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槍子,也不吃刀子

第1章

字數:4414

發佈時間:2024-11-06 14:01:26

在我最信任的江讓的那年,他背叛了我。


他朝著我抬起黑洞洞的槍口。


「季懷川,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你上了床。」


我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


「那就給我個痛快的。」


話落,我左肩中彈,墜入萬米深海。


後來,在金三角最大的盤口,燈紅酒綠,各種勢力錯綜復雜。


有個不起眼的便衣攥緊了拳頭,死死盯著坐在人群中央,那個他朝思暮想了三年,本該葬身魚腹,卻在這裡沒心沒肺,談笑風生的男人。


感受到滾燙到要命的視線,談笑間,我從容不迫地抬起眼,指向了江讓。


「對,就是你,過來把衣服脫了。」


(女王上位受 vs 狠戾狼狗攻)


1


在我最信任的江讓的那年,他背叛了我。


江讓帶來的便衣佔領了我所在的快艇,幹掉了我帶在身邊的所有小弟。


現在,他把眾生平等的槍口對準了我。


我瞥了一眼,他手裡握著的是伯萊塔 M92F,射擊精度奇高,在軍用槍支裡被譽為絕對的暴力美學。

Advertisement


一槍斃命,連痛覺都不會有。


但說起來,我也很冤。


我隻是個二把手,打工人而已。


燒殺搶掠的陰德扣我身上也就算了,現在便衣警察找上門來,也要讓我背鍋。


「季懷川,你已經落網了。主動交槍招供,或許還能爭取減免罪行。」


我身上沒帶槍。如果說有,那也是一些零散的部件,雖然我可以在幾分鐘內把它拼成一把完整的槍,但是我並沒有那麼做。


我不甚在意地看向海面:「可我聽說,向你們警察招供,是要交代細節的。


「你說,我該怎麼在你們的審訊室裡招供我們關系,怎麼交代我們之間曾經耳鬢廝磨的畫面……」


江讓眉睫微顫,咬牙切齒地打斷了我的話。


「季懷川,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你上了床。」


我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


「後悔麼?那就給我來個痛快的。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同事聽到你的香艷……」


話落,槍響,江讓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


我的左肩被打穿,我看向他,眸間染上微微詭艷,倒映出船艙內的紅光。


突如其來的痛楚如潮水般湧來,仿佛每一寸肌膚都被無形的利刃撕裂。直逼死亡的痛覺,讓我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我強忍著痛楚,眼底染上抹自嘲。攤開掌心,讓他能夠看到上面刺目鮮紅的血。


「你看,你還是那麼沉不住氣。」


江讓的眼底瞬間湧上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動了動唇,還想說些什麼。


但我已經當著他的面向後仰去,如折翼的蝴蝶一般,墜入冰涼刺骨的萬米深海。


江讓手裡的槍驟然掉落在甲板上,幾乎是失態地撲到船邊,想把我撈住。


「季懷川,你給我回來……」


「別追了,他必死無疑……」


所有人都知道,在國境線上墜海,不會有任何一方勢力會沒眼色到來惹這一身腥。


哪怕那個人是道上以詭詐出名的季懷川,也絕不可能在這種條件下活下來。


江讓的手指輕顫著握著欄桿,看著波濤洶湧的海面,久久不能回神。


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人,就這麼死了。


「季懷川……」


再次念出這個名字時,舌尖都是苦的。


2


三年後,在金三角最大的盤口,燈紅酒綠。


我手指微顫著想給自己點一支煙,這是槍傷落下來的老毛病了,當然比起我那更為糟糕的肺來說,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坐在我腿上的本地小男孩看出了我的窘境,主動掏出打火機給我點煙,點著了,我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圈淡淡的煙霧。


邊上的傑森饒有興致地盯著。


「嘖,你還是那麼喜歡漂亮的小男孩。」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小男孩多乖巧啊,討人喜歡,反正我是不想招惹女人和不愛叫愛咬人的小狼狗。」


傑森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


「難怪老大願意和你說話,你這個人,確實比我想象的還有意思!」


盤口裡人多眼雜,但是我卻能感知到有視線始終在我的身上。


這道陰暗的目光就像是影子一樣緊緊地跟隨著我.


似乎是想確認什麼,又怕什麼會是泡影,一碰即碎。


左肩上的傷不自覺地又痛了起來。


我忍不住痛哼了一聲:「嘶——」


傑森倒是沒有注意這許多,打發手下從車後備箱裡抬出兩個皮制的大箱子。


「現在就看貨嗎,季先生?」


盤口雖亂,但實際上外松內緊,所有人員都會被嚴格審查,不會傳出任何消息。


「等等,那個誰,過來。」


我咬著煙,姿態愜意。


「對,就是你,過來把衣服脫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讓的身上。


三年不見,他的眉眼俊朗得更甚從前,即便是現在穿的是不起眼的本地服裝,也根本擋不住他通身矜貴正派的氣質。


他就這麼情緒復雜地看向我,微紅著眼,白皙的手指暴起青筋,好像有什麼極力隱忍的情感即將破土而出……


有人想讓我把正事先辦了,但傑森並不在意,更不想因此和我鬧得不快。


「看來我親愛的朋友又犯老毛病了,看到漂亮的小男孩,根本就走不動道。還不快把人給季先生帶過來?」


有人用槍抵著江讓的後腰,把他帶到了我的面前,嫻熟地一腳將他踹跪。


我的神色自然,抬腳抵上他的下頜。


他順從地仰著頭,紅著眼看向我。


「怎麼?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幾個人粗暴地想去按江讓。


便衣多年的本能,江讓快速起身想反抗。


沒想到一把槍從他的身上掉了出來。


無數黑洞洞的槍口頓時對準了江讓。


連傑森也變了臉色,站起身。


「媽的,是不是條子?」


江讓的動作極快,撂倒了一個就想奪槍。


沒想到有人的速度更快,把他的手踩在腳底。


傑森吐了口痰:「還是個硬骨頭。」


他轉過身,拉長了語調問我。


「季爺,你發現的,怎麼處理?」


眾目睽睽之下,我從容地走到江讓的面前,蹲下身撿起那槍。


我聽到江讓低聲輕顫:「你還活著……」


我無動於衷,手指描摹過冰冷的槍線。


江讓被踹出了血,雖然是跪著。


但掙扎地想起身,被後面的人死死地錮住。


所有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場殺雞儆猴的屠殺,沒有人會救他。


大約是死意已明,江讓的眼裡居然有種解脫的情緒,聲音嘶啞。


「季懷川,死在你手裡也好,我不欠你……」


「呯——」


槍按下的瞬間,我的唇也吐出輕聲的槍響。


意料之中的槍響並沒有響起,江讓不可置信地抬頭,看我的唇邊揚起笑。


「一把廢槍而已。


「看來這位先生,很喜歡和大家開玩笑。」


傑森抬起手,身邊的小弟也隨之放下槍,但是他的目光始終陰冷地盯著江讓,並沒有放松警惕。


直到外面的勢力湧了進來,圍了這裡。


「例行檢查,裡面的所有人聽著,發現槍支即刻射殺……」


小弟早就安排好了,點頭哈腰地走過來。


「外面不方便,季爺、傑森先生,裡面請。」


我最後瞥了一眼在地上狼狽的江讓。


被人簇擁著,右手單手拋玩著兩個物件,頭也不回地往屋裡走去。


3


出了變故,交易也中斷了。


有人跟上來附在傑森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隨後,傑森朝我神秘地揚起唇。


「季先生,我以私人的名義給你送了一份大禮,我想,你會喜歡的。」


回到房間裡時,察覺到有其他人的氣息。


我警惕地慢下腳步,但還沒有動作。


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形用力按在墻上,親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忍不住蹙眉:「江讓,你慢點……」


黑暗裡的人並沒有回答我,隻是雙手牢牢地錮著我的腰。


把我抵在墻上,一遍又一遍親吻,想極力地確認些什麼。


「季懷川,為什麼幫我?」


我的腔調懶洋洋的,帶著淺淺的倦意。


「我沒有給前情人收屍的興趣,你死在哪裡和我無關,但經了我的手,我嫌臟。」


話落,江讓把我按在床上,他的動作激烈。


幾乎是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狠了命地要。


事後,看到一地用完了的計生用品,我屈起腿,嘲弄地給自己點了支煙搭著。


「你的活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爛。」


江讓帶著情欲,吻了吻我的唇。


「你也是。一如既往地,欠操。」


江讓的唇漸漸下移。


我左肩上的彈傷明顯可辨,他極為珍重地吻了吻,引得我一陣戰慄,輕哼出聲。


「疼嗎?」


「早就不疼了。」我的聲音沉緩,「我對自己的身體挺滿意的,哪怕包括這個槍疤。」


我手指上的槍繭自然地磨上他的臉。


江讓濕漉漉的短發垂在額前,聲音很淡。


「傑森說,讓我給你做情人。你現在把我趕出去,於你而言,不合適。」


我好笑地看向他:「那你想怎樣?」


江讓的臂膀有力地撐在我的兩側。


「再來一次。」


4


第二天起來沒有什麼精神。


我抬起腿,先把罪魁禍首踹到地上。


罪魁禍首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爬起,一臉無辜。


「怎麼,一大清早的那麼大火氣?」


我提上褲子,冷冷地瞥了一眼江讓,聲音啞得不太像話。


「一次是正常需求,七次是病,得治。」


走到門外,傑森的人已經在外面了。


因為昨日的變故,今日的交易格外小心。


兩個帶槍的小弟守好門後,兩隻皮箱子被人打開,兩排最先進的槍彈就這麼被陳列在我的面前。


我多瞥了一眼:「好東西,哪來的?」


傑森也懶得和我藏著掖著,雙手一攤。


「偷渡的,M 港的貨,算你們運氣好,就這麼一批。」


我也抬起手,身後的人被授意打開了箱子。


整整八箱的美金。


傑森吹著口哨,很是滿意。


還沒有來得及驗鈔,突然門後一聲槍響。


傑森立時反應過來,立即呵斥。


「誰開的槍?」


外面的小弟滿臉都是血:「條子來了!」


等他出去查看情況,我給了身後的人一個眼神,後面的人抱了箱子就跑。


傑森回到空蕩蕩的房間時,頓時怒極,把槍開得砰砰響。


「媽的,這條子和季懷川聯手搞陰的,追!」


金三角的地界,各種勢力錯綜復雜,槍是硬通貨。但是這些都有個前提,得有命活下來才行。


外面的樓層很高,我比畫了一下,想著怎麼從通風管道口滑到地上才安全。


還沒有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被人扣著手腕按在墻上,那個本該和支隊會合的江讓此時卻出現在這裡。


看向我時,他的眸底此時蘊藏著幾近發瘋的風暴,聲音低啞得像砂紙上磨過的碎片,一點一點地割開理智的弦。


「這是第二次,你又想詐死跑路。」


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先計較的會是我利用他的事情。


「我沒有想詐死,你看到的,我一向命大。」


我嘗試掙扎了一下,發現沒動,隻能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還真是沒變,犟得厲害。」


血液濺在江讓清雋的面容上,看向我時,他的眼眸陰沉得駭人。


「我是沒變,那你變了嗎?」


聽到他的話,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你還是從前的那個你嗎?」


江讓黑沉下目光,盯著我:「季副支隊。」


我眼眸微動,神色卻沒有太多變化。


「看來是比三年前聰明了。」


我鎮定自若地對上他的視線。


「但我早就不是季副支隊了。你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來問我,那我無可奉告。」


我厭倦了這樣的質問,轉身想走。


江讓突然發了狠,把我抵到墻上。


「但我想你,想到發瘋了。」


外面槍聲在警報聲下砰砰作響,我的唇幾乎是要被咬爛,隻能模糊地聽到江讓在說。


「季懷川,你真是太狠了,你讓我殺了你。你能想到的,我回到警局後,看到我的轉正審批是你的筆跡,會是什麼心情?」


絕望幾乎是吞沒了江讓,即便是我沒有見過這三年的他,但是我也能想象得到,他會怎麼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自己。


因為心虛,我刻意回避了他的視線。


「你來金三角做什麼?」


江讓松開了我的腰,眼眸轉為冷靜。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冷漠正直的模子裡去了。


「你都已經是通緝犯了,辦案的事情少管。


「該是我問你,現在你們團伙跑哪去了?」


真雙標,我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句。


「通緝犯的事,你也少管,小心……」


我朝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死得快。」


空氣凝固了一瞬,我朝他無辜地抿了唇。


像是突然厭倦了重逢後這樣相互拉扯試探的遊戲,江讓驟然握著我的手腕摁到墻上。


江讓的目光看似散漫,實則在極其細致地觀察我的微表情,試圖看出些什麼來,有那麼一刻,我幾乎是覺得所有的偽裝無所遁形。


我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麼,餘光卻是察覺到瞄準鏡的反射光。


有人在附近,用狙擊槍瞄準了我。


幾乎是低嘆一聲。


「江警官啊……我可以向你保證。」


我的神色未變,手指不動聲色地貼上了江讓勁瘦的腰,在他耳邊緩緩吐息。


「或許,有那麼一刻,我們會是一路人。」


江讓對我的猝然親近有些警惕。

暢銷精選

我跳進斬龍洲重歸神身,龍王悔不當初
我跳進斬龍洲重歸神身,龍王悔不當初 "我全族被黑魚精屠殺,東海龍王司雲起斬殺黑魚精替我報仇,迎娶我為王妃。 我莫名昏迷百年後醒來,司雲起欣喜若狂,更加體貼入微的疼愛我。"
與女上司同居
與女上司同居 我在網上租了個女友回家過年。到了約 定的地點,出現的卻是我的上司任清雪。那一瞬間,我隻想逃。
歸園田居
歸園田居 "我及笄那年被抄了家,老僕人把我託付給了他村裡的侄子。 那侄子一身蠻力,每天不是打獵就是種田,還兇巴巴地說我嬌貴。"
老公結婚證上的女人不是我
老公結婚證上的女人不是我 "我和陳健平相識在一九九六年。 那時我被綁到不知名的小山村,與他結為夫妻。"
聞君有兩意
聞君有兩意 我被掛在城樓上示眾時,褚曄就在城樓 之下。他就地擺了套紅木桌椅,氣定神 闲地飲著茶水。
換墳後,大伯全家反噬
換墳後,大伯全家反噬 "大伯要挪墳偷我家氣運。 卻騙我爸說是爺奶墓地的風水擋住我家財運。 上輩子我爸被他忽悠挪墳,全家霉運籠罩,一周內全部橫死。 而大伯家卻如有神助,不僅瀕臨破產的公司上市成功。 連家庭也幸福美滿,好消息不斷。 如今重來一世,我擋在我爸面前,樂呵呵地對大伯掏出二維碼。 「三萬動土,十萬掘墳,三十萬才能挪墳,大伯想怎麼支付?」"
拯救戀愛腦弟弟
拯救戀愛腦弟弟 "我上了弟弟的邁巴赫。 舍友轉頭就在校群裡罵我:「不要臉,上趕著當三。」 我當即把這條消息截屏給我弟。 但凡我讓她進了我家門,都是我的不對!"
經年窈窈
經年窈窈 "分手三年後的酒局上,我碰到了周斯 年。曾經我胃病發作時緊張地幫我拿熱 水暖胃的人。"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