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打架流血他會，但這種低頭道歉的事，流風顯然是很少幹，短短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卻能看出來真誠。
倒還不算無可救藥。
雲清原本有些冷冽攝人的眉眼，柔和下來，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坐上車：“看你以後的表現，我再考慮原不原諒。”
流風：“……”
雲清上車後，讓流風直接開去了姜如心住的醫院。
這幾天，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母親姜如心的情況了。
病房內，張嫂正在給姜如心擦臉。
“張嫂。”雲清叫了一聲。
“小姐，您來了！”看見雲清，張嫂擔憂的神色才減輕了幾分。
不知道為什麼，小姐雖然年輕，但有她在，張嫂莫名就覺得安心。
雲清衝她點了點頭。
她離開這幾天，張嫂都在醫院寸步不離的守著姜如心。
“張嫂，我媽醒過嗎？”
“沒有。”張嫂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不過昨晚她昏迷著說了些夢話……在說什麼，‘他’回來了……”
‘他’？！
雲清若有所思地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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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姜如心也是受了巨大刺激才突然陷入昏迷的……難道，她是見到了什麼人？
雲清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姜如心，有些迷惘困惑。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母親姜如心身上還藏著很多秘密……
“張嫂，你知道我媽在生我之前，有遇見過什麼特別的人，經歷過什麼事嗎？”
張嫂是家裡的老人，應該知道一些。
張嫂回憶了一番，她畢竟年紀大了，很多事情記得模模糊糊。
“太太她一直醉心調香，也不怎麼跟人接觸……噢對了！”張嫂突然想起什麼，“當年太太去邺城出席調香活動，結識了邺城一位很有名氣的名流淑女，兩人還成了閨蜜，來往很密切。我記得太太懷小姐你的時候，那位太太恰好也懷孕了……”
一對同時懷孕的好閨蜜？
雲清追問：“張嫂，你記得我媽的那個閨蜜叫什麼名字嗎？”
張嫂費心回想，最後無奈地搖頭。
“我知道的也不多，太太每次去邺城都是自已一個人去的，不帶佣人。我隻記得，太太那位閨蜜好像……姓鳳。哎，那也是個可憐人，聽說二十年前難產死了，孩子大人都沒保住。”
鳳？
邺城鳳家，有了這個信息，應該能查到些什麼。
雲清發了消息給謝浪，讓他去查查二十年前的邺城鳳家。
【不管查到什麼，立刻告訴我。】
【收到！】
放下手機，雲清注意到床頭放著好幾束花。
姜如心以前就深居簡出，不怎麼跟人來往，更何況被雲家囚禁了這麼多年……哪來的人送花？
第412章 無事獻殷勤
“張嫂，這些花是誰送的？”雲請開口問。
張嫂抬頭看了眼，逐一道：“是鍾離小姐，司先生，還有陸家的兩位少爺……”
司慕白會送花，多半是看在鍾離的面子上。
陸修跟她私交還不錯，來看望姜如心也在情理之中。
可陸祈佑送花又是什麼鬼？
雲清看向最旁邊那束百合花，取出上面的卡片。
居然是陸祈佑親手寫的祝語：望伯母早日康復。
字跡飛龍走鳳，遒勁瀟灑。
雲清腦子裡詭異地冒出一句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第二天，雲清就知道了陸祈佑打的什麼主意。
因為醫學大會總算告一段落，現在雲清可以集中精力，鑽研霍景深的病情。
她讓人把醫仙閣關於解毒的書都送了過來，尤其是禁書。
雲清看起書來就不知疲倦，每個字掃一遍就刻在了腦子裡……她甚至有種錯覺，好像這些內容原本就在腦子裡，現在不過是復習罷了。
可霍景深中的毒太雜太深，除了洗血術，目前沒有更好的解毒方法了。
雲清暗自決定，要是真的找不到，她就想辦法改良洗血術，不要一命換一命……最好兩個人都能活下來。
雲清看書看到深夜，最後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雲清摸到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了。
“喂……”
電話彼端默了片刻，傳來倪歡一貫清冷的小煙嗓，帶著幾分歉意：“雲總，您是還在睡覺嗎？”
雲清撐起眼皮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她輕咳了一聲，找回做老板的尊嚴。
“剛吃完午飯，在午睡。”
“原來是這樣……”倪歡信了，她有點糾結地開口，“雲總，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說。”雲清很痛快地答應了。
之前她能順利騙過秦以柔，還是多虧了倪歡幫忙。
秦以柔住的酒店服務員都是女人，謝浪進不去。
是倪歡打扮成服務員把藏在清潔車裡帶進去的，人家剛剛幫了她大忙，於情於理，雲清都該還。
倪歡道：“我給小寶轉到了新的學校，想讓他接受更好的教育。但現在住的地方，離他學校太遠了。我想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
“你想讓我幫你找房子？”
“我已經找到了一間合適房子，非常合適。對方不出租，但願意賣給我，價錢特別便宜。”倪歡保持著警覺，“小寶很喜歡那間房子，但我怕對方是個騙子，想請你幫忙查一下。”
雲清腦子轉了個幾個彎，猜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清明的精光。
“我陪你去看看。”
……
很快，雲清就跟倪歡小寶匯合了。
倪歡看中的房子位於鬧中取靜的高級公寓區，周圍配套的生活設施非常完善，而且安保很嚴格。
距離小寶要就讀的學校，開車也隻要十五分鍾，這個路段也基本上不會堵車。
中介殷勤地表示：“倪小姐，這房子隻需要兩百萬，你肯定找不到比這更好更便宜的了。”
的確，兩百萬在這種地方買個客廳都夠嗆。
這價格低得……跟白給都沒區別，倪歡不懷疑就有鬼了。
雲清都有點無語。
陸祈佑果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不知人間疾苦，這特麼什麼降智操作？
“媽咪，我們可以買這裡嗎？”小寶拉了拉倪歡的手，小心翼翼地問。
第413章 令人智熄的操作
小寶向來乖巧懂事，很少主動跟倪歡開口要什麼。
可這間公寓他太喜歡啦。
居然有個小房間，擺滿了他喜歡各種扭蛋玩具，還有賽車！
倪歡不忍拒絕兒子，但依然神色警惕：“可是兩百萬太便宜了……”
據說是房主居家移民了，走得匆忙，什麼都沒要。
可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倪歡不太敢信。
她將目光投向雲清。
雲清讓她稍等一下：“我找人查查那個房主靠不靠譜。”
雲氏集團也涉足房地產行業，還算有點人脈。
雲清打了個電話，裝模作樣地吩咐人去查查這座別墅的房主信息。
很快消息就反饋回來了。
還好陸祈佑沒有笨到直接給房子，而是先換了個房主當中間人。
雲清看著手機，一本正經。
“歡歡，房主沒問題，他是個富二代建築師，不缺錢。上個月他舉家移民了。之所以給你這麼低的價，因為他是你曾經的影迷。”雲清面不改色地胡扯，強調道，“是你的骨灰級死忠粉，他知道買主是你，才願意這個價格出售的。”
倪歡對雲清很信任，聽她這麼說，也就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那他還有別的要求嗎？”
“有的，他希望你能給幾張籤名照。而且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以後你紅了，再把差價補給他就行。”
像倪歡這種自尊心強的女人，這種處理方式，應該是她可以接受的。
果然，倪歡松了口氣，露出笑容：“那沒有問題。”
房屋中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也松了口氣。
“那我們籤合同吧。”
高層下了死命令，這房子他要是不能賣給這位倪小姐，他的飯碗都保不住！
倪歡在籤合同，雲清陪著小寶在小房間裡玩。
包裡的手機震了震。
來電顯示，陸祈佑。
雲清絲毫不意外，謝浪查戶主消息的時候，陸祈佑那邊肯定就知道了。
她走到陽臺上接聽：“陸總。”
陸祈佑開門見山：“多謝。”
沒有雲清，他還真不能保證那女人會不會帶著他兒子住進去。
雲清有點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跟他商量：“陸總，以後你要是想給倪歡送東西，麻煩你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思考一下……不要搞得像個詐騙犯。”
陸祈佑在那邊默了片刻，口吻冷硬地糾正：“誰說我想給那個女人送東西？我在意的是我兒子。”
……真是抓重點的鬼才。
“我晚上想見見小寶，你能把他帶來錦州飯店嗎？”
雲清有點為難：“這個恐怕不太……”
“我考慮以私人名義投資雲氏集團，入股金額你開。”
雲清口吻真摯地問：“今晚幾點？七點半您看怎麼樣？”
陸祈佑：“……”
正好倪歡晚上有個拍攝，不知道怎麼安排小寶，聽見雲清願意帶小寶玩，她反倒松了口氣。
“雲總，小寶這個孩子比同齡人早熟，不喜歡跟外人親近。看來他很喜歡你。”倪歡感激地對雲清道，“您是我的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