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喊結束!”
他留下這句話後就推開我走了。
9
我身後靠著門,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他說,我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原來我的工作對他而言是沒有一絲價值的……
我苦笑著,望著這間屋子,感覺異常陌生。
現在的我,再次體會到了身後空無一人的感覺。
我頭痛欲裂,胃裡在翻江倒海,跌跌撞撞地往廁所跑去。
一頓嘔吐過後,我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鏡子前的人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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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了想,這個月的生理期已經推遲十幾天了。
我有些惶恐,第一時間點了一個驗孕棒。
兩條紅槓赫然出現在眼前,我的大腦感覺被重創。
此刻,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我按照約定到了咖啡廳,徐淼淼直接開門見山。
“我們很快就要訂婚了,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應該早點辭職,不要再出現在玉澤哥面前。”
她微仰著頭,趾高氣揚地命令我。
我笑了,輕聲說:“現在是周玉澤離不開我,我和他說分手,他卻不肯呢。”
她氣得站了起來,把咖啡往我身上潑,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真是不要臉!不就是圖周家的錢嗎!”
接著,她拿出了一張卡,甩給我。
“卡裡有五百萬,你馬上給我離開海城,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冷哼著,擦了擦頭發上的咖啡液,似笑非笑。
“徐小姐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把卡還給她,拿起東西就走了。
10
走肯定是要走的,但是孩子……
我摸了摸還未成型的肚子,準備回家收拾行李。
一回到家,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周玉澤那張陰沉的臉。
他的臉很臭,冷聲道:“你去哪了?今天為什麼不去公司?”
“我已經向人事部請過假了。”
他走過來,雙手握住我的肩膀,怒斥著:“你是不是去找那個男人了?”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溫瀾,你能不能別這麼輕賤?”
我的心裡始終憋著一股氣,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夠了!周玉澤!”
“你一邊要和別人訂婚,一邊又在這裡假裝深情,能不能別既要又要啊?”
他身體一僵,頓時把我松開。
下一秒,又把我抱在懷裡,在我的頸窩處蹭來蹭去。
啞聲道:“我最愛的是你,我會想辦法的,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我的內心非常平靜,他的這些甜言蜜語,我再也不會輕信了。
“我們分手吧。”
瞬間,他就把我推開,緊緊抿著唇,擰著眉頭。
“好,你別後悔!你最好別求著我和好!”
以前,我覺得他地位比我高,是他讓我有了被愛的感覺。所以每次吵架都是我主動低頭,主動哄他……
11
我做好了人流手術,收拾好必備品,趕往著機場。
這幾天,周玉澤沒有回來,也沒有發過任何信息。
我隻能靠著媒體了解他的最近。
比如說,
“周氏繼承人與徐氏千金成雙出入宴會。”
“周徐兩家將舉辦盛大的海灘訂婚宴。”
……
有周玉澤的地方就有徐淼淼,他們已經是大眾眼中不可分割的一對夫妻了。
我在候機室等待著,剛做完手術的我還很虛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溫瀾,溫瀾……”
睡夢中,我好像聽見周玉澤在喊我,仿佛就在那個他為我燃放煙花的夜晚。
他對我說:“你真美,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忽然,我驚醒了,眼前出現一雙發亮的皮鞋。
我抬頭,眯了眯眼,發現是紀晨。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
紀晨嗤笑了一聲:“我還想問你怎麼會在這呢,我待會要回江城了。”
對了,江城!我訂的也是飛往江城的機票。
我看了眼時間,離登機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眼前的男人抽出我手中的機票看了眼。
“你也要去江城啊?不過這登機時間已經過了。”
我訕訕地笑了笑:“不小心睡著了,我再去買張票吧。”
正想往賣票處走去,行李就被拉住了。
“不用那麼麻煩,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坐的是私人飛機。”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曾經的學長竟如此有實力。
我對私人飛機充滿了好奇,於是便答應了。
“多謝學長,到了江城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紀晨朝我挑了挑眉,“說什麼感謝,太生分了。”
12
其實,大學時,我知道紀晨是對我有些不一樣的。
可我當時隻想著學習、做實驗、做兼職,完全沒有時間去想其他東西。
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很自卑。
我覺得我不配得到愛,我也沒有能力去回應愛。
索性,我對紀晨越發冷淡,直至他畢業離開學校。
漸漸地,就沒有了聯系……
“想什麼呢?”
紀晨的話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的手託著頭,正盯著我看。
我轉了轉眼珠子,“我在想,學長你離開學校後怎麼變得如此有實力了?”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回家繼承家產了。”
他壓低了聲音和我說。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從來不擔心績點,也不擔心拿不拿獎。
“你去江城是幹嘛呢?旅遊?”
“我辭職了。”我平靜地說。
倒是紀晨蠻驚訝的。
“為什麼呀?周氏不好嗎?”
接著他又說:“我在新聞上看過那個周玉澤,感覺挺有能力的。”
周玉澤……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待膩了,想換個地方。”
13
江城的空氣比海城要好些,天空也比海城湛藍。
我臨時租了一個房子,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再去找工作。
我以為我可以開啟一段新的生活時,周玉澤卻來破壞了這份寧靜。
他不停地撥通著我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在哪?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急。
“我已經辭職離開海城了,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溫瀾,你有什麼資格離開我?更別說你現在還懷著我的孩子。”
我實話實說:“我已經打掉了。”
“草,你他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憑什麼打掉我的孩子!”
他的情緒非常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強硬地說:“我說了,我們以後沒有任何關系,你聽清楚了嗎?”
他咬牙切齒地憋出:“行!溫瀾,你最好永遠別讓我找到你!”
隨後是一連串“砰砰”的聲音。
估計是在砸東西吧,之前他就這樣發泄過。
我想請紀晨吃飯感謝他,可他總是說很忙,還人情這件事就暫且擱置了。
但有一天,他讓我幫他一個忙。
“今晚的宴會你能不能來當我的女伴?是海外的一個金融公司舉辦的。”
“好。”
我認為,我或許可以從中結交一些人脈,對工作有幫助,所以很爽快地答應了。
14
紀晨很快就讓人把禮服送來給我了。
明豔的禮服,昂貴的珠寶,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打扮過了。
隻因為周玉澤那句:“你隻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宴會上,我見到了很多隻能在新聞上看到的精英。
很巧的是,周玉澤也來了。
徐淼淼挽著他的胳膊,看似非常恩愛。
“周總和徐小姐真是般配!”
“是啊,郎才女貌。”
透過人群,周玉澤看到了我。
他的視線落在我挽著紀晨的手上,眼神裡的怒意按耐不住。
我被這灼熱的目光盯得不適,對紀晨說了聲:“我出去透透氣。”
他湊到我耳邊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擺了擺手:“沒什麼,隻是裡面太悶了,我去窗邊吹吹風。”
在窗邊還沒待多久,周玉澤攬著徐淼淼也過來了。
“怪不得這麼急著離開海城,原來是勾引上另一個大款了。”
徐淼淼對著我冷嘲熱諷。
而站在她旁邊的周玉澤緊抿著唇,SS地盯著我。
“不是徐小姐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海城的嗎?”
聽到我的話,徐淼淼有些慌亂:“你……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勾搭上了其他男人才走的,我和玉澤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紀晨也過來了。
他站在我身前:“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沒什麼,周玉澤卻率先開口:“紀總應該好好調查身邊的人,別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給騙了!”
徐淼淼也附和著:“是啊,紀總,有些人就專門喜歡當撈女。撈完了周氏還不夠,還出來禍害紀總!”
“是嗎?”紀晨轉身看了看我。
見我沒出聲,他笑了一下:“多謝二位的提醒,不過紀某自詡眼光還是不錯的,不勞二位擔心了。”
他牽起我的手,離開了。
我不自然地把手抽了出來:“謝謝學長。”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問道:“你是因為周玉澤離開海城的吧?”
好像又覺得冒犯了似的,補充道:“如果你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是啊,我之前和周玉澤在一起過,不過人家現在也有更好的選擇了。”
這也沒什麼說不出口的。
“晚宴也差不多結束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帶著我往停車場走。
我推拖著:“不用麻煩啦學長,我自己可以回去,這邊還有很多人需要你呢”
他也沒執著,點了點頭:“好,那你小心。”
15
我還沒走出停車場,手腕就被一股力道向上提起。
“溫瀾,你真有本事!這麼快就勾搭上紀晨了,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周玉澤把我的手腕捏得生疼。
我使勁想甩開他的手,“周玉澤,你鬧夠了沒有?我說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瀾瀾,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們回去海城好不好?”他的眼睛猩紅,瘋了似的想把我扯進懷裡。
我拼命抵抗著,無意識下給了周玉澤一巴掌。
他的右臉很快浮現了一片紅印,身體一僵。
我趁機和他拉開距離,“周玉澤,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愛你!”
說完我就抓緊跑了,生怕他再次追上來。
幸好,他還是呆呆地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進屋,我就收到了紀晨的消息:“你回到家了嗎?”
我回復:“已經回到了。”
紀晨:“明天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
我想著是時候要好好感謝他了。
便回復:“好。”
忽而,一條頭條新聞彈了出來。
“周氏繼承人與徐氏千金將於明晚在盛豪舉辦訂婚宴,斥資一個億!”
我愣了愣,下一秒隻覺得好笑。
隨後我把手機扔到一邊,打開了花灑,洗澡間瞬間霧氣彌漫。
熱水順著身體一直流到腳尖,我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再見了,周玉澤……
祝你幸福。
我按照約定,提前五分鍾來到紀晨發給我的地址。
紀晨訂的餐廳在大廈的頂樓,我一進來就被門口的裝飾氣派到了。
感覺地板都是金碧輝煌,閃S人不償命。
我一路上都有些擔驚受怕,擔心自己剩下的資產還不夠請紀晨吃一頓飯。
音樂聲戛然而止,我皺了皺眉,迷惑地看著服務員。
正在工作的服務員也都停了下來,緊接著他們站成兩排,往半空中揮灑玫瑰花瓣。
紀晨從中間空出的地方緩緩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大束花。
“溫瀾,你可以試著和我交往嗎?”
他把花遞給我,語氣捎帶緊張。
16
回到家時,我在樓下看到了熟悉的車。
周玉澤正倚靠在車邊,手裡掐著一根煙,白氣從他口中吐出,彌漫在空氣中。
看到我後,他迅速把煙給踩滅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等我走進,他拉著我另一邊手,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你怎麼會在這?今天應該是你的訂婚宴吧。”
提起訂婚宴,他的眼睛亮了亮,帶著期待的語氣:
“你一直在關注我對不對?”
我嗤笑了一聲:“周總的訂婚宴鋪遍全網,想不關注都難。”
“溫瀾,我退婚了。”
我怔了怔。
他微紅的眼眶下覆蓋著淡淡的黑眼圈,祈求的語氣開口: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結婚。”
我皺著眉,把另一隻手上的花給他看。
“紀晨送的?”
“你答應他了嗎?”
他質問我。
我沉默。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一滴淚水猝不及防地滴在了我的手掌心上。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我抽出了我的手,毫不留情地上了樓。
“溫瀾,祝你幸福。”
他對我說了最後一句話。
我會幸福的……
紀晨把花遞給我時,我收下了,並說:
“謝謝你學長,花我就收下了。”
“但是,我目前沒有精力談情說愛。”
“我想先找回我自己。”
前段時間的我通過了新公司的面試,資薪也很不錯。
我想,我會不靠任何人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