綁定的奇怪系統非要逼我出道，否則我回不到現實。
笑死，不謙虛地說，我簡直是個唱跳廢物。
2
現在是節目的第一個直播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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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手們依次出場，自由選座。
座位呈金字塔狀分布，座位高度與名次正向掛鉤。
而座位前有一塊超大顯示屏，方便選手查看觀眾彈幕。
幸虧我有張漂亮臉蛋，上場也較早，吸引了一撥觀眾的注意。
「我去，這誰啊，長得這麼好看！」
「支持，簡直有那個顏值牛逼症。」
「姓名牌上寫著……西……」
「薄西！還是個人練習生！」
「沒有公司運營，難怪不火啊。」
「這不是來參加節目了嗎，壓一個出道位。」
走到座位前，我找了個低層的位置坐下。
我早就想好了，靠自己不如靠別人。
待會坐到我旁邊的第一個人，就是命運給我選的賣腐搭子。
這個位置排名不高，但有一臺大型攝像機，剛好能捕捉到我們的「甜蜜瞬間」。
為了給觀眾留下一個好印象，每位選手出場時我都賣力鼓掌。
拍了將近一個小時，手都紅了。
「怎麼還沒有人坐在我旁邊……」
我下意識嘟囔著：「這裡風水不好嗎……」
導播的鏡頭卻恰好切到我這裡，彈幕因此飄過一串「哈哈哈」。
【笑不活了，感覺薄西好委屈。】
【哈哈哈，命令你們，現在馬上坐到我小西寶寶旁邊！】
【啊啊啊好萌啊，小聲嘟囔特別萌。】
眾人突然騷動起來，似乎有什麼重要人物出場了。
我聽見了幾位選手的驚呼——
「江穆！是江穆嗎！天啊，真人好帥啊……」
「真的是江穆！啊啊啊啊好期待他會選擇哪個位置……」
「可以坐我旁邊嗎！我會幸福很久的！」
我有了興趣，連忙呼喚系統：「系統系統，這個江穆人氣好高啊，是已經出道的人嗎？」
【宿主，請稍等……】
【……沒錯，江穆曾在兩年前的國內首檔選秀綜藝中以第三名的好成績出道，卻因為和前公司的糾紛沉寂了一段時間，這次應該是打算重新出道。】
【資料還顯示，他的臉蛋和實力都是一等一的，但脾氣不太好，對競爭對手尤其暴躁。】
聽畢，我看向此刻登場的幾位選手，眯著眼睛費力尋找。
「誰是江穆啊……找不到啊……」
「哦，上金字塔選位置了……正好，我能看得更清楚了……」
「……等等……他是不是往我這裡走了……」
不行啊，我業務能力這麼拉跨，怎麼面對這種事業批啊！？
我默默低下了頭，悄悄往遠處的座位挪去。
餘光看見江穆的隊友都已落座，他也有坐下的打算。
幸好，不是我旁邊的座位。
……不對！
「喂，薄西選手，在躲我嗎？」
我僵硬地抬頭，對上江穆似笑非笑的視線。
呵呵。
「沒有啊，我在給你讓位置。」
我擠出完美笑容，拍拍身邊的位置。
彈幕隨之炸開了鍋——
【我靠，這種前任感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應該是不認識的吧？】
【路人要嗑了！】
【山有木兮！山有木兮！】
【真迅速啊，CP 名都想好了。】
江穆竟然真向我走來，氣定神闲地在我旁邊坐下。
我憐憫地看向他，惹來他狐疑的目光。
好的，我的賣腐搭子就這麼霸道地出現了。
3
一對合格的 CP，就連做背景板的時候都要甜蜜。
於是我掏出了一包薯片，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江穆果然被我吃零食的聲音吸引，往我這邊瞄了好幾眼。
「吃薯片嗎？」
我鼓著腮幫子，一面嚼一面問。
他愣了片刻，臭著一張臉說：「公司不讓。」
「那就是想吃。」
我無情戳穿他的想法。
江穆嘴硬：「不是。」
「哦，但是這個薯片是節目的贊助商诶。吃了說不定鏡頭更多。」
我繼續嚼嚼嚼。
「我剛剛在等候室裡拿了好多贊助零食。」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奶糖和幾袋堅果。
江穆有些震驚：「你的口袋全用來裝零食了？」
我十分得意地說：「對啊，我這件外套不僅裝得多，還看不出來。」
江穆欲言又止。
「你吃不吃？」我锲而不舍地推銷。
「嗯。」
真是人設不倒，連同意都這麼冷漠。
「不給。」
迎上他詫異的目光，我又連忙補充：「現在不給。」
「……為什麼？」
「你看，那個大型攝像機現在沒有對著我們拍，會白白浪費吃的鏡頭。」
「你可以先給我。」
「給的鏡頭也會浪費啊，這可是……」
我賣腐的好機會。
話在嘴邊急剎車，因為大型攝像機轉過來了。
我頓時換上一副笑臉，徑直看向江穆。
「你要吃什麼？」
江穆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所幸他臉太臭了，觀眾看不出來。
「呃……奶糖。」
看著他將奶糖放進口中，我裝作不經意地問：「甜嗎？」
江穆含糊道：「甜。」
【什麼甜？是奶糖甜還是老婆甜？】
【甜甜甜！山有木兮你們好甜！】
【前面有一個小西老婆鼓著腮幫吃東西的鏡頭，雖然一閃而過但真的好萌！】
【我看了回放，剛剛薄西從外套裡掏出了好多零食和江穆分享。】
【這麼萌的倉鼠老婆我也想要啊啊啊！】
彈幕瘋狂跳動著。
江穆看看彈幕，又看看我，瞳孔地震。
我心虛地遞上一顆奶糖：「還吃嗎？」
4
各家公司的選手一一出場，最後登場的則是盛川娛樂的幾位練習生。
他們穿著整齊劃一的黑西裝，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盛川娛樂……大公司！」
「光是被盛川娛樂公開，就能證明實力超群啊。」
連著的座位所剩無幾，這些練習生隻能分開坐。
於是，一個左眼有淚痣的男生坐在了我旁邊的空位上。
我順手遞給他一袋堅果：「嗨，我叫薄西。」
他有些驚訝地接過：「你好，我是賀星。」
【原來薄西是自來熟，不隻給江穆零食吃啊。】
【替江穆心碎了。】
【賀星差在哪了，我站一波銀河系。】
【又取好了新的 CP 名！？】
很快，導師們也已落座，其中超一線男團的隊長安岑擔任 PD 一職。
他拿著臺本，開始 q 節目流程。
「初舞臺考核即將開始，這將會決定選手們的初等級。」
「雖然我手上有一份初舞臺考核的順序名單，但是……」
他頓了頓，綻放出一個閃亮的笑容：「有沒有選手自願第一個展示？」
我噌一下站起來：「我願意！」
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我再次重復剛才的話：「安 PD，我願意第一個展示。」
彈幕飄來幾句誇獎。
【薄西好棒！】
【好喜歡這種抓住一切機會展示自己的人。】
【勇氣可嘉！誇誇薄西！】
「導師們好，我是個人練習生薄西。」
「少見的個人練習生……我看你的練習時長隻有兩個月，你真的有信心勝任偶像這份職業嗎？」
vocal 導師犀利地發問。
「比起成為偶像，我更希望自己能無限地接近偶像，直到我成為合格偶像的那天……這也是我為什麼來參加競技選秀節目的原因。」
我遊刃有餘地回答。
接著，dance 導師開口：
「說實在的，我覺得你很有成為偶像的潛質。但為什麼以前沒有專注於唱跳呢？」
「因為……」
因為之前還沒穿到這個世界啊！
哪個穿越者每天兩眼一睜，除了練習唱跳就是練習表情管理，同時還在準備一些刁鑽問題的回答啊！
「……因為之前是社畜，每天都在辛苦工作。但幾個月前，突然覺得是時候追逐夢想了。」
幾位導師不約而同地露出贊許的目光，隨後安 PD 笑道：「好的，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隨著舞臺燈光暗下，閉眼，站定。
曾經和系統交流的場景浮現在腦海——
「宿主，如果按照選秀等級評定你的實力，你現在應該是最低等級的 F。」
「……猜到了。」
「但是本系統有兩個供你選擇的增益 buff，一個能立刻把你的實力提升至 B 等級，另一個雖然無法直接提高你的實力，但能極大提高你的訓練速度。」
我果斷地選擇了第二個。
雖然不在現實世界，但為了以後的粉絲，我也不應該止步於 B 等級。
燈光重新亮起，我卡著音樂的鼓點，對著鏡頭粲然一笑。
這是一首大眾比較耳熟的小甜歌，我已將歌詞和舞蹈動作背得滾瓜爛熟，於是順利完成了表演。
「謝謝薄西選手的表演，導師們會共同評定你的等級，請稍等。」
片刻後，安 PD 拿起話筒，笑意盈盈：「薄西選手雖然氣息不太穩，動作的力度也不太夠，但勝在表情管理優秀，整體的表演很令人舒適……所以得到了導師評定的『C』等級！」
「謝謝老師！」
我激動地鞠了一躬。
在別人看來這個等級或許不夠優秀，但對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
「但是……」
還有反轉！？
「鑑於薄西選手主動展示的勇氣，他的最終評級是……」
「B！」
5
「恭喜。」
一回到座位上，賀星便向我輕輕道賀。
我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但這也算我運氣好。」
「你才訓練了兩個月，就已經能呈現出一個完整的舞臺了……真的很厲害。」
「你也很厲害啊！」我崇拜道，「你可是盛川娛樂的公開練習生！」
他卻隻笑了笑，不再說話。
「喂。」
我轉過頭，看見江穆略顯心虛的臉。
「怎麼了？」
「你剛剛拆了一包薯片……」
「昂。」
「但是沒來得及吃……」
「昂。」
「被我吃完了。」
「昂！？」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空零食袋。
「這其實也不怪我……」
江穆又開始嘴犟：「你沒把薯片封口，孜然味飄了出來……我想著吃一片你也不會發現……」
「然後你就把薯片吃完了。」我拿過空零食袋，用力搖了搖：「……連碎屑都不剩。」
想到即將到來的主題曲考核，我故意愁眉苦臉。
「太傷心了，還以為表演完有香噴噴的薯片吃呢。」
江穆罕見地露出了內疚的表情。
「但是，」我強忍笑意，「如果有人願意教我唱跳，還是能原諒的……」
江穆頗為無奈地點點頭：「明白了，以後隨時可以來 A 班找我。」
「還沒考核呢，就自稱 A 班選手了？」
我一邊毒舌，一邊掏出另一包薯片。
「原來你還有？」江穆震驚了。
我將薯片丟進嘴巴：「不準反悔哈。」
【笑死了，薄西和左右兩人的相處完全不一樣。】
【在賀星面前那麼善解人意，到江穆這卻突變毒舌小貓。】
【互懟是我們山有木兮的特色，越愛越懟。】
【我也站山有木兮，薄西老婆裝可憐，就是為了讓老公教他唱跳。】
【支持！心機小貓誰不愛！】」
6
初舞臺結束後，我飛奔回了宿舍。
宿舍是初舞臺前隨機分好的，兩人一間。
我和室友草草打過招呼，便洗漱睡覺了。
明早八點，開啟為期三天的主題曲訓練。
各位老師會在不同的時間段進行教學，晚上則是選手們自由活動的時間。
第一天的訓練便令我措手不及。
身為 B 班選手，我卻比想象中更跟不上進度。
轉眼間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結束了。
室友喊我：「薄西，去不去吃晚飯？」
我擺了擺手：「你先去吧，我還有一些地方沒弄清楚。」
選手來來往往，不知多久後，B 班練習室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最後連工作人員也下班了。
他們一邊搬走笨重的攝像器材，一邊叮囑：
「薄西，你走的時候記得關燈。」
我應了聲「好」。
此時手表顯示——22：34。
繼續練習了半晌，我突然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吃晚飯。
走廊已一片漆黑，我眯著眼睛，很快發現有間練習室還亮著燈。
走近發現，是 A 班練習室。
我小心翼翼向裡面探頭——
一個選手坐在地板上，低垂著頭。
「江穆？好巧啊，你也沒回宿舍。」
江穆抬頭看我一眼，有氣無力「嗯」了一聲。
「今天上課 P D 還誇你練得好呢。」我走上前，在他身邊坐下，「幹嘛還熬夜練習？」
江穆仍然低著頭，悶悶道：「想爭口氣。」
我瞬間想起系統說的話。
他這麼拼命，是因為以前和公司的糾紛？
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傷感。
下一秒，我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咕。」
「……」
「……」
江穆打破尷尬：「餓了？」
「……沒吃晚飯。」
聽此，他拉過一旁的背包，從裡面翻出幾粒糖果。
再似笑非笑地遞給我：「喏，能量糖果。很有用，但是不好吃。」
「你平常就吃這個充飢？」
我毫不客氣地撕開包裝。
「也不是，主要是練習的時候……」
他突然不說話了。
「接著……說啊……」
此時我正被薄荷味攻擊，不自覺龇牙咧嘴。
「這糖……還醒腦啊……」
江穆罕見地勾起嘴角，周身總算不那麼低沉了。
「表情管理一般。」
我不以為然：「管他呢，這裡又沒有攝像機。」
「但是有攝像頭。」
江穆指了指天花板牆角。
？？？
求推薦一款好鑽的地縫，在線等挺急的。
7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準備提前練習上課的內容。
去食堂吃早飯時，恰好碰見了正在排隊的賀星。
「賀星，早上好。」
我從身後拍了拍他。
他扭過頭，似乎嚇了一跳。
隨後非常含蓄地開口：「……看來昨天練習得很努力？」
我不明所以，他便將手機背後的小鏡子調轉給我。
「一隻熊貓！」
我默默戴上了口袋裡的眼鏡，試圖遮住黑眼圈。
賀星安慰我：「沒事，待會下課你來我的宿舍拿點面膜吧。」
「好啊，不過這算我借你的。」
下課後，我便立刻衝到了賀星的宿舍。
賀星正在背歌詞，見我來了，便遞來早就準備好的面膜。
我謝過他，餘光瞥見下鋪酣睡的人。
「你和江穆一個宿舍啊？」
賀星笑了笑：「嗯，不過我們基本上沒說過話。我今早起床時，才碰見他回宿舍，之後他又馬不停蹄去上課了。」
我大為震驚，江穆才是真正有出道任務的人吧？
「我馬上要去食堂，可以順便給你們帶午飯。要吃什麼？」
「我吃過了。A 班下課早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