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廠長說完，一個洪亮而帶著驚喜的聲音打斷了他，正是首長：“合胃口！太合胃口了！尤其是這道手抓羊肉，簡直絕了！地道！我在北京工作這麼些年，走南闖北也吃過不少地方，就沒在哪個單位食堂裡，吃到過這麼正宗的回民菜！”
“張廠長啊，這幾道菜是誰做的？手藝不一般吶！把他叫來我見見！”
很快，廠主任就急匆匆地跑進後廚，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和驚訝，徑直走到我面前：“衛東！快！首長點名要見你！趕緊跟我來！”
周圍的同事們都向我投來了驚愕和羨慕的目光。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激動的心情，跟著主任快步走向包間。
推開包間門，隻見首長正坐在主位上，面前的幾道回民菜幾乎見了底。
他看到我進來，立刻放下筷子，臉上洋溢著熱情和藹的笑容，主動站起身來，向我伸出手：“你就是劉衛東同志吧？好！好啊！你這手藝，真是絕了！”
我受寵若驚，連忙伸出雙手握住首長的手，“首長好！我……我就是瞎做的，您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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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瞎做，是真功夫！”
首長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背，語氣十分真誠。
“說實話，我來這兒之後，吃飯一直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總覺得吃不到家鄉那個味兒。今天在你這兒，可算是解了饞了！劉衛東同志，你有沒有時間到我家去做幾頓飯啊？讓我家裡人也嘗嘗你的手藝！”
首長如此盛情邀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答應下來：“首長您太客氣了，隻要您有時間，我隨時都可以去。”
首長顯然對我這個“意外之喜”非常滿意，連帶著對整個廠的精神面貌和工作作風也給予了高度評價。
廠長和其他領導們站在一旁，看著首長對我如此熱情，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們都是官場老油條，哪裡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果然，首長一行人前腳剛離開廠區，後腳廠長就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衛東同志啊，今天你可是給咱們廠爭了大光了！首長對你的手藝贊不絕口啊！像你這樣有能力、有思想覺悟的年輕同志，我們廠就應該大力提拔重用！”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宣布道：“經過廠委會研究決定，從今天起，任命你為咱們廠的——後勤處主任！主要負責領導接待和食堂管理工作！希望你不要辜負廠裡和首長的期望，再接再厲，做出更大的貢獻！”
消息一經宣布，整個工廠瞬間就炸開了鍋！
大家都議論紛紛，說我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一下子攀上了大領導，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廚房主廚，搖身一變成了廠裡的主任！
5
自從全院大會後，林秀娥一家的日子，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沒了我的接濟，她們家那點微薄的收入，根本撐不起三個半大孩子和王婆子那個好吃懶做的老虔婆的開銷。
以前有我這個冤大頭，她們還能隔三差五吃點好的。
現在，我這個“移動糧倉”一斷供，她們家立刻被打回了原形。
更讓她們難受的是偷雞事件讓她們在院裡的名聲徹底臭了。
以前大家看在孤兒寡母的份上，多少還有點同情，現在隻剩下鄙夷和疏遠。
就連院裡的孩子們，也開始嘲笑大軍、二紅和小荷是偷雞賊的崽子，讓他們在學校和院子裡都抬不起頭來。
物質和精神上的雙重是不是啊？”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就讓你進了我們老林家的門！”
緊接著，是林秀娥帶著哭腔的辯解：“媽，我怎麼去啊？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衛東他現在
看我就跟看仇人似的，根本不搭理我。”
“不搭理你？！”
王婆子的聲音更加尖銳，“他憑什麼不搭理你？！”
“你忘了以前他是怎麼像條哈巴狗一樣，天天上趕著給你送吃送喝的？現在他走了狗屎運，當了個破主任，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告訴你，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賤骨頭！你現在就去！去求他！去哭！去鬧！我就不信，他能眼睜睜看著咱們幾個餓S在這院裡！”
“媽，您別這樣……”
林秀娥的聲音帶著哀求，“人家現在是領導了，咱們惹不起……”
“領導個屁！”
王婆子打斷她，“劉衛東那小子，就是個色迷心竅的！你隻要稍微給他點好臉色，保準他又像以前一樣，屁顛屁顛地把什麼都給你送來！”
大軍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地說道：“媽！奶奶說得對！那劉衛東就是個舔狗！以前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轉，你現在去稍微哄他兩句，給他點甜頭嘗嘗，他肯定立馬就把持不住！到時候，還不是你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二紅那尖細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媽，你就去試試吧！反正隻是裝裝樣子而已，又不會掉塊肉。求人總比咱們一家人天天餓肚子強吧？我可不想天天吃野菜了！”
在婆婆和孩子的慫恿下，林秀娥也隻能答應下來。
她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然後磨磨蹭蹭地來到了我家門口，探頭探腦地等著我回家。
6
傍晚時分，我忙完廠裡的事情，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四合院。
剛走到自家門口，就看到林秀娥站在那裡，嬌滴滴地跟我打招呼：“衛東，你最近怎麼都回來的這麼晚啊？是不是工作很忙啊？”
看到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我心裡一陣厭惡，想起上一世我對她掏心掏肺，她卻始終把我當成一個移動糧倉，我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厭惡地推開了想要靠近她的林秀娥，冷冷地說道：“跟你沒關系。”
林秀娥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堆起笑容，眼神裡充滿了諂媚和討好。
“哎喲，衛東哥，你別這麼冷淡嘛。”
“你現在可是咱們廠裡的大紅人了。”
她說著，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試探性地問道：“衛東……你這幾天怎麼不像以前那樣，給咱家送點菜過去了呢？孩子們都饞壞了。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送菜？林同志，我們是什麼關系，憑什麼給你們家送菜？”
林秀娥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笑容僵在臉上，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慌亂。
“不……不是……”她急忙辯解，“以前……以前你經常……”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我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別說這幾天，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往你們家送一根蔥，一頭蒜！我們兩家早就沒關系了！”
聽到這話，林秀娥是徹底慌了。
她臉上的血色褪盡，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她知道，如果我真的鐵了心不再管她們，她們家的日子就徹底沒指望了。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上什麼廉恥了，往前一步，幾乎要貼到我身上，聲音帶著哭腔：“衛東哥！我知道錯了！以前都是我不對，是我瞎了眼，是我對不起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隻要……隻要你還願意幫我們家，像以前那樣，我……我今天……我今天就可以把身子給你！”
說著，她竟然真的伸出手，想要來解我襯衫的扣子！
我隻覺得一股惡寒從心底升起！
這個女人！真是刷新了我對無恥的認知！
上輩子，我像供祖宗一樣供了她一輩子，掏心掏肺，傾盡所有。
但別說碰她一下，就連一句稍微親近點的話都沒聽她說過。
她總是用各種理由推脫我，吊著我，直到最後我被她們趕出家門凍S街頭，我們之間都是清白的！
現在呢？這才剛過幾天？我僅僅是當上了一個後勤主任，她就能為了那點吃的，為了她那個好吃懶做的孩子和貪得無厭的婆婆，主動送上門來。
真是賤到骨子裡了！
我猛地後退一步，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看著她那副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下賤模樣，一個更加惡毒，也更加解氣的念頭在我心中升起。
我強忍著惡心，臉上故意露出一絲驚訝和動容，“秀娥，你說的是真的？隻要我願意幫你，你就願意把身子給我？”
林秀娥見我態度似乎有所松動，以為自己的誘惑起了作用，連忙點頭：“真的！當然是真的！衛東哥，隻要你還願意拉我們家一把，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真的！”
我一把將她拉進我的懷裡，湊到她的耳邊，帶著一絲惡意的笑容低聲說道：“好啊，既然你這麼說，隻要你現在點頭答應嫁給我，我明天就去街道辦登記，後當天就舉辦婚禮，把所有街坊鄰居都請來熱鬧熱鬧！”
“什麼？！結……結婚？！”
林秀娥臉上瞬間血色盡褪。
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我竟然會真的提出結婚，一下子就慌了。
她連忙掙脫了我的懷抱，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結婚的事情太突然了，我……我還要再考慮考慮！”
想跑？晚了！
我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輕易地溜掉？
我手上猛一用力，SS地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牢牢地控制在原地。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心中的快意更甚。
我湊近她，臉上帶著笑容，語氣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強硬。
“商量？林秀娥，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我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以前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佔了我多少便宜？現在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而且我聽說，你那個寶貝大兒子，大軍，最近正為了工作的事兒發愁吧？”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渴望的光芒，“不巧，我現在是後勤處主任，我們採購科，剛好缺一個採購員。這可是個肥差，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呢！”
“林秀娥，今天你隻要點頭答應。我保證，明天就去和廠長說，讓你兒子到我們採購科來上班！”
林秀娥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掙扎和猶豫。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能讓大軍進廠當上採購員，這對於她們家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不僅僅是一個鐵飯碗，更是一個能撈到不少油水的肥差。
有了這份工作，她們家的日子立馬就能翻天覆地！
可是……代價是嫁給我。
嫁給這個她一直看不起，從未正眼瞧過的男人，她又實在有些不甘心。
更何況，她那個霸道的婆婆王婆子，一直逼著她不準改嫁，說是要守著她們老林家的香火。
但是，在兒子的前途和自己的那點可笑的自尊心面前，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林秀娥眼中的掙扎漸漸褪去，她咬了咬牙，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蠅地說道：“我……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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