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結婚後我離不掉了

第95章

字數:3553

發佈時間:2024-11-08 22:34:30

他打了聲招呼就打算去清洗一下,卻被陸難叫住了。


“你的手怎麼了?”陸難皺眉, 問。


林與鶴抬手看了一眼, 他的掌心和虎口被劃了幾道口子,傷痕不深,但因為皮膚白,就紅得很明顯。


“沒事, 就是在山上不小心被蹭到了,”他說,“我去處理一下。”


那些傷口倒是真的不深,貼個創可貼就沒事了。不過第二天林與鶴再出門時, 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陸難也和他一起上了山。


他們並沒有爬到山頂,隻在半山腰就停住了。林與鶴有另外的目的地,而陸難也終於發現了對方昨天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的原因。


他在採草。


草是馬蓮草, 是那種可以用來編東西的草葉。十多年前,路邊經常有大.爺挑著一筐馬蓮草編成的小動物賣。


陸難問:“你想編東西麼?”


林與鶴點頭:“對。”


陸難挽起袖口,想去幫忙,卻被林與鶴攔住了。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林與鶴說,“這些差不多夠了。”


他把割好的草整理好,便和陸難一起下了山。


陸難問:“怎麼突然想起了要編這個?”


林與鶴笑了笑,說:“給我媽媽.的。”

Advertisement


林母的忌日馬上就要到了。


陸難神色未動,眸光卻微微沉了沉。


回來之後,林與鶴也沒有讓陸難搭把手幫忙,他自己把馬蓮草清洗幹淨,晾幹後簡單處理了一下,就開始動手編了起來。


陸難沒有再堅持,他覺得林與鶴可能是想自己親手完成這些。


他留意到林與鶴的動作很嫻熟,很明顯對方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而當年他們認識時,林與鶴還不完全會這些,陸難用紙片折一隻兔子,都能讓林與鶴驚奇好多天。


馬蓮草不是一天能編完的,整理好東西之後,林與鶴又和陸難一起回了一趟老院子。


林與鶴原本打算在自己家住,為了通風才暫時搬去了別墅,後來收拾東西也麻煩,他就一直住在了別墅裡。


比起新修的別墅,老院顯得古舊樸素許多。這座房子是獨棟,不過離其他住宅區也不遠,對面就是一片樓房。


天有些涼了,似是起了風。林與鶴站在院門口朝對面望了望,指了一個方向。


“那兒是不是哥哥之前住的地方?”


他之前的記憶雖然被藏住了,但並沒有真的缺失,再回到熟悉的環境裡,看著熟悉的人,並不難撿拾起來。


陸難點了點頭。


林與鶴指的地方雖然早就拆遷蓋了新樓,但那裡的確是陸難當年所住的地方。兩處面對面,相隔不遠,所以小林與鶴才會遇上陸難。


當時陸難尚未成年,不能繼承父母留下的股份,有不少人都在盯著他手裡的這份巨額財產,隻有陸難消失,這股份才有可能旁落。


所以不隻是泰平的人,連陸家都在蠢.蠢.欲.動。


如果不是陸難和母親從小一起練習體術,刺向心髒的那一刀恐怕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那時是陸難父親的朋友冒險將陸難從風暴中心帶走,將陸難送往這個偏僻的小鎮藏了起來。


他給陸難留了錢,又託了一個遠方親戚照顧陸難,但他自己卻必須離開,免得被人追查到這裡。


而他那個遠方親戚又是個上了歲數的半瞎老太太,照顧自己都勉強,自然也沒能怎麼周到地照顧陸難。


所以後來才是好心的林阿公給陸難送了藥,惹得林與鶴開始追著陸難跑。


林與鶴想了想,問:“我是不是還和你還去過那兒?”


“嗯。”陸難說,“你說想看看我住的地方。”


那時陸難已經過來了半年多,終於不再冷漠地直接把林與鶴視為空氣,開始偶爾會簡短地回應幾個字。


但這幾個字也已經夠了,小林與鶴受了鼓舞,黏大鳥哥哥黏得愈發開心。


他好不容易讓陸難同意了帶他去家裡玩,到了那兒,卻直接被驚住了。


“去看過那一次之後,你就開始想讓我去和你睡。”陸難說。


那時候陸難已經長到了一米八,身條修長,骨骼舒展,正是最需要營養和空間的時候。但林與鶴在他住的地方,卻隻看到了一張破舊的不到一米五的沙發床。


不是沒錢買床,是屋裡空間太逼仄,根本放不下更大的床。


陸難就在這種完全伸不開腿的地方睡了那麼久。


時間過去太久,林與鶴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晰了,他想了想才道:“但你好像沒有和我回去。”


就算之後他們偶爾有幾次共眠的經歷,那也是很久之後、兩人更親密的時候了。


陸難說:“我不想打擾你。”


林與鶴抬頭看他。


天更陰了,烏雲壓下來,連光線都顯得黯淡了些。林與鶴望著面前男人英俊的眉眼,忽然發覺,他們兩個真的很像。


獨自走了太久,總不想打擾別人。


而那時候,陸難的年紀比他現在更小,也更孤獨。


林與鶴抬手,學著陸難摸.他頭發的樣子——雖然陸難很少做這個動作,大多數都是直接去捏下巴——摸了摸陸難的頭發。


男人的發絲略硬,穿過指縫時有些微痒。


林與鶴說:“不打擾。”


他想了想,又學著陸難說話的語氣,道:“不打擾,不辛苦,不麻煩。”


陸老師真的是一位很優秀的老師,真正讓學生學透了他想教的東西。


才會這樣學以致用。


林與鶴的手剛收回去,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陸難握住他的手指,低頭親了親他的指尖。


在這僻靜小鎮的兩年時光裡,真正在照顧陸難的人,其實是林與鶴。


那個天真稚.嫩的,一笑一個小酒窩的小孩子。


雷光忽閃,隨後,天邊傳來了一陣悶響。


起先是豆大的雨滴,隨後便拉長成線,又連接成了片。


雨哗啦啦地落了下來,小城被籠罩在了朦朧的雨霧中。


兩人進屋,走到了房檐下面。


蜀地多雨,房檐大多很寬,他們坐在屋檐下的石凳上,抬頭看著眼前串串珍珠般墜落的雨簾。


院子很古樸,但和十多年前直接連著土地的磚紅色地面也不一樣了,換了新的透水地磚。隻有園中那顆石榴樹還直接扎根在泥土裡,一年復又一年的沉默生長著。


林與鶴望著石榴樹後面的磚牆,道:“那裡原來是一片花壇,牆邊還種了兩株野山茶花,一株紅色的,一株白色的。兩株山茶花爬滿了整片牆壁,開花的時候,特別漂亮。”


花壇裡的花草和那兩株野山茶花,都是林與鶴的媽媽在照料。等林與鶴回城裡讀書後,就交給了外公打理,在之後,媽媽去世了,長得極旺.盛的山茶花也忽然枯萎了。


四周沉默了一會兒,隻有雨落下的聲音。


片刻之後,陸難開口,問。


“你想養一株新的山茶花嗎?”


林與鶴笑了笑,搖搖頭:“不用了。”


“山上就有野山茶,現在是花期,開得挺好的。”


他還想起了一件事:“我記得我們結婚那晚,酒店房間裡放的好像也是紅色的山茶花吧?”


林與鶴從小就喜歡這種花,當時就特別留意到了。


“嗯。”陸難說,“專門運過去的。”


“……啊。”林與鶴恍了恍神,“為我準備的嗎?”


陸難看向了牆邊山茶花的方向。


“你說你很喜歡紅色山茶花,以後結婚的時候就想用這種花。”


林與鶴啞然。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才六七歲。


一個小孩子的話,自己都可能說過就忘了,卻被另一個人記了那麼久。


林與鶴現在再回想半年來兩人訂婚結婚的事,記憶已經變成了另一種色調。


那些冷冰冰的協議、條款、利益,統統被撕開薄膜,露出了內裡真實的暖色甜蜜。


林與鶴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他有一點無措,但並不是慌亂,更像赧然。


他隻能暫時先找個其他話題,說:“這,這院子裡除了花,還養過動物。”


“我媽媽.的貓經常喜歡去石榴樹上打盹,後來牆邊還扎過籬笆,養了幾隻小鴨子。”


那時候林與鶴恰巧因為哮喘要住院治療,住院前特別放不下自己的暖黃色小伙伴們,和外公說一定要把它們照顧好。


結果等他出院回家,第一時間跑去籬笆旁看,卻並沒有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伙伴,隻看到幾隻大搖大擺、幾乎到他一般高的大白鴨“嘎嘎”叫著好奇地朝他圍了上來。


小林與鶴被嚇得退了一步,等見到走出來的外公時,“哇”地一聲就哭了。


“我以為那些小鴨子不見了,沒想到他們長大之後會變得那麼大。”


林與鶴摸了摸鼻尖,有點不好意思。


“我小時候挺愛哭的……外公總說我是小哭包。”


身旁靜靜聽著的男人似乎彎了彎唇角。


“沒什麼。”他說。


林與鶴以為對方這是在安慰自己,卻沒想到——


陸難下一句竟然是。


“你現在也挺容易被惹哭的。”


林與鶴起初還沒聽懂,正想說自己長大就不怎麼掉眼淚了。


但他瞥見了陸難的神情,下一秒才忽然反應了過來。


“……?!”


作者有話要說:  在哪兒哭的?怎麼哭的?哭啞了嗎?


-


周四可能會休息一天,有點累,如果周四休息的話,周五就晚七點準時更。


鎖章還在等審核,這兩天又給客服打了電話,管理員短信也發了,但都讓等,給大家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083


林與鶴用驚異的表情看向陸難, 陸難卻神色淡然, 還抬手過來摸了摸.他的後頸。


林與鶴感覺自己像一隻貓咪一樣, 被順了背毛。


雨勢比初時小了些, 變成了細密綿長的小雨, 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土地裡。風不算很涼, 林與鶴穿得也很厚,不冷。他望著眼前的連綿雨絲, 逐漸放空了視線。


安靜的院落逐漸朦朧成一片美麗的風景畫, 雨絲洇湿了水墨。熟悉的景色與記憶深處掩藏的東西重合,帶出一段又一段的泛黃卻清晰的回憶。


那是隻有在這種舊有的場景中才可能回憶起的, 本以為忘記已久卻早已被身體所牢記的東西。


林與鶴輕聲道:“我記得……原來我們好像也喜歡在屋檐下看雨。”


蜀地多雨, 一下就是好多天, 所以放晴時,天總像是被洗過一樣藍。


“那時候,哥哥好像還會在屋檐下吹口琴。”林與鶴說。


陸難幼時學過一些樂器,鋼琴小提琴都會一些,父母還為他打造過一架管風琴, 專門建了一棟房子來裝它。但偏僻的小鎮上卻不會有那些華麗的樂器,有的隻是隨手摘來的葉子,或是竹子削成的木笛。盡管簡陋, 但無論什麼東西到了陸難手裡,總會發出美妙的聲音。


後來還是林與鶴去蒼山時特意帶了一隻口琴回來,送給了陸難。

暢銷精選

丁香雀
丁香雀 "爹把我扇聾,逼死阿娘; 把我賣給屠夫朱二當媳婦。"
哺乳期的小三
哺乳期的小三 "老公從坍塌的隧道裡死裡逃生後,認識了顧青。 他說顧青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和他一起從死神手裡逃回來的生死之交。"
引誘笑笑
引誘笑笑 分手那晚,京圈太子爺眼神破碎,表情兇狠。「真分手?」
八萬八彩禮
八萬八彩禮 "結婚當天,男朋友媽媽臨時變卦,說八萬八彩禮不給了。 還讓我把房子過戶給男朋友弟弟一套,好讓他找對象,不然就不來接親。 我直接取消了婚宴。 以為我懷孕了就可以隨意拿捏,沒門。"
懸春
懸春 因為庶姐遲遲無孕,宋懷瑾命人剖開了我的肚子。臨終前, 我這才明白,那年上錯花轎的錯嫁,從來就不是偶然。再睜 眼,我回到五年前。
長租男友
長租男友 "表姐搶了我的男朋友,還帶他回家過年。 然後在一眾親戚面前,高高在上地奚落我。 「俞理,你都二十八了,怎麼還不帶對象回來?名校碩士也沒人要啊?」 我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聞博,我的前男友,冷笑。 「二手垃圾,你用得開心就好。」 然後我扭頭從網上租了個男朋友。 不曾想搖來了我那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龜毛老板。"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親子綜藝追妻
親子綜藝追妻 我爸是導演,我媽是影後,我哥是頂流。我是一個上大學的鼠仔。我爸:乖 女兒,跟我去參加《爸爸帶娃》。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