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來兮

第1章

字數:5085

發佈時間:2025-07-14 17:09:37

嫁到鎮北侯府五年,我守活寡五年。


 


我夫君鎮守黔州,在邊疆和他的愛妾愛得如痴如醉。


 


傳聞那名愛妾,英姿颯爽。


 


能引長弓、降烈馬,和我夫君並肩作戰,邊境的百姓和將士們都認為她是名副其實的將軍夫人。


 


而我這個明媒正娶的,無人知曉。


 


她是天空的鷹,我是後宅的雀。


 


夫君將他所有的鐵骨柔情全給她。


 


給我留下的,除了一封五年來難得的書信,隻有大禍。


 

Advertisement


1


 


我在鎮北侯府的第五年,收到了我夫君的第一份禮物。


 


一封書信。


 


那一刻,我很開心,隻覺得雨後的空氣異常沁人心脾。


 


我按信中所說,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卻先接到了林家褫奪爵位的聖旨。


 


我夫君鎮北侯世子、二品大將林牧之,與回鹘公主私通,疑似叛國。


 


雖沒有實證,但是官家雷霆震怒,林家被罷官奪爵。


 


公爹是當朝太後的胞弟,手足情深。


 


在朝中半生,亦有些勢力。太後和不少朝臣都為我夫君求情。


 


因此,隻是奪爵,收回御賜府邸,沒有罰沒家產。


 


五日內搬離,聖旨這麼寫的。


 


全府大亂,公爹一口氣沒上來就暈過去了,我婆母勉強維持鎮定,命僕婦收拾箱籠,遣散多餘下人。


 


我去婆母院子的時候,她問道:


 


「清兒,你都收拾妥當沒有?」


 


「收拾好了,娘。」原本是打算離開才收拾的,現在省事了。


 


公婆待我像親生女兒一般,我侍奉多年,也不必避嫌了,搬了圓凳坐在公爹床榻前,開始為他施針。


 


一炷香後,公爹轉醒,吐出一口帶血絲的濃痰。


 


他滿目瘡痍:


 


「這個不孝子,把祖宗基業都斷送了!」


 


「爹,保重自身,一家子老小還要仰仗您做主呢。」


 


我有三個小叔子,一個年幼的小姑子。


 


全家還要指望公爹把日子過下去。


 


公爹在床上重重的喘氣,良久,勉強起身由二弟攙扶著,去外院主持搬家事宜。


 


我們從皇城最繁華的地段搬到了擁擠的白馬胡同,雕梁畫棟的奢華侯府變成了普通的三進院落。


 


我被分到了最西邊的凝萃軒。


 


一個月後,我的夫君被送了回來。


 


五年未見,他狼狽極了,遍體鱗傷,右手的傷最重,傷了筋脈。


 


婆母痛罵他,公爹冷漠的看著他,小叔子小姑子都遠遠地,不肯上前。


 


最後公爹吩咐:


 


「後院找間房子,給他養傷。」


 


「且慢,爹,先抬去宮裡,讓官家看看他。」


 


公爹有些遲疑,他不想再多事。


 


官家的態度明確,何必再討沒趣。


 


我堅持道:


 


「哪怕官家再次降罪,隻要他把氣出盡了,我們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否則,真就生生世世住在白馬胡同了。」


 


婆母一如既往的支持我:


 


「清兒說的對啊,送這個逆子去宣德門,陛下不見,就讓文武百官看看他這副樣子。」


 


他打了敗仗,狼狽不堪。


 


他是少年得志的將軍,現在變成個廢了右手,雙目無神的活S人。


 


他屢建奇功,一次戰敗,就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連證據都沒有,奪官罷爵是不是太重了。


 


抬了夫君到宣德門前,我和公婆、成年的二弟,一齊跪在了街上。


 


官家不見,命大監痛斥一頓。


 


還不夠。


 


我堅持跪著,公婆也就陪著,官員們下朝看見了,交頭接耳,默契的離開,未有一人上前勸說。


 


入夜了,滴水成冰,夫君被單薄的草席墊著,臉色逐漸發青,他也凍壞了,但仍一動不動。


 


2


 


三更天,皇宮的小角門開了。


 


是太子殿下,由小太監執燈,他說:


 


「請回吧,皇祖母聽說你們還跪著,很是心疼。」


 


官家震怒,太後開口,太子親自出來了。


 


差不多了。


 


我扶起婆母,二弟背了殘廢的夫君,我們打算回去。


 


太子卻叫住了我:


 


「清兒,莫再胡鬧,好好侍奉公婆。」


 


我也是世家出身,少時進宮赴宴和太子玩的不錯。


 


我應是,恭敬的行禮告辭。


 


他再次開口:


 


「清兒!」


 


我回眸。


 


「入冬了,夜間出門記得披上披風。」


 


太子身材颀長,小太監的宮燈照不到他的臉上,看不清楚神色。


 


我再次行禮告退。


 


我們住的白馬胡同的院子,還是擁擠了一些,五妹妹和公爹的一個姨娘住一個院子,三個弟弟擠一個院子。


 


沒有多餘的院落,我默許婆母把林牧之安排在凝萃軒的西廂房休養。


 


接下來,林家成了滿城茶餘飯後的談資。


 


公婆罵他,拿家法打他,他不發一言,也不動一下。


 


公婆打完又心疼得吃不下,睡不著。


 


我問了他的親信。


 


「將軍……公子有一個愛妾,跟隨四年多,足智多謀,善排兵布陣,曾多次同公子出徵,打過不少勝仗。還因出戰小產過,絕不是奸細,更不是回鹘公主。」親信說。


 


說完,親信自覺失言,小心地覷了我一眼。


 


我早已知曉,林牧之在黔州五年不曾歸家,不單單是回鹘難以對付,更因為他在那邊有一個家。


 


「可朝廷認定她是回鹘公主。」我平靜的說。


 


親信指天發誓:


 


「她對公子情深,絕不可能是敵國公主。」


 


「那這次兵敗,又是為何?」


 


「是我們內部出了細作,偷了布防圖。」他激動的說。


 


「查出是誰了嗎?」


 


「……並未。」


 


這次铩羽而歸,二十萬大軍,傷亡過半,丟了兩座城池。朝廷陣前換將,才穩住局面,但城池沒有收復。


 


林牧之輕敵了,他數年在戰場百戰百勝,驕傲了,才會輸的這麼慘。


 


這次損失太過慘重,官家沒有要了他的命,沒有誅他九族,真是天恩浩蕩。


 


林牧之躺屍的第十日,我叫人把他丟到院子裡。


 


寒冬臘月,屋檐下一排整齊的冰錐,屋外冷的刺骨。


 


他不動。


 


我潑了他一盆水。


 


他終於動了。


 


「孫臏腿殘出奇謀,左丘明失明著《左傳》。你隻是傷了右臂,尚且健全。若今晚沒有凍S在院子裡,明早就收拾收拾把左手練出來,以待來日。」


 


我說完就回了屋。


 


林牧之凍了整晚。


 


翌日發起高熱。


 


我給他灌下早已熬好的退燒湯藥。


 


他終於不再無知無覺,他發怒了,把自己的房間砸了。然後換上了幹淨衣服,跪在了公婆面前。


 


他鑄成大錯,害S了半數跟隨他多年的兵將,邊疆百姓,以及家裡。


 


公婆沒有再責備,對他說:


 


「你若有冤屈,就站著報仇,查明真相,別憋屈的S了,連累全族遺臭萬年。」


 


我開始給林牧之的右手針灸、按摩。


 


我請來了江湖上一個有名的左手刀客,教他左手執刀。


 


日子就這樣過著。


 


第二年,院子裡的桃花開的時候,他的右手可以拿起碗筷了。


 


他問我:


 


「你叫古清是嗎?」


 


我笑道:


 


「不是。」


 


3


 


我小字清兒。


 


但我並不叫古清,我甚至不姓古,我叫王靜姝。


 


我如實告訴了林牧之。


 


他聽了,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說:


 


「記下了。」


 


又問我:


 


「靜姝,你為何嫁我?」


 


「我母親的意思。」我回答。


 


「我記得,大婚前夕我奉旨出徵,你是由我二弟代為拜堂的。五年了,你為何不離去?」


 


我垂了眼。


 


他兀自答道:


 


「也是你母親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說。


 


他有些疑惑。


 


他曾是京城最耀眼的少年,十三歲上陣S敵,使一把五十斤重的長刀,譽滿天下。


 


他一副好容貌,英俊不凡;他是侯府世子,出身顯赫;他是將軍,百戰不殆。


 


閨中闲話,總會提到他。


 


我母親是世家大族,我父親是皇親,我又有些賢名,才在高門貴女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林牧之的妻子。


 


「你還年輕,另嫁未嘗不可,沒有必要陪我熬。」


 


我知道,他在試探。


 


我沒回答。


 


他又問道:


 


「李師父說,他不為錢財,是看中你,才教我的。你一個閨閣女郎,如何認識名震天下的刀客?」


 


我答:


 


「三年前,他兒子快病S了,是我治好的。」


 


「你善醫。」


 


他沒有意外,因為他的右手現在已經可以用筷子了。


 


「我還善弈。」我說。


 


他笑了一下。


 


很淺,像微風吹過湖面,細微漣漪。


 


這是他受傷回來,第一次笑。


 


朝中大事頻出,除了大臣貪墨案,菜市口砍了百餘顆頭顱,又來了邊患,回鹘部落屢次試探邊境,代替林牧之的大將已經被回鹘刺S。


 


官家最近很是頭疼。


 


官家更為惱怒林牧之,認定是他丟了兩座城池,養肥了回鹘人。


 


白馬胡同的日子,慢悠悠的過著。


 


林牧之確是練武奇才,每日左手聞雞起舞,右手配合治療。


 


我在凝萃軒後面開闢了一小塊菜園,他說婆子翻的不深,種不好,親自替我翻了一天的土,累的一身汗。


 


自這天開始,傍晚我們會在胡同裡散步,闲聊瑣事。


 


林家財產沒有被罰沒,田產鋪子皆在,衣食無憂,隻是親朋好友都疏遠了我們。


 


入夏,他的右手可以舉起十來斤的石頭了。


 


婆母很欣慰,要帶我去寺裡還願。原本是二弟護送,他臨時被同窗叫去玩。


 


同窗家有個表妹,生的珠圓玉潤,又性子活潑,婆母叫二弟速速前去,別耽誤了。


 


護送一事,是林牧之自己攬過去的。


 


他說:「我護送娘和清兒。」


 


婆母笑的更開心了。


 


然而上香那日,早起天氣還算涼爽,但婆母卻說熱的胸口發悶。


 


我說擇日再去不遲。


 


「那怎麼行?不可失信於佛祖。」婆母說。


 


我隻能代行。


 


我和林牧之上了山,雖然有轎夫用藤椅抬著,我還是出了一身汗。


 


上山後,給菩薩磕頭,供奉新鮮瓜果,又捐了門檻,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初夏的雨,下下就停,可今日不知怎的,等到傍晚還未停歇。


 


寺廟廂房不多,僧人優先安排老邁的香客,沒有空房了,便勸說被困的人下山。


 


我們也得走。


 


林牧之看著泥濘的山道,說:


 


「轎夫抬藤椅不安全。」


 


若有人滑倒,我會連人帶椅翻下山溝。


 


我左手打著傘,右手扶著林牧之的手臂慢慢往下走,才不過十步,就一腳滑倒,還好林牧之穩穩的扶住了我的後腰。


 


他笑道:


 


「娘子,你善醫,善弈,不善武?」


 


我搖頭。


 


「娘子,上馬,為夫馱你下山。」


 


他笑得開懷,彎了腰。


 


這是他第一次同我說笑。


 


我審時度勢,若逞強,到山下,必要摔成泥人,丟臉面之事萬不可行。


 


於是我上了「馬」,能感覺到他腳下泥濘,數次險些滑倒,他走的小心翼翼。


 


後來這山路我又走過多次,都沒有這次漫長。


 


4


 


回到家,天已經黑透。在燈光下,我隱約瞧見他褲腿有泥汙,顏色不對。


 


他沐浴半晌才出來,褲腿臌脹。


 


「隨我來。」我招呼他到我房裡。


 


他踟蹰的走進來。


 


我房裡有一種清涼的薄荷香味,他神情舒展開。


 


我蹲在地上,撩起他的褲腳。小腿被山石劃傷,雨後的尖石,堪比刀鋒。又長又深的一道口子,血滲出了紗布。


 


「無妨,外傷我自己也處理過很多次。」


 


我說:


 


「我有更好的止血藥粉。」


 


我仔細的包扎後,他有些不自然的說:


 


「有勞……我先回去了。」


 


他走出門的背影,顯得那麼不幹脆。


 


我背過身,整理藥箱。


 


自這天後,我們更加熟悉了一些。像頭頂的兩隻燕子,我們也時常站在屋檐下,說說話。


 


我從不暗示他到主臥睡,他也不在意。


 


公婆更是提都不提。


 


我院子裡有個丫鬟,自我進門就跟了我,平時本本分分的,突然主動跑到林牧之的西廂房。


 


不消片刻就被從窗戶扔出來了。


 


丫鬟昏S在院子裡,半晌沒醒過來。


 


婆母聽說此事,立刻叫了人牙子來,遠遠的發賣了。


 


下人們更安分了。全家上下沒人提起我和林牧之本是夫妻。


 


凝萃軒的後面本來是個小池塘,我命人填平了,做了林牧之練武的小校場。他除了自己練武,偶爾也帶著弟弟們強身健體。


 


我的小菜園和校場,隻隔了一堵矮牆。


 


太陽落山時,我趁著涼快帶著兩個粗使婆子,給絲瓜、油菜澆水,而隔壁也趁著涼快操練。


 


「大哥,你在黔州的小妾,聽說是個奇女子,會奇門遁甲,長得也美,真的假的?」


 


我聽到三弟這樣問,他一向憨,心直口快。


 


林牧之答道:


 


「她不是小妾,是你大嫂,已經S了。」


 


三弟急了:


 


「大嫂?大嫂活得好好的,你幹嘛咒她?」


 


兄弟兩個拌了嘴。


 


三弟年幼好奇,卻也維護我。


 


這些年,我們更像一家人。而五年不歸家的林牧之,卻像個外人。


 


牆那邊,三弟揮拳打了林牧之,我當沒聽到,繼續澆水。


 


婆子不停地偷瞄我的神情。


 


5


 


桂花開了,滿城飄香。


 


中秋節宮裡設宴,太後送了月餅來白馬胡同。


 


這似乎是一個信號,耳聰目明的朝臣連夜判斷了風向後,慢慢開始上門走動。


 


我勸說公婆閉門謝客。


 


我公爹是個喜好舞文弄墨的世家子,靠著太後封了爵位,一輩子沒做過官,我婆母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安於內宅。


 


這五年來,我屢次替林家出謀劃策,太後出言誇贊,公婆更是依仗我。


 


深居簡出,公婆還好,弟妹們已經耐不住寂寞了。


 


晚飯時,幾個小的小心地看著我,提出想去打獵,公婆也不約而同的轉向我。


 


我說:


 


「西郊翠華山,是我舅舅的產業,山上有莊子,聽說山裡有些野兔山鹿,你們願意的話,我跟他說一聲。」


 


我舅舅是個紈绔,文不成武不就,但愛好經商,攢下不少家業,揮金如土,對我們幾個小輩都很好。


 


我給舅舅遞了一封信,舅舅連信都沒寫,讓人傳來一句「直接來」。


 


重陽節這天,全家一起出動,公爹也很有興致的同幾個兒子一起騎馬,我和婆母五妹妹坐了馬車。


 


林牧之也意外的願意一同前往。


 


其實昨晚我隻是禮貌詢問:


 


「一起去玩玩嗎?」


 


他毫不遲疑的應允:「正有此意!」


 


翠華山並不險峻,可隨意騎行射獵。


 


我舅舅的人已經提前備好了客房餐食。


 


五妹妹興高採烈的和佃戶的孩子們一起劃船去採蓮蓬,婆母和幾個農婦摘了桂花、蓮藕,襻膊綁了袖子說要露一手。


 


我選了一匹馬,背了弓箭,準備和他們一起去打獵。


 


林牧之驚奇的問:


 


「你善騎射?」


 


二弟搶著回答:


 


「大嫂還會打馬球呢,兩年前宮裡舉辦的馬球會,大嫂贏了皇後娘娘的金簪彩頭呢!」


 


我淺笑:


 


「玩意兒,消遣而已。」


 


林牧之沒說什麼。他騎馬跟在我後面。


 


清風拂面,我亦十分放松。


 


「爹娘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林牧之突然開口。


 


「說了我不少好話吧?」


 


「贊不絕口。」他說,「這幾年若沒有你,林家幾次都要卷進奪嫡紛爭裡去了。」


 


「略盡綿力。」我說。


 


他又提起了之前的話頭:


 


「為何不走?」


 


我笑言:


 


「等你好了,官復原職,恢復爵位,我就走了。」


 


陽光透過樹葉,將斑駁的光打在他的面龐上。他默了一瞬。


 


「你竟然相信我還能洗刷汙名?」


 


「當然,若有冤屈,必會昭雪。」我篤定的說。


 


林牧之笑了。


 


他是軍人,鐵骨錚錚,笑容讓他看起來柔和了些。


 

暢銷精選

丁香雀
丁香雀 "爹把我扇聾,逼死阿娘; 把我賣給屠夫朱二當媳婦。"
哺乳期的小三
哺乳期的小三 "老公從坍塌的隧道裡死裡逃生後,認識了顧青。 他說顧青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和他一起從死神手裡逃回來的生死之交。"
引誘笑笑
引誘笑笑 分手那晚,京圈太子爺眼神破碎,表情兇狠。「真分手?」
八萬八彩禮
八萬八彩禮 "結婚當天,男朋友媽媽臨時變卦,說八萬八彩禮不給了。 還讓我把房子過戶給男朋友弟弟一套,好讓他找對象,不然就不來接親。 我直接取消了婚宴。 以為我懷孕了就可以隨意拿捏,沒門。"
懸春
懸春 因為庶姐遲遲無孕,宋懷瑾命人剖開了我的肚子。臨終前, 我這才明白,那年上錯花轎的錯嫁,從來就不是偶然。再睜 眼,我回到五年前。
長租男友
長租男友 "表姐搶了我的男朋友,還帶他回家過年。 然後在一眾親戚面前,高高在上地奚落我。 「俞理,你都二十八了,怎麼還不帶對象回來?名校碩士也沒人要啊?」 我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聞博,我的前男友,冷笑。 「二手垃圾,你用得開心就好。」 然後我扭頭從網上租了個男朋友。 不曾想搖來了我那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龜毛老板。"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親子綜藝追妻
親子綜藝追妻 我爸是導演,我媽是影後,我哥是頂流。我是一個上大學的鼠仔。我爸:乖 女兒,跟我去參加《爸爸帶娃》。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