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上高鐵我的位被熊孩子佔了。
他不肯離開，我講道理卻被他奶奶破口大罵噴濺一臉口水。
“你一個年輕人讓小孩坐一下位置怎麼了？”
“說什麼我們都不讓，這位置我孫子坐定了！”
她無理取鬧，直到乘務員來要他們下車，他們才變得安分。
可消停沒多久，他們又故意開始為難我。
把腳伸到我位置上燻我，還故意往我飯盒裡扔擦過鼻涕的紙巾。
無法忍受，我拿起手機就對著她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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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鬧嗎？再鬧我把你放在網上！。”
1
回家過年，我搶到了一張靠窗的高鐵票。
掐著點上高鐵後，我發現有個五歲的小男孩在我的位置上站著跳來跳去。
有點潔癖，我心裡很不舒服想讓那小孩下來。
“小弟弟，你媽媽在哪？”
“這是姐姐的位置你讓一下好不好，我帶你去找媽媽。”
我想拉著他的手下來，他卻猛地推開我大喊：“我沒有媽媽！”
愣了一秒，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雖然我很同情，但因為身體原因我沒辦法把這個位置讓出去。
上周我膝蓋不舒服去看醫生，醫生特地強調讓我不能久站。
想了想，我又再次問道：“小弟弟，你和誰一起來的？是不是走散了要不我幫你找找？！”
我話剛說完，身後位置上的一個老奶奶突然咻地一下站起來。
她表情凝重的看了我一眼。
見我把手放在小孩肩膀上她立馬兇狠說道：“你誰啊！偷偷摸摸找我孫子說話，是不是想偷小孩！”
我愣了一下，剛想反駁卻停住了。
對方是個老人我沒必要計較。
於是我把反駁的話都給咽了回去露出一張友好的笑臉看著老人。
“奶奶，這是你孫子啊？他剛剛可能不小心做了我的位置，能不能你和他說一聲把位置讓回給我。”
我說完，她的臉迅速黑了下來。
“什麼你的位置，剛剛發車的時候這裡沒人，這根本就不是你的位置！”
“看上去挺年輕的小姑娘怎麼張嘴就是謊話！”
我有些懵，見老人嘴上不饒人我也沒了好脾氣。
從口袋裡拿出車票，我迅速舉到老奶奶面前。
“誰說這裡沒人了，老奶奶你看清楚了，這是我買的票！這裡就是我的位置，你還是快點把你孫子帶走吧。”
我不耐煩地說完，剛要把小男孩拉出來就被身後一張老手猛地一推。
一個踉跄我差點就摔倒在旁邊女乘客的身上。
我剛站穩就聽她大喊。
“你幹什麼？居然和一個小孩搶位置，你要不要臉！”
2
動靜很大，整個車廂的人都能聽見。
我差點就摔在身邊女孩的身上，她嚇了一跳也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
“你們吵什麼吵，差點撞到我了。”
說著她上下掃視著我。
“不就一個位置你有什麼好爭的，人家一老一小，你欺負他們幹什麼？”
有人幫忙說話那老奶奶立馬得意一笑：“就是欺負我們還要不要臉了。”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冷笑一聲，看著那個女生：“是啊我不是好人，你是好人，這位妹妹不如你讓一下吧，把位置讓給這個小弟弟。”
她穿著學生服看上去就是個高中生。
我這麼說她嘴角一抽，緊接著就說道：“我生病了在姨媽期讓不了。”
見我一聲不吭，她立馬補充：“不信？不信就和我去廁所看看，我脫給你看，你看看我是不是說的真話！”
我自然不可能去查驗，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們吵下去。
看了老人一眼，我轉身就朝下一節車廂走去。
老奶奶以為我走了，得意的坐回到位置上，她翹起二郎腿休闲的抖著。
可沒多久，我把車廂的乘務員找來了。
看到乘務員，老人嚇得瞪大了眼。
不知道想了什麼她立馬閉上了眼開始假睡。
我朝乘務員指著我的位置，出示自己的付款記錄。
“這是我的購票記錄，他們佔著我的坐不走，擾亂秩序是不是應該趕下車去。”
沒想到我這麼說，老人急了。
也不裝睡，立馬從位置上跳起來：“你要趕我們下車？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你說的算？！有你這麼對老人和小孩的嗎？”
“我們一老一小就坐了你的位置怎麼了？不可以嗎！”
她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她不要臉的話讓車廂部分人聽了搖了搖頭。
也有人不滿，讓我們快點解決不要影響他們休息。
見狀老人迅速跟了一嘴：“我們坐的好好的是她要和我們吵架的！你們要罵要她！”
乘務員隻認車票，完全不聽老人的。
一直要老人出示票和購票記錄。
可幾分鍾下來她一直牛頭不對馬嘴找借口，就是不肯出示車票。
無奈下乘務員隻能說。
“沒有記錄，那你隻能把座位讓給這位小姐。”
她立馬大叫：“我不要！憑什麼！”
見她還在鬧，乘務員臉色一下嚴肅。
“如果你還要再這樣擾亂秩序那我們就真的報警讓警察來解決。”
聽到要報警，她立馬慫了。
閉了嘴抱緊孫子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僵持幾分鍾後，她不情不願的把她孫子帶到自己位置上。
她孫子和她擠在一個位置很不舒服，小孩一直大吵大鬧，吵的整個車廂都很煩。
第三次大哭後，我身邊的女孩也忍不住了。
她氣的把化妝刷摔在桌上還不滿地說了一句。
“真是的，煩S了讓一下那麼難嗎？”
“現在好了，吵S人了我還怎麼休息。”
我戴上耳機，裝作沒聽見也不想再和這些人吵，打開手機喔就開始拍窗外的雪景。
好美——就在這時，一個腳突然咻地從窗邊伸進來。
我一下：“嘔——”
3
我差點吐了。
那是一種我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不僅有下水道的臭水溝味，還混雜著一股人嘔吐物的臭味屎味。
我差點就被燻暈了。
捂著鼻子緩了一會，我想開罵卻發現有好多人已經睡著了。
我如果現在罵那麼就會吵到她們，他們會更加不滿。
我嘆了一口氣，算了，這衣服不要了。
她敢把腳伸過來那我就讓他後悔。
下一秒，我一個後躺，把身體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背上向那隻腳靠去。
突然間，“哎呦——”一聲。
老人破口大罵地聲音充滿了整個車廂。
“我的媽呦，我的腿折了，你個龜孫子不是人的東西，痛S我了！”
緊接著一個哭聲在車廂響起。
哭聲又開始夾著逼逼叨叨地罵聲。
車廂其他人都被吵醒了。
實在有人受不了了：“能不能不要吵啊，這裡不是你家，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
老人呸一聲就朝那人罵：“我腿都要斷了還不能喊一聲，你們全都欺負我！欺負我一個老人！哎呦我老了是不是就該S了，你們一群年輕人都欺負我。”
那人臉色頓時鐵青。
也有人悄悄地又把乘務員找來。
“老人家你怎麼了，這裡…嘔”
乘務員說著，老人一伸腿就把襪子脫掉。
一股味道散發周圍幾個人都聞到了味道。
老人身邊的男乘客受不了了，捂著鼻子就往廁所跑。
老人指著腳背上發紅的地方哭道。
“剛剛就是這個賤蹄子壓我的腳嘞，都折了痛S我了，你要替我做主讓她給我賠錢啊！”
她說完，她孫子哭的更兇了。
“好臭，奶奶的腳踩到屎了好臭！”
老人的臉頰上頓時浮現一抹紅色，她也有點不好意思立馬穿上襪子。
“我不管！要她給我賠錢！她壓壞了我的腳！”
我冷冷一笑回道：“是你自己把腳伸過來的，我不小心的，是你自己活該。”
“你！你怎麼和老人說話的！真是沒教養，沒素質。”
我打斷她：“哦，你拖襪子把腳伸過來你就有素質，腳不知道幾天沒洗了比屎還臭，我聞了整個人不舒服沒讓你賠錢就不錯了還要我賠？！”
她氣急了，站起來嘴上罵著家鄉髒話。
口水噴了旁邊乘務員一臉。
乘務員受不住了，眉頭緊鎖瞪著老奶奶。
“我在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鬧事真的就下車吧，你這是在擾亂秩序挑事！”
4
被訓一通，她縮著頭坐回了位置。
見沒人幫她說話，她也不鬧乖乖地抱著孫子。
時間過很快，離到目的地還剩半個小時。
大多數人都醒了，車廂開始吵吵鬧鬧。
有些餓，我買了高鐵裡的飯盒放在桌子上準備開吃。
剛打開飯盒，香味撲鼻。
我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就拿著勺子挖了一勺往嘴裡送。
嗯，好吃。
我準備吃第二口，就有一個黑影突然從我頭頂上延伸出來覆蓋著我。
我抬頭與那個小孩對視了一眼。
他口水在嘴邊掛著突然大喊。
“奶奶，好香啊我也想吃！”
小孩大叫完，就被他奶奶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他把身子縮了回去。
“吃什麼吃！這裡的飯多貴！”
“奶奶給你帶了你喜歡的饅頭，你快過來。”
盯著我碗裡的肉，小孩把饅頭狠狠地扔在地上，還不小心被路過的人踩扁了。
他大喊：“我不要吃饅頭，不好吃！”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他亂踢著腿，腳狠狠踩在他奶奶身上。
老人沒有痛罵，反而一直在哄。
後來不知道她在小孩耳邊說了什麼。
小孩安分了一會，直接跑到我面前指著我的飯盒。
“阿姨，我能不能吃一塊肉。”
“就一塊，我好久沒吃肉了！”
我把飯拿起來緊惕的看著他。
“要吃讓你奶奶買，這些還不夠我吃。”
聽到我的話，他眼神迸發出邪惡的光。
突然衝上來想要來搶我的飯。
我趕忙躲開：“走開，不然我叫乘務員了！”
“讓他把你和你奶奶都趕下車去！”
先前的同情心早就沒了，我不示弱地瞪了他。
他奶奶見沒得逞，一跺腳就來把他拉走。
身後地哭鬧聲吵得人頭疼，但我還是繼續扒著飯吃得香。
還剩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圓滾的白色紙巾從我頭頂落下來精準的掉進了飯盒。
我仔細看，還能看見紙巾邊邊還沾著濃稠黃色的鼻涕。
我的胃口一下就沒了。
我迅速站起來瞪著身後的那個老人。
隻見她撲哧一笑：“哎呦對不起啊，小孩子亂玩是我不小心…”
那老人笑著說道，還沒說完她就：“啊——呸！你幹嘛！”
她剛張嘴我就迅速把那個鼻涕紙塞她嘴裡。
嫌棄地擦了擦手我諷刺笑道。
“對不起啊，我也是不小心的。”
“你！”她臉色漲紅，胸膛不斷起伏看上去氣急了。
“你什麼人啊，居然把那麼惡心的鼻涕紙喂我嘴裡，我說了我是不小心的！而你是故意的！”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她尖銳地聲音讓人聽的難受。
我松開捂著耳朵的手冷笑一聲。
緊接著就把手機拿出來：“是嗎？可是我有證據你不是故意的，告訴你吧剛剛我都錄到了。”
5
手機裡的視頻正在播放。
視頻裡，小孩哭鬧著要吃盒飯要吃肉。
老人哄不好，轉了轉眼，眼裡閃過一抹光。
“乖孫你別哭了奶想到了辦法。”
小孩立馬停止了哭泣。
老人拉著小孩在他耳邊說道：“你去讓那個阿姨，給你一塊肉，她不給你就搶！搶不到就打。”
小孩想吃肉於是點了點頭。
他擦了擦口水向我的地方衝去。
不一會失敗後他又被自己奶奶拉著給他出主意。
“她不給吃那我們就讓她也吃不了！真是個沒良心的一口肉也不肯給。”
“乖孫，奶幫你，你拿這張紙擦鼻涕等會我們就扔她飯盒裡！”
“惡心S她！”
老人臉色兇狠，小孩也學的有模有樣。
他撇嘴說道：“我吃不到這個臭老太婆也別吃！”
我把手機音量鍵開到最大。
所有人都能聽見，大家對她指指點點。
“她怎麼這麼惡毒啊？”
“真是壞人變老了，我就說他這一路上怎麼總是找事情…”
“小孩學的有模有樣看來以後長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被議論老人氣的不行，她緊緊抓著自己孫子的手。
呸一聲吐了口濃痰在地上，惡心身邊的人：“你們才是東西！你們都是畜生不是人！”
“輪得到你們說話嗎？！
然後她指著我：“還有你，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敢拍我！我要告你！”
我立馬上前，目光冷冽地與她四目相對。
“是嗎？那你就告吧！我手機裡都是證據！正好你報警自己把自己送進局子！”
“怎麼要報警嗎？快報啊！”
她氣急敗壞：“你！你給我拿過來！”她說著就要搶我的手機，那猙獰的臉嚇壞了旁邊的人。
我避開她的手，點了錄像把手機對著她就說道：“好啊，再加一個視頻，還鬧我就把你放在網上！”
6
老人害怕了，她抿著嘴一言不發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她緊緊攥著拳，呸一聲不情不願的離開。
見她不再鬧，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不一會，車停了，我到站了。
因為快到家，所以我的心情不錯。
一下就把高鐵上發生的事情忘在了後頭。
到家後，美滋滋的吃了飯。
我媽突然和我說了一件事。
“柒柒啊，你不是25了嗎？25還沒談媽很擔心你。”
聞言我有些緊惕，我媽這口吻像極了給人介紹對象前的鋪墊。
果不其然她下一秒就說：“媽的朋友介紹了一個人，在國企比你大一歲人長的高人也好，媽媽就替你答應了。”
“你明天回去見一見吧，不喜歡那我們再說。”
我不太贊同的看著媽媽說道：“媽，我不著急你幹嘛替我答應相親。”
我媽靠了過來，離我更近了點。
“你媽我不是怕好對象被人搶走了嘛！”
“反正也不耽誤你時間你就去一下吧，媽都答應了你可不能打我的臉。”
我知道，我這個媽對我的事很上心她說好的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
見個面而已也不難，想了想我便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我媽告訴了我地址。
那人約在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按約定到了之後，我發現這男的的確像我媽說的挺高，人長得也還可以。
簡單聊了幾句發現我們愛好相同，聊了一會兒後，我們決定一起去吃日料。
可剛站起來他看向窗外的一瞬間突然，臉上變得蒼白。
下一秒，他迅速回頭看著我抱歉道：“對不起，林小姐我突然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去吃飯了。”
“抱歉，我們改天約吧。”
他語氣著急迅速拿著衣服飛快地衝出咖啡店。
見他臉色不對，我覺得奇怪靈機一動立馬也跟了上去。
跟著他我出門左轉進到一個小巷後，裡面突然有說話聲傳來：“媽，你怎麼來了！你知道我剛才在幹嘛嗎？你差點就毀了我！”
一個滄桑的聲音回道：“我怎麼就毀了你了！我是你媽！”
“而且我哪知道你在相親，這不是你兒子想你了嘛，我才把他帶來的。”
熟悉的聲音讓我有些不可置信。
我仔細看著男人身前那老人的臉，這，這不是高鐵上遇到的老人和小孩嗎？
剛剛這人喊她媽？那個小男孩居然是他兒子？！
“我不是讓你們晚幾天來的嗎，你知不知道今天對我有多重要？”
男人眉頭緊鎖又無奈的扶額道。
“算了你們快走，讓人看見就不好了。”
“我等會會買好吃的回去。”
我有些驚訝。
因為我媽說過這男的未婚很靠譜。
沒想到居然是離異男？嘖嘖。
我心裡罵了一聲轉身回到家就告訴了我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