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王妃鹹魚了

第99章

字數:3294

發佈時間:2024-11-08 13:27:06

  “快,三小姐發高熱了,快些去請馬太醫!”


  沈妝兒雙唇又幹又紅,眼皮無意識地沉著,看樣子是燒糊塗了,丁姨娘急得掉淚,將被褥全部推到一邊,露出她光潔的額面,小丫頭已匆匆打了一盆涼水來,丁姨娘挽起袖子用繡帕沾水擰幹給她捂額頭,過了片刻,急著問下人,


  “馬太醫呢,不是住在府上嗎?怎麼還沒來....”


  她照料沈妝兒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她病得這麼重。


  烏沉沉的天積著厚厚的雲,寒風又幹又烈,像要下雪了。


  留荷與聽雨睡下沒半晌,全部都驚醒了,裡裡外外的下人聚在屋子裡。


  馬太醫提著醫箱匆匆趕來,身後跟著一臉焦急的曹氏,眾人慌亂讓開一條路,讓馬太醫把脈。


  馬太醫先往床榻看了一眼,沈妝兒身上擱著一條薄衾,面色發紅發燙,是發高熱了。


  他鎮定地將醫箱遞給藥童,先上前給沈妝兒看診,一會兒撥了撥她眼皮,一會兒探了探她手脈。


  床上的沈妝兒,斷斷續續傳來模糊的囈語,


  “孩子....孩子保住沒....”


  “好疼.....”


  她眉頭緊皺,纖瘦的身子被捆住一般,在塌上翻來滾去,手更是不自覺地發抖,仿佛正在經歷什麼煎熬痛苦。


  馬太醫斷定她是高熱伴驚厥之症,症狀頗為嚴重,大著膽子開了一劑猛藥,


  “迅速去醫藥局抓藥來!”馬太醫將方子遞給藥童,藥材有高低差次之分,錯毫釐,藥效差之千裡,醫藥局的藥必定比外頭的藥要好。


  藥童拽著方子不顧寒風,腳底生風往門口奔,這時,守在沈府大門附近的錦衣衛見狀,立即上前將人給擰上了馬,

Advertisement


  “是去抓藥嗎?”


  “是,郡主病重,師傅遣我去醫藥局抓藥。”


  錦衣衛力夾馬肚,飛快載著他駛往皇宮。


  馬太醫對治療肺咳高熱之症,極有一套,喚來留荷教她給沈妝兒刮痧退熱,


  “你待會先給郡主在後脊這幾處刮痧,一定要刮出黑痧來,才見效....”又教留荷推拿之術。


  留荷拿著刮痧棒忐忑地進了內間,聽雨上榻幫著她將沈妝兒衣裳解開,露出發紅發燙的玉背來,留荷看著沈妝兒的背脊,雙手猶然在發顫,聽雨見狀,急得奪過刮痧棒,


  “我試試!”


  “不是這樣的,是刮這裡,你小心些...”留荷在一旁手忙腳亂指揮。


  聽雨也有些摸不著門路,手一下去,沈妝兒迷迷糊糊喊痛,嚇得她住了手。


  這時,容容邁了進來,將二人撥開,接過刮痧棒,“我來。”


  容容先將刮痧棒上刮了一層茶油,細細地往她後背捋,待她漸漸適應,便加重力道。


  床上的沈妝兒痛得直扭身子。


  容容卻不慌不忙,吩咐留荷與聽雨,


  “你們二人上榻,拽住姑娘,別讓她動。”


  二人嚇了一跳,“這樣成嗎?”


  “相信我。”


  二人半信半疑,一左一右鉗住沈妝兒的胳膊與腿。


  容容重重地刮下去,很快帶出一片黑痧出來。


  沈妝兒迷迷糊糊閉著眼,痛得直哭,費勁掙扎,恹恹求饒,留荷與聽雨心生不忍,幾番想要放棄,


  “行了嗎?”


  容容搖頭,反而鎮定道,“不行,就是要讓姑娘疼,讓她動,才容易出汗,出了汗,燒便退了。”


  馬太醫在外間聽到這話,眉色一揚,這丫頭倒是頗懂些醫理,


  “就是如此,郡主高熱,晚一刻退,便多一分危險。”


  兩位丫鬟嚇得心神一凜,再也不遲疑,狠狠摁住沈妝兒。


  不一會,容容擱下刮痧棒,雙手從下往上捏脊,沈妝兒皮肉本就生得細嫩,手一下去,皮肉一點點往上翻,紅了一大片,這下疼得沈妝兒嘶聲力竭地哭,她模模糊糊的,沒有意識,如同在泥潭裡掙扎的泥鰍。


  眾人心疼也隻能忍著,大約一刻鍾後,後背總算是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湿噠噠地黏了她一身,容容趕忙將汗水擦淨,又替她換了一身衣裳,吩咐留荷給她喂一大碗水,沈妝兒臉上的潮紅終於褪下,漸漸迷糊睡過去。


  中途磕磕絆絆喂了一碗藥下去,又過了片刻,汗水再次侵襲,婢子們重新再換了一身,這回總算幹幹爽爽入睡。


  雪花如片羽,盤旋而下。


  暮色裡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靜靜停靠在沈府外的小巷,飛雪將馬車渡上一層銀色,它似與天地融為一體,不仔細瞧,分辨不出是輛馬車。


  它也不知在此逗留多久,無聲無息的,仿佛也就這樣沉寂在時光深處。


  須臾,門吱呀一聲,打破這片沉寂,一人裹著一件厚厚的皮氅打小門邁出,不深不淺的腳印落在雪地裡,雪還不厚,薄薄的一層如清霜,踩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地響。


  雪越下越大,馬漁堪堪走了一小截路,睫上便染了一片冰霜。


  他輕輕將霜雪抖落,又將大氅給解下遞給趕車的侍衛,方掀開車簾往裡鑽去。


  馬車主位上坐著一道端肅的身影,他的五官極為深邃,刀鞘般的眉宇似被霜雪壓著,冷冽中帶著幾分沉鬱,瞧見馬漁,語氣尚算溫和,


  “燒退了嗎?”


  “退了,人現在安安穩穩睡著,咳嗽也有所緩解...”馬漁面露幾分疲憊,有些欲言又止。


  朱謙眸光生厲,憂色漸而浮了上來,“怎麼了?”


  馬漁猶疑地望著朱謙,他旁觀這段時日,以朱謙對沈妝兒這態度,二人怕是斷不了,症結何在,怕還在那個落空的孩子,


  “殿下,郡主燒得迷糊的時候,嘴裡喚著的是孩子.....”


  朱謙心猛地一揪,喉嚨一下澀住了,黏了黏,方擠出一道澀聲,“她還說什麼了....一字不差地告訴孤...”


  馬漁回想今日沈妝兒那孱弱又絕望的模樣,心裡也難受,


  “郡主說得也不多,就是,孩子...疼啊之類,還說了不要離開,不想離開這些字眼.....說的最多的便是疼.....”


  朱謙的瞳仁猛地縮了縮,心如同滾入油鍋,呲呲的發炸,疼痛後知後覺侵入五髒六腑,漸漸順著滾燙的血脈蔓延開來。


  雙眼埋在掌心,腦門重重往車壁上一磕。


  她定是因昨日沈玫兒一事,想起那個失去的孩子....


  他也想他....


  這一夜朱謙又做了噩夢,夢到朱珂控制皇宮後,他連夜離開京城,那時的沈妝兒胎像不穩,他擔心路途顛簸,將她暫且留下來,以穩住朱珂,給他爭取時間,等他在雍州安定下來,便來接她。


  一路潛往雍州,他不知遭遇了多少殺手,萬幸順利抵達封地,待他收整勢力,站穩腳跟,派人前往京城接人,去的人杳無音訊,遞給沈妝兒的信,也毫無回音。直到一個冰天雪地的夜,他收到溫寧的密函,告訴他,妝兒一屍兩命,早產而死……


  他一口血噴出,直直倒在雪地裡…疼痛扎入背心,痛感太過真實,夢境被打斷,朱謙猛然驚醒。


  窗外北風肆虐,朱謙大汗淋漓地坐在床榻,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大口喘氣,夢裡的情形不對,妝兒沒有死,溫寧不會背叛他,是誰在算計他們夫妻?夢太零碎了,朱謙一時抓不到頭緒,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王府被人控制了,來往雍州與煜王府的人手該是被全部絞殺,有能耐做到這一點的,隻有朱珂。


  *


  沈妝兒這一病,整整三日方能下床。


  病去如抽絲,人雖是不咳了,燒也退了,面色卻白如薄紙,眼窩微陷,回來這段時日養起來的氣色,一下子便還了回去。


  曹氏急著要給她補身子,被馬太醫哭笑不得按住,


  “二夫人,郡主如今剛好,得溫補,我教了幾張食療的方子給你們家的小容姑娘,讓她照料便成。”


  自那日馬漁遇見容容,發現這小姑娘心性堅韌,極為沉得住氣,對她生出幾分欣賞,得了空特意與她聊起了藥膳,不成想這小姑娘極有自己一套見解,可惜是位姑娘,否則,定將其收為徒弟。


  沈妝兒將這一切收在眼底,便唆使著容容拜馬太醫為師,馬太醫哪敢收女弟子,卻還是磨不過容容與沈妝兒,答應每旬以給沈妝兒請平安脈為由,教容容半日,容容喜極而泣。


  雪下了兩日,昨日剛放了晴,屋檐下杵著一排長長的冰棍,一點點消融,正是最冷的時候,婢子們拘著沈妝兒,不許她出門。


  她百無聊賴,託腮倚在窗塌下,那雙清澈又靈動的眸子,不遺餘力地從窗縫裡尋一絲雪景。


  京城富貴府邸都用玻璃做窗戶,外面的景色可瞧的清清楚楚的,可惜沈家沒有,用棉麻做的厚厚一層窗紙糊著,隻模糊瞧見些影子。


  聽雨知她無聊,捧著一匣子過來,替她塗丹蔻,沈妝兒爬坐起來,將薄衾擁在懷裡,懶散地將白皙的手指伸出,任由她搗騰,


  “玫兒怎麼樣了?”


  “二小姐好多了,肚子也不疼了,虧了馬太醫這幾日在府上,照料了您,也順帶幫著二小姐把胎給坐穩,二夫人不知多高興呢,就說沾了您的光....”


  聽雨又咧嘴笑了笑,“不過,楊夫人的意思是讓咱們二小姐在娘家住一陣子。”


  “為何?是不是楊家出了什麼事?”


  “奴婢打聽了一嘴,聽說那日二姑爺出事,楊家那兩名姨娘隻差沒將高興寫在臉上,連著那兩名兄弟也不管不問,楊夫人很是惱火,怕惹得二小姐動胎氣,讓二小姐在娘家住著,楊夫人回去將妾室料理清楚,再接二小姐回去。”


  沈妝兒聞言一陣唏噓,“原以為二姐算是嫁的如意郎君,府中卻不安寧,可見女人還是不嫁人的好。”


  聽雨聞言睜大了眼,“主子,您不會真的想招婿吧?”


  沈妝兒見她一雙眼興奮地放光,捏了捏她鼻尖,“招婿怎麼了?你不贊同?”


  “贊成,贊成,恨不得您招婿呢,這樣,趕明兒咱們去扎個繡臺,比武招親,姑娘您瞧見哪個俊俏的,便將繡球拋給他!”

暢銷精選

標記Alpha教授之後
標記Alpha教授之後 "綠茶 Omega 假扮 Alpha 入學,喊著清醒獨立,卻默默享受我男友的寵愛照顧。 後來,男友拋下易感期的我,跑去保護 Omega。"
迢迢
迢迢 女配覺醒後,我和全網黑的弟弟一起上綜藝。我控訴家裡重 男輕女。「小時候煮方便面,隻有他碗裡有雞蛋,我就沒有!」「那是因為你雞蛋過敏。」
此生不換
此生不換 "談了三年的男朋友江浔,在結婚前出軌了。 我提了分手。 他不同意,「婚禮照舊,瑤瑤說她不要名分,江太太的身份可以讓給你。」 可明明當初是江浔手捧鑽戒,求我嫁給他的。 所以我才會心甘情願放棄事業,照顧他癱瘓在床的媽媽,端屎又端尿。 怎麼現在反倒成了讓給我? 江浔認定我為他付出這麼多,一定舍不得這段感情。 可後來,他不僅沒等到我回頭。 還親眼看見,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將我緊緊摟進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吻我。"
女主和女二he了
女主和女二he了 "穿成虐文女主後,我誤拿了深情劇本。 女二意外摔倒,我怒斥影帝男友。 「這麼大個人在你面前都能摔,你吃白幹飯的啊!」 女二自述被黑博同情,我拿起手機酷酷就是一頓反黑。 女二發和男友的合照。"
濘羽
濘羽 "臥底時,我曾救過一貌美公子,趁其失憶哄他做未婚夫。 公子信以為真,紅著臉求娶我。 任務完成那日,我被命令清除所有知情人。 隻得親手取他性命。 萬萬沒想到,公子不僅沒死,多年後還成為手握重權的攝政王。 後來我失敗被捕。 看著我狼狽模樣,他慢慢扯緊系在腳腕的紅線。 「溫濘,怎麼不跑了? 「那……你欠我的洞房該還了吧?」"
宴青山
宴青山 "聽聞謝承宴失憶的時候,我正在梨園養胎。 他磕傷了腦袋,記憶停留在了十六歲。 我稍作思考,大手一揮,叫侍女給他送去一封和離書。 「且去告訴他,以後也不用記得了。」 畢竟十六歲謝承宴,心裡隻有那個放棄他的小青梅。 更重要的是,年少時,我們是死敵的關系。 不死不休的那種。"
炫富弟弟是保安
炫富弟弟是保安 "住在客廳三個月,我被弟弟小兩口偷光了身上的錢。 他罵我打工妹,甚至把我當禮物獻給了上司。 直到,我把閨蜜的卡“不小心”落在家裡。 這次丟了可是盜竊。"
和兒子穿書死遁後
和兒子穿書死遁後 "我和兒子一起穿書,成為豪門裡被遺棄的母子。 表面上不受寵,卻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掐指一算,男主白月光要回來了,很快要將我們趕出家門。 我:「兒子,媽媽存夠錢了,跑?」 兒子背上小書包,給我遞上一張黑卡:「早準備好了,我們快滾吧!」 結果,在我們走後的第三年,傳聞宋家少爺將江城找了個天翻地覆。"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