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不敢再問下去。
"本王查到一些事。"他忽然說,"你父親的案子,恐怕另有隱情。"
我一愣。父親是個醫官,半年前因為誤診獲罪,被流放邊疆。
"什麼隱情?"
"那個所謂的誤診,是有人故意栽贓。"他端起酒杯,"而那個人,和害本王的是同一個。"
我握緊筷子:"王爺的意思是......"
"太後身邊的貼身太醫。"他冷笑,"你父親得罪了他,所以他要報復。"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太後會選中我來照顧王爺。她是想用我父親的案子來控制我。
"所以王爺選我做王妃,也是為了......"
"一開始是。"他看著我,"但現在......"
話未說完,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大事不好!蕭公子在大牢裡服毒自盡了!"
蕭臨淵臉色一沉:"查!"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剛才那句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雲的死讓整個王府陷入混亂。
"王爺,查清楚了。"暗衛跪地稟報,"是太後身邊的嬤嬤送去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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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臨淵眸色一沉:"本王知道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冷峻的側臉。這是太後在敲打他,也是在警告我。
"王爺,臣女鬥膽問一句。"我深吸一口氣,"您當真要與太後撕破臉嗎?"
"你怕了?"
"臣女不怕。"我直視他的眼睛,"隻是擔心......"
"擔心本王?"他突然笑了,"葉芷凝,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本王來了?"
我臉一紅:"臣女不是那個意思。"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你在想,如果本王輸了,你父親的案子就永遠翻不了了,對嗎?"
我低下頭。他說得對,我確實有這個顧慮。
"抬起頭來。"他的聲音突然溫柔了幾分,"本王答應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做到。"
"王爺......"
"不過現在,你得幫本王一個忙。"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明日太後設宴,本王要你做一件事......"
第二天,我按照蕭臨淵的吩咐,提前去了太後的寢宮。
"芷凝來了。"太後笑著招手,"過來坐。"
"臣女給太後請安。"
"免了。"太後意味深長地看我,"聽說你這些日子跟著嬤嬤學規矩,很是用心?"
"是,臣女不想讓王爺失望。"
"哀家記得你父親的案子還沒結..."太後話未說完,就見我突然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芷凝!你怎麼了?"
"回太後,臣女這幾日身子不適,怕是...有了身孕。"
太後臉色一變:"這麼快?"
"是。"我低著頭,"王爺說,若真有了骨肉,就請太後為臣女做主,早日完婚。"
"這......"太後陷入沉思。
我知道她在猶豫。若我真懷了王爺的孩子,她就不好再動手腳。但若我是在騙她,那這婚事一旦定下,她的計劃就要被打亂。
"來人,去請太醫。"
我暗暗握緊了手中的香囊。這是蕭臨淵給我的,說能讓太醫診出喜脈。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報:"王爺在朝堂上暈倒了!"
"王爺!"我顧不得偽裝,慌忙起身。
太後也變了臉色:"怎麼回事?"
"回太後,王爺在朝堂上與戶部尚書爭執,突然吐血暈倒。"
我心中一驚。這不在計劃之中。難道他真的舊傷復發了?
"哀家這就去看看。"太後起身,"芷凝,你先回去休息。"
我強壓下心中的擔憂,福身告退。剛出宮門,就見王府的馬車候在那裡。
"王妃,王爺讓您直接去太醫院。"
到了太醫院,我遠遠就看見蕭臨淵躺在榻上,臉色蒼白。
"王爺......"
"別出聲。"他低聲道,"有人跟著你來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故意在朝堂上"暈倒"的。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有人稟報:"太醫院查抄幹淨了,沒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蕭臨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就知道他們會趁機搜查。"
"那王爺現在......"
"沒事。"他坐起身,"倒是你,在太後那裡可還順利?"
我將計劃的進展告訴他,卻見他眉頭微皺。
"王爺可是有什麼不妥?"
"太後不會這麼容易上當。"他沉吟道,"她一定還有後手。"
"坐。"蕭臨淵指了指榻邊。
我在他身邊坐下,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王爺,您真的沒事嗎?"
"怎麼,擔心本王?"他似笑非笑地看我。
我別過臉:"臣女是怕計劃有變。"
"葉芷凝。"他突然喚我的名字,"你可知道太後為何非要你進王府?"
我一愣:"不是為了控制王府嗎?"
"不止。"他眸色漸冷,"你可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場大火?"
我心中一震。那場大火燒毀了父親的醫館,也燒死了我的生母。
"那場火,是太後命人放的。"
"為什麼?"我聲音發顫。
"因為你母親知道了一個秘密。"他看著我,"關於先皇駕崩的真相。"
我終於明白了。難怪太後會選中我,她是要確保這個秘密永遠不會泄露。
"所以王爺是在利用我......"
話未說完,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你以為本王真的會為了利用你,不惜娶你為妃?"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驚住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本王隻說一次。"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不是棋子,從來都不是。"
我心跳加速:"那我是什麼?"
他沒有回答,隻是松開我的手腕:"太醫院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府再談。"
剛回到王府,就聽說太後派人來傳話,說要在明日設宴為我們賜婚。
"王爺,這會不會是個陷阱?"我擔憂地問。
"當然是。"他冷笑,"不過本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王爺要做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看了眼天色,"去準備吧,明晚本王要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我剛要轉身,他又叫住我:"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相信本王。"
看著他深邃的眼神,我突然有種預感,明晚的宮宴,恐怕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戲。
第二天晚上,我換上一襲大紅錦袍,跟著蕭臨淵入宮赴宴。
太後高坐上首,滿堂文武百官齊聚。這場賜婚宴,儼然成了京城最大的盛事。
"臣等恭賀王爺喜得佳偶!"群臣紛紛賀喜。
我強裝鎮定,卻感覺蕭臨淵的手突然握緊了我的。
"王爺......"
"別怕。"他在我耳邊低語,"戲才剛開始。"
太後舉杯:"既是賜婚宴,哀家自然要送份大禮。來人!"
太監捧上一份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攝政王久病初愈,特命王妃葉氏協理王府事務......"
我心中一驚。這是要讓我插手王府的權力!
"兒臣謝母後隆恩。"蕭臨淵忽然站起身,"不過在此之前,兒臣也有一件事要稟告。"
"哦?"太後眯起眼睛,"什麼事?"
"關於先皇駕崩的真相。"
此言一出,滿堂哗然。我看見太後的手微微顫抖。
蕭臨淵冷笑:"當年的太醫院記錄,母後應該還記得吧?"
第5章 一枚棋子
太後臉色驟變："你在胡說什麼？！"
"母後何必著急。"蕭臨淵冷笑，"兒臣隻是想說，當年的太醫院記錄，似乎與母後所說的不太一樣。"
我站在一旁，感受到滿堂的氣氛瞬間凝固。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殿外走來。
"王爺，臣有要事稟報。"
是葉雨柔！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說。"蕭臨淵眸色一沉。
葉雨柔跪地道："臣女要揭發王妃葉芷凝的真面目！她根本沒有身孕，一切都是在欺騙太後娘娘！"
我心跳驟停。這是太後的後手嗎？
"放肆！"蕭臨淵突然怒喝，"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汙蔑的？"
"王爺明鑑！"葉雨柔抬頭，眼中閃著得意，"臣女有證據......"
話未說完，蕭臨淵已經站起身："既然要說證據，那本王倒要問問，當年太醫院的失火，又有什麼證據？"
葉雨柔臉色瞬間煞白。
我這才明白，原來葉雨柔也參與了當年害死我母親的陰謀。蕭臨淵是故意讓她現身，好引出更大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